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若总算感受到了当纣王的辛苦——世界上怎么会有九尾狐这样磨人的存在？

齐思若深刻地觉得, 陆初离没有霍乱凡间, 是因为他有节操，脸皮薄。如果他真的放开自我, 简直难以想象是什么样子。

她被九尾狐娇嗔地瞥了一眼，一瞬间, 齐思若就明白了什么叫做媚眼如丝。而且是那冷淡高傲中带着的妩媚，让齐思若头皮发麻。

齐思若的手僵硬地松开, 缓缓地离开它的尾巴。

没曾想，九尾狐细长的眸子看起来更加嗔怪了。齐思若几乎无奈，这个狐狸到底要干什么, 摸尾巴不行, 松开也不行？

她却忽略了一点, 陆初离作为母胎solo的单身狐一百多年，齐思若是唯一一个对他‘如此放肆’的人。

九尾狐虽然媚是媚，可它不是完全故意的——第一次被摸敏感的尾巴, 实在是没有经验, 它是忍不住发出声音的。

当然, 可能故意加了一点点的……撒娇意味。

摸尾巴太刺激有点不适应, 可是齐思若松开手，又有一种空空如也的空虚感。

在这种左右为难的复杂的心情中，侧躺的九尾狐眨巴着细长的眼睛，无意识中便一个劲儿的冲着齐思若放电。那小样子又无辜又迷茫又媚又嗲，完全和之前在齐思若面前表现出来的冷淡样子不一样。

齐思若：……

要死了。

她也不是没被小妖怪撒娇过，当时便觉得它们已经够惊为天人了, 没想到大妖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你到底要干什么？”齐思若心累无比，“到底要不要摸尾巴？”

九尾狐思考良久，最后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尾巴塞回齐思若的手中。

“轻轻的。”九尾狐小声说。

齐思若握住它的尾巴，九尾狐专注又紧张地看着她的手，忽然让齐思若产生了一种负罪感，好像她在欺负良家妇狐一样。

她用力也不是，不用力也不对，只好轻轻地用手指肚摩挲它尾巴上的毛毛，结果九尾狐又呜咽一声，像是有点承受不了，又像是很舒服一样。

齐思若都有点不太敢再摸它的尾巴了——九尾狐实在是太敏感了！

她一松手，原本舒服眯眼的狐狸睁开了一条缝，似乎不知道她又要干什么。

齐思若跟它解释，“你尾巴太敏感了，总是叫出声也不太好，万一让小妖怪看到，教坏小妖怪了怎么办。”

九尾狐欲言又止，最后陷入沉默。什么叫做‘总叫出声不太好’，她自己不觉得这种话歧义有点大吗？

看着它的表情，齐思若恍然回神，连忙解释道，“不、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九尾狐收回了自己的尾巴，就算是有毛毛，它也还是脸皮薄。听到齐思若这么说，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它的反应似乎的确有点大了些。

想了想，九尾狐收回爪子，转而将自己的头放在了齐思若的大腿上。

齐思若总算能坐起来喘口气。她和这些大大小小的傲娇相处久了，大概也知道它们心中的意思。

她伸出手，抚摸着九尾狐的头顶和鼻梁，但是九尾狐看起来不太满意，它抖了抖自己的尖耳朵。齐思若会错意，却摸向它的下巴。

九尾狐又不好开口让她摸，便等着她抬手的那一刹那，动了动头，正好让齐思若那原本落在它头顶的手，落在了它的耳朵上。

齐思若吓了一跳，九尾狐的意思是让她摸耳朵？

“可是莫承倾说，妖怪的耳朵不能乱摸？”齐思若试探地说。

九尾狐：……

这本来就是它让莫承倾告诉齐思若的，没想到齐思若记得这么牢固。只不过……连尾巴都摸了，还差耳朵吗？

它又想起了在梦里齐思若咬它耳朵的事情，趴在齐思若大腿上的狐狸抬眼看向人类姑娘，看到她柔软微红的嘴唇，九尾狐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一下就害羞起来，飞快地转移目光。

齐思若也不知道九尾狐是怎么在妩媚撩人和单纯羞涩当中这么快转换的，但是她很明显感觉到了它的害羞。

那、那还是先不摸耳朵了吧。

没想到，齐思若的手一松开，九尾狐就不满地哼哼唧唧起来。没办法，齐思若又把手放回了它的耳朵上。

“那我摸了哦！”齐思若说。

九尾狐侧躺在她的腿上，像是并不在意地瞟了一眼齐思若，又移开目光，云淡风轻的样子。

齐思若当它默认，她用手掌包裹着九尾狐的左边耳朵，它的耳朵正好和她的手掌高度差不多，她轻轻地包裹它的耳朵，正好能从拳缝间露出一个白色的小尖尖。

白白软软香香的，好想咬一口哦。即使没有梦中的记忆，齐思若还是产生了一模一样的想法。

她用大拇指轻轻地刮蹭着它的耳尖，果然，九尾狐又咕咕噜噜地呜咽起来，就连尾巴尖都翘起来紧绷住，不由自主地拍打着地面。

它的耳朵真是又软又可爱，齐思若忍不住用手指轻轻地捏着它的耳朵，用指缝轻夹住它的耳尖，又轻抚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