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更】
一箱箱金子堆得合不拢盖子, 车辙在地上撵出深深的印记。
伴随着“咕噜噜”的声音,车队从鲁州城池的大门外开了进来, 仿佛连成了一条长龙。
那是陈仲路的麾下,赎人的车队。
辎车中载着各种各样的珍宝, 不断的往前行进, 车队的先头已经到达了府署大门,车队的尾巴还没有进入城池大门。
魏满与林让站在府署门口, 笑眯眯的看着陈仲路的麾下, 魏满说:“辛苦你跑这么大老远, 看来你对你们主公,还真是忠心耿耿啊”
那麾下赶紧作揖行礼, 态度非常良好, 生怕自己送来了金银, 但是魏满却不放人, 因此姿态特别的卑微, 赔笑说:“看魏公您说的, 小人早就仰慕魏公,今日一见, 果然惊如天人,实在敬佩的很呢!能见到魏公, 何来辛苦一说呢”
魏满被他拍马屁拍得也算是身心舒坦,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魏满也不能真的杀了陈仲路,自然是要钱不要人, 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也免得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魏满笑着说:“等孤派人轻点了物资,一会子便叫你见到你们主公。”
麾下赶紧拜谢,说:“多谢魏公!多谢魏公!”
魏满本想让魏子廉去清点金银的,不过显然林让更有兴趣,因此便走下府署的台矶,令人打开箱子,一箱一箱的看。
一箱全都是五铢,堆得满满的铜币,一箱全都是美玉,整齐的摆列着,还有一箱全都是珍珠,颗颗个头十足。
林让看了几眼,除了魏满点名要的钱财之外,这个麾下还带来了一些见面礼儿,可谓是礼多人不怪了。
魏满看着十分满意,便挥了挥手,说:“来人,请后将军出来,跟他的麾下,认认亲罢。”
魏满一声令下,姜都亭亲自押着陈仲路从里面走了出来。
陈仲路的鼻子已经结了血痂,看起来特别的滑稽,正个人比之前瘦了不少,毕竟天天关在牢里没什么好吃的,而且还要劳心担忧,不瘦才怪呢。
陈仲路之前的身材有些臃肿,尤其他已经是个中年男子,身材更容易走形,如今瘦下来一些,倒是比之前耐看了不少,就是这精神状态不怎么好。
魏满却睁着眼睛说瞎话,笑着说:“怎么样孤没有亏待你家主公罢”
那麾下满脸尴尬,赔笑硬着头皮说:“是是是,多谢魏公。”
魏满说:“谢就不必了,人你们带走罢。”
“是是是!”
麾下一听,魏满轻松放行,感激感恩涕零,根本不介意魏满那“骚气冲天”的态度,一打叠的千恩万谢,说:“多谢魏公!多谢魏公!”
他说着,赶紧去扶陈仲路上马,说:“主公,快行上马罢!”
陈仲路手上脖子上叩着枷锁,根本不好上马,一上马登时歪了,差点载下马背,非常狼狈。
魏满便在一边笑眯眯的说:“陈公,当心啊。”
陈仲路恨得牙根痒痒,又害怕魏满会反悔,因此一个字儿也不敢多说,赶紧催马快跑,恨不能把他的麾下甩在原地,自己已经奔出了城门。
“主公!主公……等等卑臣啊!”
那麾下连忙在后面大喊,骑上马就去狂追,一行人把辎重全都放下,赶紧调头出了城池大门,不敢停留片刻,火速撤退。
魏满看到这场面,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还特意登上城门楼,去看陈仲路的糗样,感叹的说:“陈仲路这厮,如今这个模样,孤也是好几年未曾见过了,还记得当年……”
还记得当年林让和魏满联手,擒住过陈仲路,陈仲路因为不满小皇帝登基,因此自己想要跑路,破坏登基大典,便被林让与魏满联手抓住,当时的陈仲路,也与现在一般尴尬。
林让看着陈仲路飞奔而去的背影,微微一跳嘴唇,说:“恭喜主公,又得到了一批金银。”
魏满一笑,说:“还真别说,这些金银,如今孤真的看不上眼里,因着……”
他说着,突然靠近林让,用沙哑的嗓音低声说:“因着……孤已经得到了这天底下最珍贵的瑰宝,不正是你么”
魏满一言不合突然飙上了情话,说的那叫一个深情款款,不过在林让这个不解风情的人耳朵里,听起来就有些肉麻了。
魏满说完,满心期待的看着林让,准备看到林让动情的模样,结果……
结果林让转身便离开了,甩给魏满一个很冷漠的背影。
“晚间不是还要办接风宴主公快些入府署罢。”
魏满:“……”
大败陈仲路,又敲诈了这么多的银钱,魏满自然要慷慨一些,搞一场规模浩大的庆功宴,宴席早就准备了,就等陈仲路一走,他们便开席。
如今夕阳西下,正好是吃宴的好时机。
众人尽数集聚在府署大堂,共同举杯,魏满举起羽觞耳杯,笑着说:“各位,今日咱们能大挫陈仲路威风,都是各位的功劳,今日孤敬各位,咱们无醉不归!”
众人举杯,回敬说:“敬主公!”
