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十分得意的说:“是了, 你看看, 比你自己去省心的多罢”
张让淡淡的说:“正是。”
曹操见张让呼应自己, 心里舒爽了不少,便咳嗽了一声, 说:“行了,你跟我过来,咱们回营帐去, 你帮我看看晚上酒宴, 穿些什么才好。”
曹昂听着父亲与列侯的对话, 不知为何, 突然有一种父亲“狮子大开口”, 而列侯“羊入虎口”的错觉。
张让却不疑有他, 说:“是。”
曹操很中意张让的“顺从”, 便迫不及待的招招手, 说:“走罢。”
张绣鬼鬼祟祟的跟在贾诩身后, 其实与张让说的差不多。
他本是董卓派过来的细作,没成想的是, 董卓除了派遣了自己以外, 还派遣了贾诩。
张绣又不是个傻子, 日前贾诩装模作样,原来他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个细作, 而自己很可能是董卓为了掩护贾诩,给贾诩打的幌子,从头到尾都是一步弃子。
如今贾诩的身份已经曝光, 张绣很担心自己的身份,不知贾诩有没有向曹操告发自己。
按理来说,贾诩应该不会留着自己,但如今这么长时间,曹操竟然没个动静,因此张绣心里没底儿,便十分焦虑。
想要探一探贾诩的口风。
贾诩今日负责筹备接风宴的事情,正在忙碌。
张绣一看,便主动上前,咳嗽了一声,装作偶遇似的,想贾诩攀谈,说:“呦!文和先生!我……”
张绣的话还没开始,贾诩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卸去温柔的假面具之后,贾诩越发的“肆无忌惮”,似乎已不想再遮掩自己的本性。
便十分冷淡的说:“实在对不住少将军,文和今日负责置备接风宴席的事情,不方便久留,这先告辞了!”
他说着,大约拱了手便要离开。
“啪!”一声,张绣被贾诩的语气弄得火大,一把抓住贾诩的手腕,将人拽住,压低了声音,满含威胁的说:“贾诩!你可别忘了……咱们都是一样的!”
张绣说的隐晦,但贾诩必然听得懂,他们都是一样。
何处一样
当年是细作的身份。
张绣的目的其实就是想要敲打贾诩,让他不要把自己的底细揭穿罢了。
哪知道贾诩并不惧怕他,反而轻笑了一声,他面目本身就生的柔和,平日里说话做事雷利风向,倒是显得稍有些尖酸刻薄,但无伤大雅。
如今一笑起来,那温柔劲儿登时生了出来,贾诩虽不年轻,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风流之气,看得张绣一时有些眼花。
贾诩却笑着说:“少将军,我们不一样。”
贾诩说着,毫不客气的一把甩开张绣握住自己手,哂笑着说:“少将军是个连做细作,都浑然失败之徒,而我呢当真对不住了,文和已经弃暗投明,戴罪立功,主公亲口承诺文和,从今往后高官厚禄,想之不尽!”
贾诩的话,好像是冷水一样泼在了张绣的脸上,说罢了,还微微一笑,又说:“对不住,失陪了!”
张绣都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之时,便看到贾诩转身离开的背影,当即气的张绣火冒三丈,眼珠子赤红,眼球暴突。
张绣站在原地,看着贾诩离开的背影,说:“不过是个叛变的细作,嚣张些什么!你想高官厚禄,一脚把我踹了好哇,我们看看到底谁狠!若你成了个死人,我看你如何在曹操面前告发与我!”
贾诩甩开张绣,便往库房营帐而去。
他今日心情本便不好,张绣还来惹他,若是少不更事的贾诩,或许还会好言相劝,但如今的贾诩,经过这世态炎凉,并未像是鹅卵石一般被海浪磨去了锐利的棱角,反而打磨的锋芒毕露。
贾诩进了库房营帐,准备支取一些物件儿,庆功宴今晚便要举办,贾诩忙这个还来不及。
库房营帐里并没有人,因着庆功宴的事情,大家伙儿都忙昏了头,贾诩只好亲自过来支取。
他进了营帐,正在对着册子支取物件儿,一个个的记档子在案,结果便听到“扑簌簌”的声音。
贾诩有些奇怪,不知是什么声音,难道是盗贼
这里是会盟营地的总库房,但凡有什么东西都会放置在这里,若是糟了盗贼,损失必然重大,但什么盗贼敢来义军会盟的大营来偷东西
随着那“扑簌簌”的声响,贾诩似有若无的还嗅到了一股酒气。
他蹙了蹙眉,轻声走到营帐边上,轻轻拨开营帐的缝隙往外看去,没成想这一下竟然看到了张绣。
张绣手里拿着一个酒坛子,大黑天里,鬼鬼祟祟的正围着营帐转,一边转一边泼酒,脸上还挂着一股狠意与狞笑。
贾诩一看,便立时明白了张绣的意思,恐怕张绣是怕自己把他的细作身份和盘托出,方才又拉拢不成,因此想要杀自己灭口。
贾诩眯了一下眼睛,冷笑一声,心说张绣想来必是活腻歪了,他好端端的装傻充愣,曹操也不会立刻动他,怎么也要由着会盟之后才会治罪。
但如今好了,偏生要自行送上门来
贾诩眼睛里闪过一丝冷漠,本想自行对付张绣,只是他还未走出营帐,突然又听到了脚步声而至。
本以为张绣找来的打手,不过定眼一看,并非什么打手,而是夏侯惇。
曹操让曹昂去找夏侯惇,下了硬性命令,叫他去跟着文和先生打下手。
夏侯惇一听,险些懵了,从兄为何要如此作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