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不曾想你(1 / 2)

东郡太守桥瑁, 刚刚到酸枣, 还未歇脚, 袁绍的人便来了, 邀请他前往袁绍营中接风洗尘。

桥瑁此人,因着祖上与袁绍的祖上乃是至交, 颇有渊源,还是世家关系,所以素来便十分亲近。

且袁绍拒绝董卓册封,与董卓撕开脸皮,挂冠而走的行为,令桥瑁十分敬佩,所以桥瑁是极为敬仰袁绍的。

桥瑁其实也有心推拒袁绍为此次酸枣会盟的盟主,因此袁绍突然邀请他接风洗尘,桥瑁根本没有拒绝, 当即便欣然答应。

桥瑁前去赴宴, 桥老却并未一起赴宴,只是说年岁太大了,禁不住劳累奔波,因此在自家营中歇下, 便不来了。

桥老可是桥玄的从弟, 在桥氏之中地位长而高, 此次桥老并未赴宴, 袁绍有些可惜, 但桥瑁已然来了, 也算是差强人意。

“桥兄桥兄可想煞我了”

袁绍亲自将桥瑁迎入席中,两个人手拉手坐下来,互相寒暄了一阵。

说话间,桥瑁果然谈起了曹操,说“袁公,还记得日前敝人信中所念及的曹校尉乃是太尉曹嵩之子,当真是年少有为啊敝人听说你们昔日里还是至交好友,当真是巧了”

袁绍听他提起曹操,而且言辞之间非常欣赏赞识,心中十分不悦,眼眸微微一动,便叹气说“唉桥兄,你有所不知啊,这个曹操,的确曾是我的至交好友,只可惜”

“可惜什么”

桥瑁听其中有些缘故,便追问起来。

袁绍故意吞吞吐吐,说“我本不愿多说别人什么,但桥兄有所不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所以我今日便也只能做一回坏人,为桥兄说道说道了。”

袁绍立刻就说“这曹操,其实是个飞鹰走狗之辈,仗着家中有些钱财,便十分胡来,平日奸女,草菅人命的事情,没有少做,因着他大父与父亲的名头,所以旁人没有敢招惹他的,我也多方提醒,只是他偏生不听,唉,不可教也,如今在陈留征了一些子兵,便更加猖狂起来”

“竟有此事”

桥瑁大吃一惊,纳罕的说;“敝人只听说曹操为人爽直,颇有大将之风,还曾写信引荐其来酸枣会盟,怎会如此”

袁绍还要说曹操坏话,桥瑁又说“只是前些日子袁公山谷被伏,不还是曹操帅兵营救难不成无有此事,也是杜撰出来的”

“这”

袁绍脸色不好看,登时僵住,这事情传的很广,早就坐实,而且袁绍营中无人,再狡辩也无济于事,便硬着头皮承认了。

桥瑁一听,笑说“是了,必然是这曹操年少时贪顽一些,这些奸淫掳掠一事,我是不信的,关键时刻能仗义援手之人,必是大丈夫,怎么会做这些肮脏龌龊之事呢必是以讹传讹了袁公身为曹校尉的结拜兄长,如何还不信自己的兄弟了”

袁绍脸上尴尬之色浓郁,仿佛阴沉的一拧都能流水,也不好和桥瑁横起来,便想要搪塞过去,就在这时,突听一阵阵巨吼之声,犹如野兽咆哮,从远处传来。

“曹公仁义,愿归曹公齐心戮力,以致臣节”

“愿归曹公愿归曹公”

“以致臣节”

一声一声的大吼声从帐外传来,桥瑁有些纳罕,说“这是何声为何嘶喊”

袁谭从外面走进来,脸色有些暗沉,硬着头皮说“父亲,桥公,这是这是日前曹公俘虏的反贼张济等人,尽数归降曹公的立誓之声”

“什么”

桥瑁还未惊讶,袁绍已然惊讶的“腾”家伙站了起来,震惊的说“张济投效了曹操”

袁谭点点头,说“回父亲的话,是,而且是带着带着尽数兵马全部投效曹公。”

袁谭的话,好像生生掴了他亲生父亲的脸面,疼的袁绍脸上一阵红,一阵青。

损伤袁绍大半兵马的张济,竟然投效了曹操,这对袁绍来说,岂不是左右脸面各自受了一记清脆的大巴掌,简直肉疼

袁绍脸色不佳,相比起来,桥瑁则是十分欣喜,点头颔首笑说“无错无错,英雄出少年,看来敝人当真没有看走人,曹操此人,指日可期啊怪不得鲍信也尝言,这董贼霍乱天下,唯有曹操可平,昔日里敝人还不相信,想来是眼光偏颇了。”

桥瑁一阵感叹,仿佛又甩了袁绍两个耳刮子,这么一会儿,袁绍也不知自己挨了多少记耳刮子了,总之疼得厉害。

袁绍偏偏不能发火,也无从发作,毕竟桥瑁与桥老德高望重,袁绍如今吃了亏,若想成功升为盟主,必然要通过桥瑁的支持。

袁绍便干笑起来。

桥瑁兴致勃勃的说“既然曹公便在不远,那不如请曹公同饮,何如”

桥瑁看向袁绍,又说“袁公与曹公本就是手足之情,前些日子曹公还在山谷救得袁公大军,这番恩情当真是比天高,比海深,不如趁此光景,邀请曹公同来,咱们痛饮数杯,岂不痛快”

桥瑁是痛快了,袁绍并无半点儿痛快的意思,狠狠磨牙,却不敢多说什么,恐怕泄露了自己的心声。

便假笑起来,说“自然自然不瞒桥兄,我与孟德老弟情同手足,当真是比亲手足还要亲厚,今日若能同饮,果然是幸事”

他说着,转头对袁谭,咬着后槽牙说“我儿,还不快去速速去曹营,邀请我义弟前来,就说我与桥公,侯他大驾,万要赏脸才是”

桥瑁还说“是了,也一并将曹公营中,那素有贤明的长秋先生请来罢,日前他帮助叔父医治腿疾,敝人还未当面感激,正好今日有此机会,能够一睹尊容,也是好的。”

袁谭赶紧点头,说“是,晚辈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