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关系(1 / 2)

天际濛濛然泛起一丝丝的浅灰, 日头挣扎着从地平线跃起, 深秋的清晨虽然清爽,却凉的透。

张让头疼欲裂,又觉得浑身发凉,翻了个身, 靠近身边的热源,不由自主的往热源处轻轻蹭了蹭。

张让听到耳边一声喟叹,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脸颊,张让脑海中“轰隆”一声,登时炸开了锅。

他连忙翻身而起,这一翻身, 登时酸痛无比,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熟悉又轻佻的笑容。

是曹操

张让分明在自己下榻的屋舍中, 但榻上另有他人,不正是曹操么

曹操已然醒了, 而且看模样,似乎醒了许久,眼神里未见迷茫, 清明的厉害。

张让突然看到曹操, 还发现两人同塌而眠,不由有些吃惊, 眯了眯丹凤眼,仔细的回想着昨晚的事情。

他只记得

在宴堂里曹操一直给自己敬酒,后来张让便喝多了, 有些混沌,之后的事情朦朦胧胧,有些记着,有些忘了,还有一些记得不如何真切。

但有一点张让可以肯定,那就是他不喜欢和别人近距离接触,方才和曹操同榻,还如此亲近,这点让张让有些隐隐的头皮发麻。

而更让他发麻的是,半睡半醒之间,张让竟然还觉得那热源无比舒适

张让神情冷漠的看着曹操,忍耐着身上的不适感,声音十分冷清,说“曹校尉为何再在此,此处是让的屋舍罢”

曹操挑唇一笑,眼见张让一脸戒备,就说“呦,你的酒气可醒了”

张让说话的腔调,不似昨日软绵绵还勾魂儿,又恢复了清高冷漠的模样,说实在的,这清高的模样真叫曹操亲切。

张让见他不回答自己,便重复说“曹校尉为何在此,还未回答让。”

曹操挑眉说“你说呢我为何在此昨日夜里你我之间的事情,你不会不记得了罢”

曹操言辞十分暧昧,说的好像他们曾经发生过什么暧昧的关系一样。

其实昨日晚上并未发生什么,张让身上不舒服,一方面是赶路的缘故,一方面也是他昨日醉酒十分能折腾,立了书契之后,还要和曹操“搏斗”,一口一个“糟老头子”、“喜欢寡妇”等等,还吐了满处都是。

不过曹操说的如此暧昧,张让又身体不适,再加上两个人衣衫不整,同塌而眠,张让立刻就误会了。

曹操便是故意戏弄他,昨日张让仗着自己醉酒,无理咒骂自己,这口恶气曹操怎么也要出一出才行。

张让的眼神一瞬间有些飘忽,不过很快镇定下来。

曹操见他镇定下来,便决定加把劲儿,故意压低声音笑着说“怎么昨日我伺候的你可好”

张让没说话。

曹操又说“你喊的声音怕是满院子的仆役都听见了。”其实是喊“糟老头子,坏得很”这句话的声音十分大,满院子都听见了

张让仍然没说话。

曹操见他脸色毫无波澜,继续努力说“啧,是我太勉强你了,也是你当真热情的很,你看看,都出血了,疼不疼,我帮你上药可好”

曹操说着,指着榻上的血迹,其实那并非张让受伤的血迹,而是曹操的血迹。昨日张让狠狠咬了曹操,虽是小伤,但血迹蹭到了榻上,明晃晃的。

张让瞥了一眼血迹,依旧没说话。

曹操说的口都干了,已经词穷,见张让还是一脸坦然平静的看着自己,曹操内心仿佛跑马一样,久久不能平息。

曹操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笑着说“你怕是第一次罢青涩得很呢。”

曹操已经下了狠功,他这么一说,张让那一成不变,毫无波澜的脸上终于出现了龟裂。

曹操一看,有戏

当即就要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

只是他还为开口,张让抿了抿嘴唇,突然说“让可有强迫于你”

“强、强什么”

曹操一时没反应过来,张让十分坦然的重复说“强迫。”

强迫

当然是强迫,曹操根本没有听差,正是“强迫”二字。

张让听曹操说起两个人昨夜发生的关系,心里先是惊讶,不过很快又坦然了,自己在未穿越到东汉末年之前,虽没有感情,但正常的生理需求还是有的。

当时张让都是自己私下里解决的,毕竟他对任何人都没什么太多的感情,也不喜欢与别人产生过多的身体接触,自然要自行处理。

而眼下,张让没成想,自己变成了一个同名同姓,同样相貌,同样没有感情的宦官之后,竟然还有这样的生理需求

张让想了想,反正都是要解决,自己解决,和别人解决好像差不多,而且昨夜没什么太多的意识,完全不记得这些,也没什么反感心理。

只要自己不是强迫别人的,那便行了。

张让这么一问,曹操瞬间怔愣了,反应了很半天,才哂笑的说“强迫你强迫我开什么顽笑”

张让点点头,说“即是没有强迫,那便行了。”

曹操登时一头雾水,说“行了你就不觉得不觉得自己吃亏了”

曹操本想让张让“暴跳如雷”,就算不能如雷,怎么也要下一场阴雨,稍微阴霾一些。

但未曾想

张让坦然的令他心惊。

“吃亏”张让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丝疑惑,看着曹操,说“让是男子,为何吃亏”

虽张让现在是个宦官,纵使不健全,到底是个男子,又不用曹操负责,也没什么吃亏一说。

曹操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自己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疼的还是自己,而张让是那个冷眼旁观的人。

曹操无奈之下,狠狠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拿出书契放在张让面前,说“书契在此,咱们温存的事儿你忘了,这你不会也忘了罢”

因为曹操与张让昨日并无半点温存,所以张让自然不记得,而书契这事儿张让记得,虽不是很清晰,但仔细一看书契便全都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