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
姜都亭正在郯州府署的舍中看书,家臣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低声说:“主公, 日前魏满利用奉孝先生的名头, 邀请吴邗太守杨公赴宴, 杨公已然答应了。”
姜都亭一笑,似乎浑然不在意, 说:“我就知杨樾为人,难成大器。”
杨樾看到了那“奉孝先生”, 就跟见到了亲人一般, 恨不能把眼睛瞪下来,姜都亭早就清楚, 若是杨樾不去赴宴, 他才要奇怪呢。
家臣又说:“另外卑职打听到了魏营运送粮草的路线,魏营主公魏满,将亲自护送粮草屯兵。”
姜都亭一听, “啪!”一声将简牍扔在案几上,眯起眼目,长身而起, 在舍中踱了几步,冷笑说:“当时先生献计, 魏满那老狐狸就在舍中,一定也听到了我们的言辞,必然不会如此轻而易举的上钩儿,恐怕这会子正等着我过去劫粮, 钻进他的圈套里呢!”
姜都亭也是个有疑心病之人,而且他熟悉魏满,在魏满手下那么久,多少了解魏满。
魏满怎么可能亲自护送粮草
这么大动干戈的护送粮草,目标如此之大,恐怕是要吸引自己的瞩目,诓骗自己过去劫粮,如此一来,姜都亭一带着人前去劫粮,便是钻入了魏满的圈套,有去无回!
姜都亭冷冷的一笑,说:“魏满啊魏满,你也太不把我姜都亭当做一回事儿了罢”
姜都亭立刻对家臣说:“去,再探一探,运送粮草的队伍,必然还有其他。”
“卑职敬诺。”
家臣很快离开,再去探查。
那家臣离开了一下午,晚上便又回来禀报,说:“主公料事如神,魏营运送粮草的队伍,的确还有另外一支,而且十分隐蔽,据卑职探查,这支队伍护送的人数极少,而且行走的路线崎岖,屯粮的营地似乎在枯树林之中……”
无论是路线崎岖,还是屯兵地点多木,亦或者运送粮草的士兵量少,这些在姜都亭眼中,不过是障眼法而已,只是想要尽量放低姿态,从他姜都亭的眼皮子底下溜过去罢了。
而对比起来,魏满大张旗鼓的亲自运送粮草,分明就是为了引人耳目,设下的圈套!
姜都亭眯起眼睛微微一笑,说:“是了,恐怕这支才是魏营的粮草队伍,传令下去,整顿兵马,明日入夜出发,随我前去劫粮!”
“是!”
夜色十分暗淡,郯州牧听说姜都亭识破了魏满的诡计,准备前去劫粮,为了表达自己诚意,还特意派送了一千兵马与姜都亭,助他劫粮。
其实郯州牧真真的目的,是想要瓜分魏营的粮食罢了,如今自己出兵一千,到时候真的劫粮回来,也能捞到一笔,免得这批粮食全都归属了姜都亭。
姜都亭并不在乎这些,他的目的就是搓一搓魏满的威风,爽快的接受了郯州牧的兵马,趁着天黑,连夜扑出城去,往偏僻的地方直插。
姜都亭带着人马一路狂奔,前方派出去的探子已经打马回报,说:“主公,前方不远,果有一支粮队,兵力十分单薄,卑职特意查看了车辙印记,的确是粮草的重量,不会有诈。”
姜都亭一听,笑起来说:“好!”
姜都亭扬起马鞭来,说:“随本将军去劫粮草,记住,切不可伤人性命,我们的目的只是粮草,劫了粮草立刻便走。”
“是,主公!”
姜都亭似乎还记得林让与他说的话,可以出谋划策,但是不要多伤人命。
姜都亭当时答应了,他绝不是食言而肥之人,因此特意吩咐麾下。
于是姜都亭一声令下,大军立刻扑了出去。
“杀——!!”
一瞬间,火光伴随着冲天的喊声,大军踏着马蹄声,犹如惊天动地的滚雷,“轰隆隆——”直扑而来。
运送粮草的队伍显然没想到会有人突然杀出来劫粮,因为人数太少,吓得他们惊慌失措。
“有人劫粮!”
“有人劫粮!他们人太多了,如何是好!”
“是姜都亭!”
“为首的是战神姜都亭!”
运送粮草的队伍本已经很是慌张,在看到姜都亭之时,更是慌不择路,竟然纷纷扔下兵器,调头逃窜。
姜都亭眼看着魏军如此不堪一击,这般惧怕自己,心中不由升气一股得意之色,但又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这魏军素来纪律严明,姜都亭昔日也是魏军出身,自然知道魏满训练士兵的“狠劲儿”,那魏军有少一半都是姜都亭亲自训练出来的。
如果训练不狠,纪律不严明,日后上了沙场,也是对士兵们的不负责任。
而此时魏军散乱犹如一盘散沙,撤退毫无章法,丢下粮草不顾,全然抱头鼠窜,根本不像是骁勇善战的魏军。
姜都亭十分狐疑,便立刻喝马冲过去,“哐!”一声,用自己的双刃长戟一下挑开粮草箱子的盖子。
盖子一下敞开,露出里面的“粮草”来……
石头!
半箱子的石头!
根本不是什么粮草。
方才探子前去查看,特意留心查看了车辙的痕迹,车辙痕迹很深,按照历来的经验,断定了运送的箱子里安置的绝对是粮草无疑。</p>
哪知道这一打开,竟然是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