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静漪低声。
陶骧停住,再接下去,力道便轻了几分。
静漪反而紧咬了唇还是难耐,屈着膝躲避他。
陶骧手按在她膝头,向下一压,她险些尖叫,瞪着他,脸涨的更红。忍不住双手掐住他的腰,指甲都抠进他皮肤里去了。陶骧停下来,忍了好一会儿,想等她更放松。
就这么一会儿,他额头上沁出大颗的汗珠来。
忽听得外面电话铃响,静漪便推陶骧,陶骧却不动。没有人接电话,铃声歇了。他刚刚俯身,铃声又起,他皱了眉。
静漪忍着笑,趁机翻了个身,却被陶骧抓住。
听到脚步声上楼来,有人拿了话筒应电话,是秋薇。
静漪心怦怦跳,面红耳赤的,嗔怪地望着陶骧,用低到细不可闻的声音说:“肯定是有急事找你”
陶骧正想说不一定,就听秋薇的脚步声近了,敲了敲门叫姑爷和小姐。
“什么事”静漪问。
“岑参谋打电话来,说有紧急军情。”秋薇回答。
“知道了,告诉他我马上下来。接电话”陶骧说。
一阵脚步声渐渐远下去,外面恢复了平静。
陶骧撑住手臂,将脸埋在静漪的肩窝处。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淡淡香味钻进他的鼻子里去,让他的意识有瞬间的停滞感。
他翻身坐起,背对着她,顺手扯了薄被给她盖上。
陶骧迅速地穿着衣服。一会儿,便恢复了整齐。回头看一眼静漪,她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的,像蚕宝宝似的他过去,手扶在她肩头。
只觉得被下她身子一颤。
“等我回来。”他低声说。
她反而缩了缩,没出声。
陶骧抚弄了下她那俏皮的小发卷儿,手一停,看到她额上的胭脂痣。
静漪见他还不走,忍不住将他的手挡开,红着脸瞪他,“还不快走”
陶骧微笑,低头在她额头上一吻。
图虎翼站在书房门外,看着匆匆赶来的岑高英。岑高英捏着电报夹子的手都要捏出水来了。两人面面相觑,等着陶骧下楼来,倒是马行健坐在外面廊下,专心致志地擦着他的靴子。
蝉鸣高亢,更让人觉得天气异常的热。汗出如浆。
岑高英掏出手帕抹了一下额头的汗,舒口气。看了眼图虎翼。
图虎翼吸了吸鼻子,指指楼上,说:“你要是等不得,就上去。”
岑高英翻了个白眼给他,摘了眼镜擦擦汗,再翻个白眼,才戴上,说:“我找死么”
图虎翼笑笑,说:“七少心情不错。要闯祸趁这几日。”
岑高英撇下嘴,说:“还闯祸呢,我连司令部大门儿都没走出去,就被揪回去待命,一直忙到这会儿。再这么下去,我怕是要被退婚了。”
“何至于。”图虎翼咧着嘴笑,见秋薇给他们俩端了茶来,他不出声了。
“谢谢沈姑娘。”岑高英忙接了茶。
“不谢,岑参谋。”秋薇依旧走开。
张妈在后廊外带着月儿劈丝线,秋薇也出去帮忙了。
前后的门都开着,大厅里通通透透的,隔了纱门,能听到她们低声说笑声音极低,身影和花木投在纱上,隔一会儿,才一动。
岑高英看阿图的目光跟着秋薇出去,喝了口茶,碰了碰他。
阿图看他,皱眉。
“你一直想去作战部队不是”岑高英问。
阿图沉吟片刻,点点头,问:“有什么消息”
“你不如趁这个时候跟七少再提一提。或者也就准了。七少不是不想放你下去,是也得有个好一点的机会。眼下新疆那边,驻军需要人手。马将军驻守的话,这边许多空位,都要替补上去。”岑高英慢慢喝着茶,拍拍图虎翼的肩膀,“把握机会,虎子。连我都想要求下去,何况你”
“你是七少智囊,不能随便放你的。”图虎翼笑着说。
岑高英笑笑,听到楼梯响,忙放了茶杯,整整仪容。
果然抬头一看,陶骧从楼上下来。
“司令,马将军从迪化发来的电报。”岑高英上前,从电报夹子里先抽出一张纸来交给陶骧。
陶骧接过来,边看,便往书房走。
岑高英跟着他进去,看看陶骧的神色。
陶骧把电报反复看了两遍。虽然只有十六个字。他点了支烟,说:“王端阳贪生怕死,溃败退逃,此时回来攫取胜果。他乐意,上头乐意,也得问问我手下将士乐意不乐意。敢伤我的人,就让他有来无回。给马仲成复电,让他不必声张,见机行事,酌情处置。逄敦煌还在伊犁,必要时可请求逄敦煌协同作战。就照这个意思,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