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史思虑半晌道:“皇上晕厥一事,郡主就当不知道,像平日一样写信便可。至于去京城的理由,也要避开朝堂政事。左家王家宫中郑家种种变故,都不要提。只说想念太皇太后娘娘,想去宫中小住,尽一尽晚辈的孝心。”
姜韶华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太皇太后娘娘近来颇为烦心,说不定正需要郡主前去分忧。”陈长史又道:“郡主给赵公公送份厚礼,请赵公公在太皇太后娘娘耳边吹一吹风。”
顿了顿又提醒道:“皇上那边,现在情形不明。郡主写的信,未必能到皇上手中。”
姜韶华叹了口气:“现在顾不了这么多,我先写信。书信到京城,一来一回要耗费半个月时间。说不定,我的信到京城的时候,皇上已经安然无事了。”
这就是离得太远的弊端。
陈长史沉默片刻,提醒道:“如果此事能成,郡主此次去京城,行事一定要低调些。”
“现在的朝堂,和两年前大大不同了。”
是啊!
王丞相和郑太皇太后一派已经彻底撕破脸,争斗激烈,已经不顾什么颜面体面了。就如流箭乱飞,置身其中,极易中流箭。
姜韶华点头应下。
……
崔渡在书房外足足等了一个时辰,脖子都快等长了。
陈长史先走了出来。以陈长史的老练,情绪根本不会流露在脸上。他乐呵呵地和长宁伯打了个招呼,再和陈舍人马舍人寒暄两句,然后迈步离去。
崔渡心想,陈长史真是滴水不露,脸上是看不出一星半点啊!
姜韶华也微笑着出来了。
崔渡对姜韶华的情绪变化格外敏锐,凑上前低声道:“郡主心情不太好,是不是朝堂出事了?”
姜韶华嗯了一声:“确实有些变故。这事暂且不便告诉你们,等过些日子,京城那边有回音了,我再和你们说。”
崔渡也就不问了。
陈瑾瑜马耀宗对视一眼,各自按捺下心中的好奇。
接下来半个多月,王府里颇为忙碌。陈长史忙着给博陵崔氏写信提亲,冯长史忙着准备聘礼,长宁伯忙着陪伴郡主,卢郡马忙着暗中窝火生气。马耀宗走马上任,从舍人一跃变成了马典膳,积极适应新的环境和差事。
博陵崔氏反应极快,接到陈长史的信后,崔平亲自前来南阳王府,和陈冯长史商议定亲事宜。
私下里,还塞了一本厚实的册子给崔渡:“这是博陵崔氏给你准备的嫁妆单子,你自己收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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