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本想解释一番, 说自己一颗心思全都扑在张让身上, 而张让总是不解风情。
但是想了想,解释了也是白解释, 毕竟张让根本不懂这些, 于是干脆没说话。
营帐中静悄悄的, 两个人之间流转着一些奇妙的气息, 小蛮则是趴在张让旁边, 用爪子有一搭没一搭的顽着撕烂的帕子。
张让突然开口说:“主公要如何处置何氏送来的书信”
曹操想了想,说:“依你之见,如何处置”
张让淡淡的说:“何氏私自送来书信,想来使者大鸿胪应该并不知情, 既然主公不想接见董卓派来的使团, 不若让他们自乱阵脚,越乱越好。”
曹操说:“你是说……”
张让眯起眼睛, 看着案几上的书信,说:“让的意思是, 主公不妨差人将这封书信送到使团手里, 交给大鸿胪。”
大鸿胪如果知道何氏私自送信到酸枣义军这里,必然会勃然大怒。
毕竟何氏只是一个联姻的使者,而大鸿胪才是使团的大行, 何氏私自行动便不说了,竟然还招惹了曹操将书信原木原样儿的扔回去,这简直就是打脸。
如此一来,大鸿胪韩融如何能不动怒
曹操笑着抚掌说:“好!就依你所说。”
他说着, 朗声说:“典韦!”
典韦很快从营帐外面进来,拱手说:“主公,卑将在!”
曹操指了指案几上的帕子,说:“你去将这帕子,带到使者营地,交给大鸿胪,就告诉他,我让他看着办。”
“卑将敬诺!”
典韦很快带着帕子拱手离开。
而此时此刻的大鸿胪营地中,女官何氏正拉着卞姑娘在营帐中说一些体己话儿,让卞氏看看自己的发饰如何,怎样打理头发好看不好看。
卞氏还没回话,突听“哗啦!”一声,帐帘子被打了起来。
要知道女官何氏可是个女儿家,还是未出阁的女儿,一般是不会有人过来找她的,就算是找她,必然也是先行通报,如此这般闯进来,若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定然有损何氏名誉。
而来人不管不顾,怒气冲冲的一下闯了进来,就将一样香喷喷的东西丢在了地上,吓了何氏一跳。
卞姑娘赶紧站起来,就见到是大鸿胪韩融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怒容,愤怒的直视着何氏。
卞姑娘低头一看,地上扔的是一方帕子,帕子上还密密麻麻的写着字迹。
大鸿胪韩融闯进来,指着地上的帕子,说:“看看,看看你做的好事儿!”
何氏十分冷静的低头看了一眼,随即对卞姑娘说:“姊姊,你先出去等候。”
“是。”
卞姑娘赶紧退出了营帐,不过没有走远,而是留了一个心眼儿,站在外面偷听。
大鸿胪韩融等卞姑娘离开之后,便冷声说:“我之前是如何嘱咐你的不要做一些多余的事情!”
何氏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大鸿胪。
大鸿胪韩融又说:“你送这物件儿到盟军营地,是什么意思你嫁给曹操是必然的事情,不要总是打一些没有用的法子,若是你惹恼了曹操,这里可是酸枣,除了你,我们这些使臣全都要一起完蛋,你可知晓!”
何氏低眉顺眼,听着大鸿胪的喝问,低低的说:“小女……小女知晓了,都是小女不懂事儿,只是小女并未有什么歪主意,不过……不过是与常年分别的儿时玩伴偶遇,因此有些感叹罢了,是小女偏颇,给大鸿胪招惹了麻烦,千不该万不该,都是小女的不该,若是曹盟主怪罪,小女可以亲自去解释。”
“解释!”
大鸿胪冷笑一声,说:“不必解释,收起你的眼泪,准备想法子嫁给曹盟主罢,你若是嫁不出去,回到雒阳,知道董公会如何处置你!”
大鸿胪说完,一甩袖袍转过身,就要离开,临走的时候还说:“我知你有些小伎俩,但在酸枣,还是省省罢!免得我们使团跟着你一起遭殃。”
“哗啦!”
韩融说罢,直接甩下帐帘子,扬长而去……
“兄长!兄长!”
曹操与张让在营帐中,刚遣了典韦去把何氏的文书送回去,那面儿曹洪竟然过来了。
曹洪身着士兵的铠甲,胳膊下面夹着自己的头盔,大汗淋漓的冲进营帐。
距离典韦给曹洪做“奴隶”,早就过了一月之期,这一个月内,曹洪不但没有驯服典韦,而且不知道撞了多少次墙,简直就是头破血流。
后来因着一月之期到限,典韦也不用跟着曹洪了,而曹洪就要正式在典韦的营下报道。
曹洪跟典韦说了,不用客套,一视同仁,怎么训练新兵,就怎么训练自己,自己不是走后门儿来的,并不想要靠着兄长的关系,在营中发达,凭借的是真凭实学!
典韦也是个实诚人,很快便答应了。
于是……
让曹洪去做了戍守营门的卫兵。
曹洪一身热汗冲进营帐,气势汹汹,冲进来之后把头盔“咕咚!”一声扔在地上。
曹操一看他,便笑起来,说:“怎么,刚值岗回来”
曹洪说:“别提了!”
曹洪抹了抹自己的热汗,说:“兄长,我今日来,是来给典韦告状的!”
曹操都没看他,说:“哦告什么状”
曹洪说:“典韦这小子,不解风情也便罢了,竟然还一直压榨我,让我堂堂一个公子,兄长您的兄弟,跑去戍守营门,整日里风吹日晒,这两日还下春雨,我这浑身又是汗,又是雨的!”
曹操淡淡的说:“不是你说的,不要做什么公子,要从基础开始做起,典韦做的没错。”
“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