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骧说:“看我料的对不对。若是料的对了,只怕日后,见面的日子多的很。”
静漪点头,嘱咐他:“那你去了,少喝些酒。费先生是南人秉性,酒倒是有限;可恨的是你西北军的将领,哪有一个不是车载斗量的海量”
陶骧听她温柔地抱怨,看了她,一笑。
静漪这半晌总算在他脸上看到了笑模样,忍不住咕哝一句。
云板敲响,丝竹阵阵,台上帘子一挑,衣着艳丽的仙女款步而出亮相便是一个碰头彩。
静漪出了神似的看着宛若仙子的符黎贞。
好久,她一动不动。
第二天费玉明设宴,陶骧果然没有携眷前往。
静漪午后睡了个好觉,起来时日已西斜。家中自陶夫人往上都因昨日寿宴辛苦,今日各自休养,她也便缩在房中不出门了。用过晚饭,她在沙发上靠了,因说双腿酸软,月儿便拿了一对美人拳给她敲一敲。
这都是早起陶骧硬是拉着她一同去骑马害的。她已经有日子没骑马了,不像他,每天就是不骑马出行,也要保持运动的。偏偏他又让她试的黑骏马黑骏马简直没把她给从马背上甩下来!
还是得他出马。
一同在马背上,她还是觉得紧张。万一黑骏马照旧使性子,那可是一摔,就是摔了两个人他笑。
马场里空旷,都是回声。回声全是他的笑,和得得得马蹄声。
清晨空气里都是青草香,马汗味都没有那么刺鼻他控马而行。黑骏马驮着他们两个,仍悠闲地仿佛在草原上漫步。她渐渐也出了汗,背紧贴着他的胸膛,透过薄薄的衫子,他身上的汗意也透了过来。
明明黏腻的不得了,可她也没有躲开于是今早七少爷骑马的时间大大延长,于是她睡了差不多一日,腿上仍酸软的不得了
“好了,月儿,你也歇会儿吧。”静漪轻声说。
月儿收了美人拳,照秋薇的吩咐,下去端了水果上来。静漪看到那一小筐的新鲜荔枝,坐起来,随手剥着。
剥好了却也不吃,放在一只空水晶碗里。
“小姐,剥了不吃,待会儿该不新鲜了。”秋薇坐在一旁,打着毛活儿,看到了就说。
静漪看了下时间,说:“急什么。”
“小姐,姑爷自己会剥荔枝啦。”秋薇忍着笑说。
静漪瞪了她一眼,继续剥着荔枝,说:“明儿还想再试试荔枝肉丸。”
张妈怕她伤着手,洗了手来替她剥。
“这荔枝便是薄起来稍稍麻烦。七少爷除了荔枝,也就是爱吃点葡萄。”张妈轻声说。
静漪接了张妈剥的果肉,说:“那天还是老太太说起来,说他也爱吃葡萄,小时候逼的家里人想办法,趁着夏天的工夫把葡萄整枝的剪了密封好,到春节时开了封还是新鲜的。除了上供,就给他吃了我听了就觉得稀奇。”
张妈剥荔枝壳正剥的到半截,听了这话,停了停手,说:“那法子是稀奇少奶奶不知道吧老太太说的法子,其实还是七少爷亲娘带过来的。如今都说太太厚道,其实从前二太太更厚道。为人谦和,性子也温柔。和老爷感情可好了只可惜好人不长命。早早地就撇下少爷走了若是能看到少爷娶了少奶奶这样的媳妇儿,该有多高兴”
“张妈,二太太是什么样的人”静漪问道。
她只知陶骧是二太太生的,陶夫人胡氏将陶骧抚养成人。这么久了,除了张妈和尔宜,似乎还没什么人当着她的面提到二太太,也就是陶骧的生母。就连陶骧,也不过是说了那么一句罢了梅沁,这是他母亲的闺名。不知为何,她每每念及这个名字,总忍不住在脑海里用秀丽的比划写出来,仿佛是能看到的美人,又总莫名地让她觉得心酸她想陶骧大约是对母亲完全没有印象,也因为和嫡母感情甚笃,不忍提及可这到底有点蹊跷。</p>
<strong></strong> 她看了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