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莘瑶扶着她坐下,目光就这样扫了一眼她因为流了太多的血而显的很是苍白的表情,但是那双明亮的眼眸里的信誓旦旦依旧如此的显而易见。
她不语,知道现在再不给她止血,单萦若是真的休克了,后果才是对自己更大的威胁。
莘瑶手下利落的拿了顾家下人给她准备好的干净的毛巾捂在她手腕动脉处的伤口上,擦拭了一番,趁着涌出更多的血之前迅速为她的伤口消毒,再又换了一条干净的无菌覆料在上边,因为顾老爷子喜欢住在远郊这种地方,离正常的医疗设施地较远,顾家里有正统的医药箱,她在医药箱里拿出绷带和三角巾为她紧紧包扎,以停止出血,再又以绷带沿着她胳膊上方缠绕三圈,系成一个半结,在结上放了一根短棍,再又把它捆成双结。
止血带被她捆的很紧,出血渐渐减少,几分钟后,出血渐渐停止。
“好了,这样暂时止住血,等医生过来再用更专业的方式替你处理手腕上的伤。”季莘瑶取过湿巾,擦了擦手上的血迹。
单萦有些惊愕,看着真的已经止住血的手腕,明亮的眼神再度落在季莘瑶身上:“怎么这么好心你是想用自己的大度来让顾家人认可你,用这样的方式,让南希对你有所愧疚吗”
终于,终于打算开门见山了。
季莘瑶弯唇一笑:“其实,单小姐很希望我存着你所说的那种心思,是不是”
她微微扬眉,冷傲的眼里染了几分玩味:“难道不是么”
“如果我真的如你所说,故意把自己搞的像个圣母一样,明知道自己丈夫的前女友有所目的,却故意表现出这样的态度,以让愧疚来栓住我老公的心,这就可以证明我在他心里的份量根本不值一提,需要用这种手段去留住一个男人。”
其实谁都试过这样的感觉,现在的季莘瑶并非隐忍有加,只是她已不习惯去揭自己的伤疤,更不习惯在众目睽睽之下撕破脸。虽然她一直觉得这样挺泼妇的,是绝对的没有素质,但是就在现在这一刻,她真想直接冲上去一脚踹碎了这个女人的头。
“季小姐果然是个聪明人,可是你这种聪明反而会害了自己,有些事情,你不如糊涂一点,否则一但认清真相,恐怕自己都要怄死了。”单萦仿佛善意的劝戒。
“怎么会呢单小姐这样聪慧的人都活的好好的,我怎么可能会怄死”季莘瑶笑。
“我十八岁的时候就和南希在一起了。”单萦渐渐将脸上那层笑容剥落,很是认真的说道:“我们认识一年,之后相爱三年。”
季莘瑶挑起秀眉,看着她仿佛陷入回忆,脸上渐渐升起的甜美的笑容,她承认,这样幸福的笑容确实生生刺痛了自己的双眼,却仍是不以为然道:“所以你想说什么”
“他不爱你,你们的婚姻不会长久,何苦把自己束缚在这场根本就不应该属于你的婚姻里”
“单小姐可知道love是什么,love=loyal忠诚+observant用心+valued尊重+excuse宽容,而非私自的自以为是的占有,更也非那些所谓的轰轰烈烈,你所谓的那种感情,保质期太短,不出一年,足可以两两相厌。”
看着单萦眼中那满是自信的笑意,季莘瑶仅是勾了勾唇。
“你错了。”单萦闪动着双眸,竟不知是不是被说中了痛处,略有些气氛道:“世界上的爱情只有两种,一种是电视剧和里才会有的爱情,不论多么肉麻,都可以让你感动的掉泪,就如我和顾南希,当初无论多么的密不可分,最终却失之交臂,但因为我们之间有过去,有爱情,所以五年来始终谁都不曾忘记过谁。而另一种,就是你自己正在经理的这种所谓的‘爱情’,即使对方不爱你,你却可以为他痛苦到彻夜不眠。但是季小姐你该知道,无论你怎样的痛苦,所有人都只会嘲笑你是个傻瓜,包括那个根本不爱你的男人。”
“每个人都有美好的初恋!但不一定都有一个好的结局,诚如你我,没有谁会永远缠着一个过去的人,一个已经离开自己的人而不放。”季莘瑶垂下眼眸,诚恳,且认真的回击她如此藐视的话语。
单萦果然是有些气了,冷然一笑:“是吗所以季小姐认为这种没有感情的婚姻,就会是你一辈子的保障死都不肯放手么”
“单小姐真是很会曲解别人对婚姻的理解。”季莘瑶毫不畏怯的直视着她眼中那逼人的目光:“南希是个很负责任的男人,在这场婚姻里,始终站在主导位置的都是他,所以,恐怕有些事情,根本无法如你所愿。”
单萦忽然淡淡一笑:“你知道在我爷爷来g市的那天晚宴后,南希曾回来找过我吗”
“是吗”
“什么叫是吗季小姐,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你很懂得宽慰自己,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去宽慰自己,比如,你从来没有问过,我为什么要带着小鱼一起回来。你惯于将自己不愿去深究的问题隐藏的极好,你懂得保护自己,却也实际是太过自欺欺人。”
单萦的眼神很是诚恳,就这样看着季莘瑶不动声色的脸,亦也看得见她眼中渐渐瓦解的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