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林渊北坐在南大的食堂里,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饭时,一声很轻微的咳嗽声吸引了对面的余畅。
他放下手里的勺子, 抬眼看了一眼眼前有些面色泛红的人问,“感冒了?”
林渊北随即摇了摇头,还是跟平常一样,没有任何表情,继续低着头处理剩下来的食物。
手上有一道道月牙般的指甲印,在他削瘦的手面上看的清清楚楚。
那是昨天郝佳在挣扎时不小心误伤上去的。
余畅这么一个有眼见力的人不可能没发现,也不可能不知道那是女人留下来的痕迹,刚想问他昨天一天都去哪儿了,又和郝佳发生了什么。从不远处走来的萧晴端着盘子在林渊北的身边坐了下来。
她没说话,也没动筷子只是默默的将一瓶止咳糖浆往林渊北的面前一放,又安安静静的低下头来吃饭。
以为这样就能当作他同意了,接受了, 没想到还是在下一刻, 一个男人的手出现在视线里。
他把那瓶止咳糖浆又还给了萧晴,低哑着声音,明显像感冒了一样,淡淡的说, “谢谢, 我没有喝这个的习惯。”
萧晴有一阵的难堪, 即使他拒绝的比较委婉, 可在座的三个人里, 包括可能从身边经过的,都不可能不知道这只是一个不想要的借口罢了。
涨红了脸,慌慌张张的要去拿那瓶止咳糖浆,突然在头部的上方响起另一道张狂的女声,“那这个呢?”
萧晴本能的去抬头,就先看见了一个极其普通又平常的药盒,再顺着那拿着药盒的手看上去,一个漂亮的女人正笑脸盈盈的站在他们的后面。
却不是郝佳。
但她有种预感这女人一定和郝佳有关系。
果然
就听余畅狐疑的叫了一声,“雨柔?怎么是你,郝佳呢?”
丁雨柔朝他笑笑,转脸又是一本正经的模样对着那个淡定坐在位置上的男人说道,“能找个地方谈谈吗?”
林渊北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起了身。跟着她离开了食堂。
他们找了一家校外已经开始营业的咖啡店,坐下来后,丁雨柔直接上正题,把那天郝佳为什么没去的原因告诉了他。
她也并不是想来做什么和事佬,而是她了解郝佳,知道她就算会去和林渊北解释,也不会把事情的真相全部告知他。
因为她绝对不是一个仅仅会为了一段感情而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出来,即使那个人是林渊北也不行。
可就是这样一个固执到有些偏执的姑娘,却把家庭看的极其的重要,要不然她也不会在明知母亲的身心已经开始像另一个家庭里投入时,还不管不顾的把小伟当成自己的责任。
林渊北沉眸听着,一如既往的将他稳重的性子发挥到淋漓尽致。
让丁雨柔猜不出他此刻心里到底在想的是什么,只好起身说道,“该转达的话我已经说了,下面怎么处理还要看你们自己,我先走一步,家里还有个醉鬼没醒呢。”
说完丝毫没有停留的离开了那家咖啡店。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2月底的一个晚上,林渊北被陈景留在办公室里讨论一个新的科研项目。
陈景刚说完一句话,安静到只能听见翻书声的办公室里突然想起了手机震动的声音。
那是从林渊北的口袋里传出来的,来势汹汹,势如破竹,颇有一些你不接我就一直打下去的意味。
恭敬的听着老师说话的林渊北只能伸手摸了摸自己口袋,没拿出来,直接按了挂断键,又重新放了回去。
这一系列的动作完全合了陈景的心意,他趁着闲空微笑的喝了口茶后,看着自己的爱徒甚是欣慰。
对嘛,男人就应该以事业为重,天天为了小情小爱颓废成这样子,还算什么男人。
他将手上蓝白相间的陶瓷杯放在了桌上,准备继续开始谈事,没想到这个时候电话又响了。
这次持续的时间更长,一直在办公室里吵闹个不停。
陈景知道这样拖着,最后事情反倒是做不成,还不如随了那个人的心愿,也好继续开始他们的事。
于是他板着脸,声音微沉着说了一句,“接吧。”
这时,林渊北才微欠了身体,表示歉意,起身欲要离开办公室去接电话。
可哪想陈景威严一震,指了指办公桌,说道,“就当着我面接。”
他倒要看看这么晚了能说出什么花里胡哨的名堂来。
林渊北扶着额头,叫了一声,“老师。”
可对这个时候的陈景来说丝毫没有用处,他一意孤行认定林渊北如果不在他面前接电话那就是心里有鬼。
最后无果,只能当着他的面接了起来。
刚滑开接听键的那一刻,里面什么说话声都听不见,只传来一些酒杯碰撞发出的声音和嘻嘻哈哈的笑声。
林渊北当然知道打过来的是谁,反问了句,“郝佳?”
对面的女人却反客为主,娇着嗓音问了句,“你谁啊?打我电话干嘛?”
林渊北上过她几次当,以为她还是如同前几次一样装疯卖傻,为了吊他上钩,于是冷着声音说,“别闹了,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在说好吗?”
郝佳跟没听见似的,一副“我懂你的”的样子哦了一下,暧昧的笑道,“现在的的特殊服务都做的这么高级了吗?还有上门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