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身
曹操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张让莹润白皙的皮肤,不知怎么回事儿, 眼神突然不知该如何安置才好, 来回来去的乱转,一时间竟然想到了很多
“曹校尉”
“曹校尉你怎的了”
张让见曹操忽然走神, 一脸神游天外的模样,有些奇怪,说“曹校尉”
他唤了三声, 曹操这才“嗯”了一声, 终于回了神, 赶紧把自己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思绪赶出去, 说“怎的”
张让更是奇怪的看着曹操,说“是让该问曹校尉怎的, 为何突然便走了神可是这些时日歇息不好”
曹操咳嗽了一声, 说“无妨。”
张让听他说无妨, 便点点头, 既然曹操自己都说没事,那应该是没事,并未多虑。
于是又说“曹校尉,烦请您帮让打些热水来, 擦”
“擦擦身”这三个字还未说出口,曹操突然厉声断然拒绝,说“不可”
张让被他这惊心动魄的喊声弄得有些纳罕, 说“这让只是想要擦身, 为何不可”
上次是沐浴, 这次是擦身。
这宦官怎么没有半点羞耻之心,明明是残缺之身,却总是在自己面前“卖弄”
倘或不是曹操了解张让这个人石头心直肠子,换作另外任何一个人,恐怕都要以为张让又在以邪辟之术引诱人
曹操言色正义的拒绝说“自然不可,你刚刚手上,身子虚弱之际,擦什么身老实呆着,倘或染了风寒如何是好”
他说罢了,再次断然拒绝,说“绝对不可”
张让“”
张让感觉十分难受,出了一身的汗,现下不得沐浴便罢了,擦身也不可,总觉得十分别扭。
但曹操说的也是,他这具身子本就体虚,万一真的感染了风寒,又要受罪。
因着曹操说的话有道理,所以张让便没有太过坚持,而是说“曹校尉考虑的全面,是让偏颇了。”
曹操听张让“认错服软儿”,心里头想着,自己自然考虑的全面,而且十分之全面。
曹操想了想,又说“日后这等沐浴、擦身的活儿,你绝不可对我以外的任何人说起,可知道”
张让不解,说“为何”
为何
曹操一时间也有些不解,为何自己会说出这样儿的话来,难道
曹操脑内灵光一动,十分正义的说“那是自然,这里距离酸枣越来越近,你如今的身份乃是名士长秋先生,已然不是昔日里十恶不赦的大宦官,可惜身子残缺无法修复,倘若被旁人发现,少不了一番麻烦,你麻烦不要紧,还要牵累与我。”
张让听曹操这么说,便点头说“请曹校尉放心,让定不牵累与曹校尉。”
“嗯。”
曹操答应了一声,补充说“尤其是那个袁长公子,一定不要在他面前提起这等事情。”
那个袁谭一看就知不安好心,想要以颜色勾引张让为袁绍所用,若是张让中了奸计,还会连累自己。
“袁公子”
张让十分坦然的说“我为何会与袁公子说这些话”
张让的语气冷淡,表情十分坦然,曹操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眼神中未有半丝波澜。
这副冷冷淡淡的表情反而取悦了曹操,曹操心中得意,好一个袁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结果呢
完全白搭,张让根本就不理解你的奸计。
耍计谋什么是最可怖的
并不是计谋失败,而是计谋在旁人眼中,根本不算计谋
曹操得意的一笑,就在这时,突听帐外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朗声说“长秋先生可在谭特来探看。”
曹操一听,好嘛,正叨念着袁谭,袁谭自己就跑来了
曹操冷笑一声,就见袁谭打起帐帘子,从外面走进来。
袁谭显然没想到曹操也在张让的营帐中,有些吃惊,随即给曹操作礼,说“谭特来感谢二位,多谢曹公相救家父之恩。”
曹公
曹操听袁谭对自己的称谓都改变了,不由笑了笑,十分讥讽的说“曹公这名头我可当不起,我不过是个没什么眼界的小卒罢了,如何能称得上这一声公呢”
袁谭知道他在讽刺自己,也不好接口,十分尴尬,便对张让打岔说“谭听说长秋先生中了冷箭,所以特来探看。”
张让冷淡的说“并无大碍。”
袁谭杵在原地,曹操也没请他坐下来,张让更是没那个客套的心窍,袁谭杵了一阵,十分之尴尬,便硬着头皮说“那谭这便告辞了。”
袁谭本立刻就要离开,张让却突然说“袁长公子请留步。”
曹操眼看着袁谭都要迈出营帐了,突听张让这么说,袁谭立刻驻了足,回过身来,而且还神采奕奕,一脸欣喜,笑着说“长秋先生”
曹操眯了眯眼睛,抱臂站在一边掠阵,盯着袁谭,生怕他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袁谭走回来,张让便说“袁长公子也受了伤罢你脸上的伤口还未医治。”
“哦”
袁谭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笑着说“只是小伤,不碍事儿的。”
曹操听到此处,立刻警铃大震,生怕出现曹昂那般的情况,方才张让差点就与曹昂亲在一起。
于是曹操心中一动,便立刻笑着说“不若让我为袁长公子上些伤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