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虽多疑,但绝不会想到这种“无稽之谈”, 再加之张让刚刚帮他找回了军粮, 曹操信任他还来不及。
因此见张让这般“搪塞”自己, 只觉是张让平日里话就少, 没太做回事儿。
曹操还说:“怎么的说话闷声闷气,可是害了风寒”
张让看了一眼曹操, 自己说话向来如此冷淡, 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也不知是曹操本就慧眼,善于观察人心,还是顺口表达一些殷勤。
张让咳嗽了一声,说:“无妨。”
曹操说:“怎么是无妨我瞧瞧。”
他说着,突然凑过去,俯下身来, 用自己的额头抵在张让的额头上。
一瞬间张让见曹操突然挨近过来,连忙侧闪, 似乎有些不熟悉这般亲近。
曹操却不给他这个机会,曹操可是个练家子, 当即一把箍住张让, 不让逃跑,还坏笑了一声,说:“跑什么又不吃了你。”
他说着,用额头抵着张让的额头试了试温度,复又用手掌去试, 说:“好像不发热。”
张让赶紧撇过头去,躲开曹操的试探,说:“都说了无妨。”
曹操眼眸突然转了转,似乎在想什么坏主意,突然一拍手,说:“是了,你必然是这几日照顾我太过费神,你看,我现在伤寒也好了,你熬得那些药膳雉羹又吃不过来,浪费了可惜了儿的,不若……我现在给你端过来,你自己饮了,也好别浪费,是不是”
张让还未说完,曹操已经十分“兴奋”的一溜烟儿跑出营帐,亲自去端雉羹与张让饮。
张让只觉十分奇怪,为何曹端一个雉羹如此兴奋
他哪知道,曹操被一连三餐的雉羹闹的头疼,饮了这雉羹只觉要失去味觉一般,今日张让风寒,也叫他尝尝。
曹操一时犯了坏,根本没注意张让的心思,立刻跑出去了。
张超与臧洪二人从幕府营帐出来,正在训练士兵,眼看着曹操一路“狂笑”的就从营帐跑了出去,不知做什么去了。
张超眯眼想了想,曹操不在营帐,那张让必然落了单,自己不若……
张超一想,当即拔步便走,往盟主营帐而去,想要趁着曹操不在“偷偷腥”。
哪知道进入营帐,后面竟还有个尾巴,正是功曹史臧洪!
张超回头一看,瞪了一眼臧洪,说:“你跟来做什么”
臧洪淡淡的说:“卑职不放心主公。”
张超笑了一声,说:“我这身武艺,不说天下难敌,倒也少有,你还不放心我么”
臧洪又淡淡的说:“主公虽武艺出众,但谋略……不及列侯,因此卑职唯恐主公冲撞了列侯。”
张超是来“偷腥”的,臧洪却像是个尾巴一样吊在后面儿,这怎么偷腥
一起偷
张超想着,忍不住掉了一身鸡皮疙瘩。
此时张让听到动静,从里面转出来,看到营帐中有人,便说:“原是张公。”
他说着,又对臧洪拱手说:“子源也在。”
臧洪笑着对张让拱手说:“列侯。”
张超耳听着张让管自己叫“张公”,又管臧洪唤“子源”,这亲疏立现。
张超只觉心里酸的荒,自己平日里殷勤侍奉的很,张让却只跟臧洪亲近,将自己视为无物。
张让不知张超心酸如此,说:“张公来的不巧,盟主方才出去了。”
张超一听,笑说:“无妨无妨,弟弟是来寻列侯的。”
张让有些奇怪,说:“不知张公有什么事情,吩咐让去做”
张超说:“只是……只是……”
他一时编纂借口,心头一亮,说:“啊是了!只是前些日子搬运粮草,我这肩背甚疼,恐扭伤了哪里,还请列侯帮忙医看一个”
张让听说张超扭伤了身子,便没有拒绝,说:“张公请坐,何处疼痛,请除了衣衫。”
张超一听,不由有些心热,心中亦发痒痒的,咳嗽了一声,对身边十分不识时务的臧洪说:“臧洪,你先下去罢。”
臧洪却站在原地,一脸无动于衷,态度十分恭敬的说:“卑职留在此处,还可帮列侯打打下手。”
张超一听,狠狠瞪了一眼臧洪,自己要与美人儿亲近,这臧洪太没眼力见儿,杵在这里做什么
张让见此,还感谢臧洪,又对张超说:“请张公宽衣。”
张超瞪着臧洪,给他使劲打眼色,臧洪便是不搭理,装作没看见一样。
张超只想与美人儿亲近,却没有被旁人旁观的癖好,如此一来,只觉脸皮烧的很,但又觉过这村没这店,便笑的十分轻佻,说:“这……我这手臂疼的紧,实在抬不起来,不知……列侯可否帮我宽衣”
张让心中并没有那些弯弯绕绕,而且他是个男子,如今还是个宦官,更没那些弯弯绕绕了。
张让当即十分坦然的说:“自然。”
他说着准备上手给张超宽衣。
就在此时,刚才失聪的臧洪突然说:“不劳烦列侯了,此等小事儿,还是让子源来罢。”
“你……”
张超一听,气的脸色涨红,又似猪肝血色,咬牙切齿的低声说:“你诚心不成”
臧洪也低声说:“主公分明知道盟主对列侯十分上心,却如此为之,如今为了一些微小便宜,主公难不成要与盟主撕开脸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