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馥一时语塞, 眼看着曹操与张让开启了双打模式, 登时气的头皮发麻。
韩馥眼睛一转, 底气突然强硬,说:“你们不要虚张声势了!我韩馥行的端, 做得正,根本没什么把柄拿捏在旁人手中!无所畏惧!”
“是么”
曹操一笑,痞里痞气的说:“那最是好!既然韩公天不怕地不怕, 那小弟也不必害怕什么, 便只好说来了……”
他说着, 故意提高了嗓音, 说:“这董贼爪牙, 叶雄乔装混入粮草兵, 其实是……”
他的话音说到这里, 便突然顿住了。
韩馥当时大惊失色, 一瞬间可谓是面无人色, 筛糠一样直打颤。
曹操笑眯眯的说:“韩公,还要叫人一起来听么反正营外那么多义军, 热闹, 不若咱们大家一起叫进来, 说道说道儿”
韩馥脸色惨白,嘴里说:“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但他强硬的态度瞬间已然改变, 转头对士兵说:“你先出去,守在门外,任何人等一概不要入内, 知道么”
那士兵眼看着主公的态度翻转,也不知什么情况,连忙说:“是,主公,卑职这就去!”
他说着,赶紧走出营帐,“哗啦!”一声放下营帐帘子,严防死守在外面。
韩馥见士兵出去,这才装糊涂的说:“我不知你们在说什么,若是曹公深夜来此,只是为了说一些有的没的,那便请回罢!”
曹操眼看着韩馥想要装傻充愣,便笑了笑,说:“当真韩公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听说的,和韩公不一样啊我听说……”
曹操故意拉长了声音,随即脸色一变,那吊儿郎当的神色登时消失,换上了一派肃杀冷硬,嗓音沙哑的说:“我听说,冀州牧韩馥,勾结董贼,偷偷将董贼的爪牙叶雄等一千多伏兵,放入酸枣,可有此事!”
“这……这……”
韩馥一听,果然大惊失色,吓得连连摆手,说:“不!绝无此事!绝无此事!我还是真是头一次听说,你莫要开这种顽笑!”
张让看到韩馥那表情变化,淡淡的说:“韩公的紧张大于吃惊,显然不是头一次听说这件事。”
韩馥被张让狠狠戳中了心窝子,当即便冷笑一声,说:“曹操!别以为有功一回,你便可以如此嚣张了!你若是没有证据,那便是诬告!我堂堂冀州牧,岂容你这般诬告羞辱!”
“诬告”
曹操一笑,说:“看来……韩公说得这般笃定,一共只有两种可能。其一,的确是诬告,韩公并未做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曹操的话还未说完,韩馥已经抢先说:“自是如此!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其他!”
曹操慢悠悠的说:“自然还有其二,这个其二嘛……便是韩公笃定,死无对证,因此一口咬定便是诬告!”
“胡说!”
韩馥大喊说:“你胡说!曹操,你休要胡言乱语!”
曹操笑眯眯的说:“我怎么胡言乱语我可是有理有据,韩公您放心,您将董贼爪牙放进酸枣一事,除了已经被我斩首的叶雄之外,其实还有一个人知晓整个过程。”
韩馥一瞬间睁大了眼睛,说:“谁!”
他脱口而出,说罢了立刻说:“不不不,你不必哄骗我,我从未做过这种事情!”
曹操笑了笑,说:“韩公不必着急否认,您可能还不知道,站在您眼前的这位文和先生,乃系董贼安置于酸枣的细作。”
细作!
韩馥怔愣的看着曹操,又去打量贾诩,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一脸不可思议。
曹操转头对这贾诩笑说:“文和先生,还不把来龙去脉,都给韩公说道儿说道儿免得韩公以为咱们是骗人的。”
贾诩被曹操“指证”为董卓的细作,却一脸坦然,走上前一步,微微一笑,满脸都是锋芒,哪里还有昔日里伪装出来的温柔顺从。
贾诩拱手说:“那文和,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贾诩的确是董卓派来的细作,那日里贾诩归顺曹操,曹操许诺他锦衣玉食,贾诩本已经要和盘托出,哪知道袁绍韩馥等人,却突然上门,打断了贾诩的话头。
后来曹操去见袁绍韩馥等人,便没有来得及听贾诩的说辞。
其实在曹操见过袁绍韩馥等人之后,贾诩便把董卓的计策,重新与曹操说了一遍。
董卓派了胡轸出兵,想要击垮会盟义军,叶雄乃是胡轸手下帐下都督,奉命带一千精兵,潜入酸枣营中,暗中伺机而动,搅乱酸枣会盟,胡轸等酸枣盟军撒乱,便配合围剿。
这一切的重点,自然是叶雄如何带兵混入酸枣。
叶雄的队伍只有一千人,虽都是精锐,但酸枣义军也不乏精锐,因此混入营中十分困难。
叶雄便相中了会盟联军的粮草军,会盟大营的粮草乃是公共地段,因此防守最为松懈,而且鱼龙混杂,比较好下手。
但这也只是理论上的好下手。
冀州牧韩馥负责此次会盟的公共粮草,韩馥此人小心谨慎的很,若是想要在韩馥眼皮子底下钻空隙,恐怕有些困难。
恰巧了,韩馥其实是董卓麾下,负责监视袁绍的耳目,后来因为韩馥看到反董卓的大势所趋,因此放弃了董卓,倒戈袁绍,一同响应会盟。
于是董卓便让叶雄找到了韩馥,不得不说,董卓为人残暴,但此人不只有勇,而且谋略更甚,并不是一个莽夫。</p>
叶雄找到韩馥之后,与韩馥交涉,告诉韩馥董卓的势力庞大等等,义军虽然联盟,人多势众,但董卓二十万大军,义军各自为政,又不肯倾尽全力,十四万大军集合在一起,不过十万大军,比董卓足足少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