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打!”
“打就打!”
“奉陪!”
“让你三招!”
“无需你自作多情!”
“嘭!!”一声巨响, 曹操吕布二人先是互相拽着衣衫领子吵架, 随即真的动手打了起来。
张让营帐中十分窄小,并无太大空间, 那二人本就身材高大,再耍开了把式干起架来, 根本无从施展。
吕布眼眶挨了一记乌眼青之后, 曹操嘴角也挨了一记当即打得嘴角绽裂, 鲜血直流。
曹操抬手抹了一把嘴角, 冷笑说:“好你个吕布!”
吕布也冷笑一声, 说:“还当真多谢主公抬爱了!”
两个人说罢, 当即又缠斗在一起, 一时间难解难分。
张让头疼不已, 就在此时,“嘭!!!”一声, 曹操将旁边堆放药材的木架子一下打碎,木屑纷飞, “哗啦!”一下子,上面的药草水丸药粉等等,飞的满天都是。
本在大打出手的曹操和吕布登时都愣住了, 就如同定格了一般,目瞪口呆的看着漫天飞舞的药粉丸子等等,洒了一头一脸均是。
“嘶……”
木屑飞溅出去,一下打在张让面颊上,登时火辣辣的一痛, 只觉脸颊又痒又痛,还有暖丝丝的东西顺着自己的面颊往下流。
竟然是血……
曹操一看,立刻冲过去,抢到张让面前,紧张的跟什么似的,说:“怎的了划到了别动别动,快叫我看看!都是吕布那竖子胡来!”
吕布冷哼一声,说:“怪布胡来曹校尉便没有胡来药柜不是你打碎的”
曹操刚要给张让查看伤口,“啪!”的一声,就被张让撇手打开。
曹操被张让打开手掌,看向张让那冷静至极,一成不变的面容,心里“咯噔”一声,心说不好。
虽张让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据曹操所知,因打碎的是他的药柜,自己这次可能要完,张让都不叫自己碰他了。
曹操立刻说:“都怪吕布,是他的错。”
吕布哈哈一笑,说:“药柜分明是你打碎的,大丈夫敢做不敢认”
曹操不甘示弱的说:“如不是你纠缠于张让,我何必错手打碎药柜”
吕布说:“是你打碎的就是你打碎的,休要狡辩。”
曹操立刻说:“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张让已经淡淡的说:“够了。”
他这么一说,虽声音很轻,也并不严厉,但没来由的,曹操和吕布登时就住了声,谁也不敢说话了。
张让指着地上的水丸和药材,只说了一个字:“捡。”
于是就听到“唰!”的一声,齐刷刷的,曹操和吕布二人连忙蹲下身去,一个字都没反抗,乖乖的开始捡地上的药材。
张奉本就不放心,听到惊天动地之声,赶紧跑过来看看状况,只见张让营帐的门帘子扔在地上,营帐中更是撒了一片片的水丸和药材。
而堂堂太尉之子的曹操,还有天下第一飞将出身的吕布,二人正大气不敢喘的乖乖蹲在地上捡水丸。
张奉一看,登时就明白这是什么个场景了,这些水丸都是义父为了治疗士兵们水土不服,一点点调配出来的,如今全都落在了地上,岂能不生气
张奉当即就对二人说:“都出去,奉要为义父处理伤口了。”
曹操一听,颇为得意的对吕布说:“听到不曾,叫你出去。”
曹操说完,就听张奉声音平板板的对自己说:“主公也请出去。”
曹操:“……”
曹操瞥见张让那风雨欲来之色,突然没来由想起,日前因着张济浪费了名贵药材,张让一脸木然的警告张济的情景,不由干咽了一口口水,于是灰溜溜转身走了出去。
吕布也跟在后面走了出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营帐之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守在门口,互相瞪视着。
张奉赶紧走过去,把伤药拿出来,给张让清理伤口。
张让照了照青铜明镜,淡淡的说:“不碍事,倒是这些药材。”
张奉看着满地的药材,叹了口气,说:“无事儿的义父,等一会儿奉儿帮您重新把水丸调配出来,先上些药才是正经。”
张奉给他清理了伤口,然后抹了药膏,似有些犹豫,说:“义父,这事儿奉儿本不该多嘴说什么,但……主公与济北相的说辞,义父千万别放在心上。主公这人便是嘴硬心软,面子上要紧得很,其实……其实奉儿看得出来,主公也是为了搪塞与那济北相,来保护义父的安危,才会说那些过激的言语,义父千万别放在心上。”
张奉劝说了半天,几乎把嘴巴都说干了,张让表情仍然淡淡的,说:“你权且放心,我并未放在心上。”</p>
张奉有些狐疑,任谁听到别人要把自己的脑袋祭奠军旗,谁能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