这份对待下人的仁慈,让人感叹不已。
凌瑾韵定睛望着江月,回想起她昨天为了那条狗而落泪的场景,即使那般悲伤,她也小心翼翼地避开狗血,甚至不愿触碰到一丝狗毛,表现出的那份警觉与避讳,让人难以置信她会不知道狗患有恐水症。
尽管心中疑惑江月此刻表演的用意,但凌瑾韵并未打算揭开这层面纱,只是冷冷地投去一瞥,“不予救治,让路吧!”
回想梨儿在暗卫的控制下,浑身散发的杀气,无论是受江月指使,还是梨儿自身的想法,在那一刻,对凌瑾韵确实存在威胁。
她,从来不是逆来顺受之人,面对这样明显的敌意,岂能轻易提供帮助,更不会愚蠢到自找麻烦。
江月背后的两名护卫闻声迅速拔出半截剑,锋芒一闪,让万氏不由自主地倒抽一口凉气,心弦紧绷。江月眼疾手快地制止了他们的冲动行为,“不得对凌大夫无礼!”
护卫连忙遵命,将剑收入鞘内,态度恭敬至极。
然而,凌瑾韵对此毫无反应,只是一步步坚定地向山上行去,连一个眼神都不屑施舍。
江月隔着薄薄的面纱,目送凌瑾韵渐行渐远的身影,紧咬下唇,眼中闪过一抹阴霾,随后用手帕轻轻擦拭眼角,似乎是在掩饰内心的波动。
引得周围人窃窃私语,议论着凌瑾韵的“狠心”。
万氏原想借此机会拉近与江月的关系,然江月的话让她恍然大悟,意识到之前对凌瑾韵的苛刻并非空穴来风,心中的好感与逢迎之意顿时消散无踪。
面对四起的闲言碎语,万氏怒火中烧,双手叉腰,对着人群大声呵斥:“你们倒是都成了菩萨心肠,可那小姐的丫鬟正遭受狂犬病狗的威胁,若是你们真有本事,为何不前去救治呢?”
这一声质问,如同石子投入静水,激起层层涟漪。
村民们闻此言,周遭的喧嚣霎时凝固,空气仿佛被恐惧悄然冻结。
关于狂犬病的可怖,即便未亲身经历,那些在夜幕下沉沉传来的骇人听闻,又有谁能充耳不闻?
一阵战栗之后,村民们的交谈中交织着对狂犬病的惊悚与敬畏。
村庄重归宁静,只留下风中细语般的议论回响。
就在这众人离去的当口,凌永元、唐氏以及凌广才三人从隐蔽的角落悄然而现。
唐氏用肘轻轻触碰凌永元,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你看到了吗?那辆华丽马车悬挂的牌匾上,刻着什么字?”
凌永元沉稳回答:“永定侯府。”
这几个字仿佛触动了唐氏的心弦,她猛地振奋起来,“对!就是永定侯府!我当年交换孩子时,特地打听过,绝对错不了!刚才我隐约看见那位小姐手臂上有个心形的疤痕,正是我留给咱孩子的标记,不会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