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韶华也有些歉意,低声对崔渡道:“我本来打算定亲举办得隆重些。可京城出事,我放心不下,不能不去。对不住你了。”
就像新婚便抛下妻子远行的丈夫一般愧疚。
崔渡豁达敞亮,张口应道:“定亲就是个仪式,隆不隆重都不重要,只要我们定了亲,立了婚约,就足够了。”
这也太懂事了!
陈长史冯长史等人纷纷投去赞许的目光。
崔平也在心里给长宁伯竖起一个大拇指。怪不得一众来求亲的世家公子纷纷铩羽而归。就凭着这份大气懂事,足以令郡主青睐了。
姜韶华眉头微微舒展,冲崔渡一笑:“等我回来。”
崔渡用力点头。
姜韶华忽地伸手,在众目睽睽之下抱了崔渡一下。崔渡先是一惊,旋即红着脸搂住郡主的纤腰。
一旁的卢玹抽了抽嘴角,忽然生出了身为父亲的恼怒,“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差一点就脱口而出。
至于其余人,很有默契地各自转头,只当没见这一幕。
短短片刻,姜韶华松手,后退一步,轻声道:“保重!”
崔渡鼻间忽然有些酸:“郡主珍重!”
然后,目送着郡主骑上骏马远去,烟尘四起,一行人身影很快消失在眼前。
他喜欢待在田庄里,不爱东奔西走,更不爱勾心斗角和人应对周旋,当然,也没那个能耐本事。他从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直至此时此刻,他忽然生出愧疚自责。
如果他能厉害能干一些,能为她分担一些,她是不是就不必这般辛苦了?
“你留在南阳郡,培育出高产量的粮种,让百姓们填饱肚子,令南阳郡粮食富足。这便是对郡主最大的好处。”
耳畔响起陈长史温和的安抚:“朝堂争斗,非你所长,不必自责。”
崔渡回过神来,看向陈长史:“我就是心疼郡主,要负责南阳郡的百姓,要为整个荆州和平州操心,现在还要为朝堂诸事烦忧。”
能耐越大,责任越大。
还有一句话,叫欲戴王冠,先受其重。
郡主有胸襟有抱负有野心,行事就不能只图自己轻松愉快。明知是浑水,也得去蹚个深浅。
陈长史心里暗暗唏嘘,面上笑道:“放心,郡主能应付得来。”
冯长史对郡主同样深具信心,张口便道:“郡主去忙正事,大家伙也别闲着了,各自回去当好自己的差事。别因为郡主不在府中,就懈怠了。要是出了岔子,我和陈长史都饶不了他。”
杨政心里不服,说话就说话,瞥他一眼是什么意思?以前他是爱喝酒偷懒,现在可是一等一的能臣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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