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心中本来已然美成了一朵花, 哪知道张让一句话将他打入了泥沼。
与旁人一样
一样当然不对!
张让真是一句话将曹操抛上了云端,一句话将曹操扔在了黄泉……
曹操唉声叹气的,只好当做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就在此时, 幽州牧刘虞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看到刘和的拐杖扔在帐外面,吓了一跳, 冲进来说:“和儿!”
刘虞走进来,便看到了曹操与张让,这才松了口气, 对曹操见礼之后,赶紧跨到榻边, 检查刘和, 说:“和儿,怎的了, 脸色这般难看”
刘和摇摇头, 示意无事。
刘虞见他不愿意说话, 便说:“渴不渴,为父给你倒些水来,还是饿了”
刘和又摇摇头,都否认了刘虞的说辞,刘虞还要再说, 刘和已经开口说:“和儿有些困了。”
刘虞赶紧说:“那便歇息罢,为父不打扰你了。”
他说着,给刘和盖上被子, 轻轻抚摸刘和的脸颊,将他的鬓发顺过去以免压到,这才起了身。
刘虞走过来找到曹操,低声说:“盟主,虞有两句话,可否请盟主借一步说话”
他说着,还看了一眼榻上的刘和,似乎不想让刘和听到。
曹操便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离开了营帐,刘虞和张让跟在后面,三个人都出了营帐。
刘虞拱手说:“不瞒盟主,方才虞出去,便是去寻盟主了,哪知道盟主竟然就在犬子帐中。”
曹操说:“刘公寻我,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儿”
刘虞说:“虞有一个不情之请。”
曹操一笑,心想他儿子有不情之请,如今做老子的也有不情之请
曹操说:“刘公请讲。”
刘虞便说:“实不相瞒,虞想请盟主下令发兵,遣虞去围剿胡轸叛军。”
胡轸已经写了降书,围困袁术的叛军不是董卓的亲信,而是胡轸的亲信,肯定会很快退兵,刘虞的意思是,一个也不放过,趁着胡轸的叛军退兵,自己从后路偷袭胡轸的叛军,如此一来,便能将人一网打尽。
刘虞志在报仇,这一点谁都能看得出来,董贼如此迫害刘和,刘虞虽为君子,但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根本无法咽下这口恶气,因此想要报复董卓。
但董卓深居雒阳,他一时根本无法拿董贼如何,所以只好报复在胡轸身上。
刘虞怕曹操不同意,连忙拱手说:“盟主请无需顾虑什么,一切兵马由我幽州牧派遣,粮草辎重也无需盟主支援,只要盟主一声令下,虞便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曹操见刘虞这般紧张,似乎生怕自己不让他去似的。
便说:“刘公请放心,刘公的计策甚妙,斩断叛军后路,迎头痛击,的确是好的,既然刘公如此忠心耿耿,我为汉室天下着想,那么……”
曹操顿了顿,笑眯眯的说:“那么,本盟主可以许诺刘公,倘或刘公此趟大获全胜,那么叛贼统领胡轸的项上人头,也归刘公所有,本盟主决不食言。”
刘虞一听,登时眼目都亮了,没想到曹操竟然开出如此优厚的条件,还要把胡轸交给自己。
刘虞恨不能扒胡轸的皮,食其肉!
没有什么比曹操开出来的条件更加诱人的了。
刘虞当即抱拳说:“多谢盟主大恩大德!”
曹操一笑,说:“不必如此,咱们都是自家人,何苦谢来谢去的”
曹操又说:“找个时候,与令公子告个别,即日启程罢。”
“是!”
刘虞很快拜谢了曹操,心中仿佛是滚烫的热水,不停的沸腾着,目光有些阴霾阴冷。
他独自一个人在营外站了一会子,冷风吹散了他面上的阴郁,这才轻声走进营帐。
没成想刘和并没有休息,睁着眼睛,看到他进来,便用眼睛看着刘虞。
刘虞赶忙走过去,坐在榻牙子上,轻声说:“和儿,怎的不歇息”
刘和声音沙哑的说:“父亲与盟主说了些什么,为何要避讳儿子”
刘虞连忙说;“如何是避讳你只是怕影响了你歇息……”
他说着,想了想,又说:“和儿,为父这两日便要离去了,前往南阳,阻断胡轸叛军的后路,为父走了之后,和儿要好生的养伤,切勿任性为之,坏了身子,知道么”
刘和听他说要去南阳,似乎有些着急,刘虞轻轻抚摸着他的鬓发,说:“和儿无需担心,父亲快去快回,等和儿的腿能站起来了,为父便即凯旋,如何”
刘和听到此处,不知为何,眼眶有些发酸,刘虞一见,当即慌了,说:“和儿,这……这是怎么的”
刘和摇摇头,他只是突然记起来,自己从幽州往雒阳之时,父亲说过的话,当时刘虞就对他说,等他在雒阳建功立业,便能父子团员了。
刘和不喜欢听他父亲的许诺,因为自己并未能建功立业,反而坏了身子,成了残废,这辈子再无能为刘家光耀门楣。
刘虞见他咬着唇角,吞着哽咽之声,连忙说:“和儿,好和儿,怎么的,跟为父说,千万别憋在心中。”
刘和仍旧摇摇头,说;“父亲说话算数。”
刘虞轻笑说:“为父何时说话不算数了”
他说着,轻轻拍着刘和,说:“乖,不是困了歇一会子罢,为父今日不走,便陪着你。”
刘和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慢慢闭上眼睛,睡了一会子却突然睁开眼睛,似乎想要看看刘虞还在不在。
刘虞轻轻拍着他,轻声说:“为父在,为父在……”
张让与曹操回了营帐,曹操本想再与张让理论一下,关于自己与旁人能不能相同这件事情。</p>
哪知道一进营帐,便看到了昨日夜里扯着自己腰带对张让耍流氓的“罪魁祸首”——曹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