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箱掉在地上,张奉却被吕布一把接住,搂在怀中,说“抓到了一只专门偷听旁人说话的小鼠。”
张奉自知已经被发现,连忙挣扎了一下,蹭了蹭自己的耳朵,吕布专门喜好贴着他的耳朵说话,张奉的耳朵十分敏感怕痒,总觉麻嗖嗖,十分奇怪。
吕布见他一脸嫌弃,便说“怎么你就如此不放心于我,每次都要跟踪”
其实张奉并不想跟踪,毕竟他看到吕布上次杀了董卓的人,自然不会再回归董卓,这次招式使纯属巧合,张奉是来采药的,不小心听到了吕布与家臣的谈话。
张奉想要否认,不过转念一想,便十分淡然的说“对于一个手刃义父的人,吕都尉可以放心”
吕布听他这般说,也没生气,而是将张奉搂紧在怀中,不让他逃跑,轻笑一声,“嘭”一下子将人按在身后的树干上,大手一抓,并拢张奉手腕,按在头顶。
张奉吃了一惊,赶忙想要挣开,但力气悬殊太大,只是徒劳罢了。
吕布面无表情的脸上,稍微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说“你呢张太医不也是你义父身边的一个细作么对于一个总在为主公监视义父的细作,张太医你说,可以放心么”
张奉一听,脸色登时僵硬起来,一下惨白无比,嘴唇颤抖了两下,想要反驳,但是竟然无话反驳。
因为吕布说的都对,他是曹操放在张让身边,监视张让的一枚棋子。
虽这些时日张让给人的感觉与众不同,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但张奉并无有脱胎换骨,他还是一个家奴,一个细作,一个棋子
张让和曹操从扣押张济的营帐中走出来,曹操追在后面儿,说“快再给我看看你的手,当真无事”
曹操捧着张让的手,仔细的看了半天,果然无事,虽然药烫,但只是一下子,并没有烫出水泡,只是红了,过了这么一会儿基本已经无碍。
张让自认为不是一个娇气的人,他虽变成了一个宦官,看起来阴柔了一些,但内心并非是个阴柔娇气的。
张让说“并无大碍。”
曹操冷声说“那张济,太不识抬举,不若杀了他,一了百了”
张让淡淡的说“曹校尉之所以令让为张济医治,不就是想利用让改走怀柔策略,安抚张济,恩威并施么何苦为了这些小事,坏了曹校尉的大计”
这如何能算做小事
曹操差点把自己的心声给说出口,不过转念一想,不对,这对于恩威并施,招降张济来说,本就应该是小事儿,张让说的无错。
曹操没成想被张让看透了心事,他还以为张让并不知自己利用他,哪知道张让虽是个石头心肠,却又玲珑心窍,什么都看的透彻的很。
曹操观察了一下张让的脸色,说“你并不记恨我利用于你”
张让奇怪不解的看着曹操,说“让并未有什么损失,若能帮助曹校尉一臂之力,倒也是好事儿,何故记恨”
曹操被张让说的哑口无言,也不知张让是有大智慧的人,还是当真太傻,连这些也不计较,不知还能计较什么。
曹操不想再谈这个问题,便打了个岔,说“对了,张济的汤药,遣仆役去煎便是,你不要再费那个心思。”
张让却摇头说“不然,这汤药中有一味药需要先煎,有一味药需要后煎,工序十分复杂,且都是名贵的药材,若煎不好浪费了着实可惜,还是让亲自来稳妥一些。”
曹操一听,原有这么多名堂,怪不得方才张济打翻了汤药,张让的脾性有些冷漠。
曹操便笑着说“如此,那我便与你一起去煎药,还可以给你打打下手儿。”
张让并未拒绝,两个人便一起准备去煎药。
因着营地才刚刚扎好,还未有药房药庐这种地方,所以煎药十分简陋,便拿着药锅,在偏僻的地方生个火,便可以煎熬了。
曹操亲自抱了一些柴火过来,扔在地上,准备一会儿添柴。
两个人弄好了药锅,将先煎的药材放进去,静等着一会儿添药,就在此时,突听一丝丝奇怪的声音从营地后方的树林传出来。
那声音有些奇怪,仿佛是幼兽负伤一般,浅浅的呻吟着,还带着说不出的哭腔。
他们煎药的地方十分偏僻,再往前就是后面的树林,只隔着一层军营圈地的围墙,围墙的栅栏空隙很大。
张让皱了皱眉,站起身来,来到围墙旁边,顺着栅栏的空隙往树林看去,目光似有些奇怪和懵懂。
曹操正在煽火,见张让靠在栅栏边一直在看什么,便说“看什么如此专注难不成这大冬日的,树林里还有野味儿”
张让说“倒不是野味儿,是奉儿与吕都尉。”
“什么”
曹操一听,张奉和吕布
这黑灯瞎火的,那两个人跑到树林里做什么
曹操立刻起了身,走到这张让身后,顺着栅栏缝隙往外看去。
他可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这一看,看的当真清晰无比,可不正是张奉和吕布么
那二人站在黑漆漆的树林里,吕布将张奉按在树干上,高大的背影几乎将张奉全部遮挡,正兀自亲吻的火热
曹操一看,登时怒火冲头,心想吕布这好小子,竟然“策反”自己的人
日前便看出这苗头来,没成想竟是真的,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便不知谁是主公
曹操这么想着,一撇头,就见张让看的十分专注,不由眼皮一跳,他从未见哪个人,瞧见别人做如此私密之事,还这般专注的。
眼神专注,却未有半死猥亵之意,反而清澈又坦荡。
曹操心窍猛跳,他哪知道,张让是因着完全不理解接吻这种事情才会这般。他没有感情,也没经历过这些,不过总是在电视上电影里看到情侣们忘情热吻的画面,十分之不解。
张让看的有些出神,当即认真且虚心的请教着身旁的曹操,说“曹校尉,接吻这种事儿,当真如此舒适”
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