魏满很是豪爽的将酒一口饮尽,还不忘了提醒身边的林让,低声说:“你可少饮一些,最多一杯。”
林让淡淡的说:“是了,让有分寸。”
林让向来是一杯正好,两杯就倒,饮酒太多也伤身伤胃,第二日还是自己难受,所以林让不会饮太多酒。
倒是吴敇,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坐在席位上自己闷头饮酒。
魏满一看,说:“今日真是新鲜了,吴少将军竟然与庐公子分开了,平日里不是都形影不离的”
林让转头一看,果然如此,吴敇一个人饮酒,庐瑾瑜已经站起来去旁的地方给人敬酒去了。
没一会子,庐瑾瑜便绕到了林让和魏满跟前,敬酒说:“瑾瑜敬主公,恭喜主公大破陈仲路,陈继那边的粮草也初显不济,他日再破陈继,指日可待。”
庐瑾瑜就是会说话,魏满一听,欢心的说:“那就……承庐公子吉言了。”
二人正说话,林让冷不丁的说:“庐公子,你与吴少将军吵架了么”
庐瑾瑜难得僵硬一下,随即笑起来,说:“未曾有的事儿,让先生担心了。”
他说完,赶紧转头就走了。
林让看着庐瑾瑜的背影,眯了眯眼睛,低声说:“看来吵得还挺凶……”
庐瑾瑜敬酒一圈之后又回了自己的席位上,不过没多久,似乎因着酒气上头,便趴在席位上休息,竟然兀自睡着了。
酒宴一直持续到三更之后,众人吃饱喝足便开始散席,零零星星的人群往外走去,纷纷回到自己的房舍休息。
众人走的都差不多了,林让与魏满也想回去歇息,不过才走出大堂没多久,林让一摸腰间,说:“玉佩。”
魏满一听就头疼,玉佩都碎了,还玉佩!
即使玉佩碎了,林让还是一直佩戴着那枚碎裂的玉佩,对华旉先生也是真爱了。
不过魏满这样安慰着自己,其实那块玉佩摆明了是林让“自己”的,后来送给了华旉,华旉是还给林让,所以说到底,林让带的是自己的玉佩啊,没问题。
因此无需吃味儿!
魏满这般安慰着自己,只觉胃里更酸了!
一定是饮酒太多,伤了胃……
林让一定要回去取玉佩,魏满也没辙,两个人一起便往回走去,哪知道刚走到府署大堂门口,竟看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
庐瑾瑜一直趴在案几上,人群都已经走光了,全部离开了大堂,庐瑾瑜还是趴在那里,看起来睡得很熟一般。
吴敇站起身来,本也想离开的,一撇头就看到了庐瑾瑜,当即有些犹豫,走过去想要叫庐瑾瑜起来,回舍再睡。
可是吴敇似乎有什么顾虑和后怕一样,偏生不敢伸手去碰庐瑾瑜。
吴敇一个人在庐瑾瑜身边站了许久,听着庐瑾瑜绵长的呼吸声,看来是睡熟了无疑。
吴敇的心脏突然“梆梆梆”的狠跳了起来,仿佛是击鼓禁军一般,不断的刺激着吴敇,做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
吴敇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慢慢的蹲下身来,与坐在席上趴在案几上的庐瑾瑜平齐,一点点凑过去。
动作缓慢,又非常具有试探性,稍微靠近了一些,目光仿佛是一只老虎一样,死死盯着庐瑾瑜熟睡的面容。
庐瑾瑜的嘴唇在暗淡的光辉下,仿佛是一抹豆蔻红,带着一股娇艳欲滴的水润之感。
吴敇莫名有些呼吸急促,喉咙干涩的感觉,就好像害了风寒,无错,而且还头晕脑胀,浑身不听使唤。
吴敇感觉自己中邪了,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突然低下头去,轻轻的亲了一下那豆蔻红色的嘴唇。
就在此时,庐瑾瑜却突然睁开了眼目,瞬间将吴敇的举动抓了一个正着。
“嗬——”
饶是上过战场,万般无惧的吴敇,也足足吓了一跳,连忙往后一闪,险些跌在地上。
庐瑾瑜看着吴敇,直起身来,表情十分镇定,一点子也就没有吃惊,淡淡的说:“长公子为何亲瑾瑜”
吴敇一时有些慌张,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方才饮酒了。”
吴敇显然是找借口,庐瑾瑜却一笑,眯了眯眼目,说:“哦,长公子原来饮醉了。”
吴敇赶紧点头,说:“是,是这样!”
哪知道庐瑾瑜突然说:“既然长公子饮醉了,那瑾瑜……能趁人之危么”
【2更】
“轰隆——”
吴敇瞬间都懵了,庐瑾瑜说要趁人之危,要趁自己
庐瑾瑜看到他一脸“呆呆”的看着自己,完全不像往日里不要命的猘儿一般,有一种呆若木鸡的感觉。
庐瑾瑜便凑过去,态度十分强硬的吻了回去。
吴敇更是震惊,瞪着一双虎目,紧紧盯着庐瑾瑜。
庐瑾瑜见他那个“呆样儿”,便一笑,说:“看来的确是趁人之危的好机会。”
魏满与林让二人回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了这一幕。
林让目光毫不躲闪,看起来津津有味,十分淡定的看着那二人激吻。
魏满赶紧拉了林让两下,说:“算了,我们还是走罢,明儿个一早再过来捡你的玉佩,我叫仆役不要拾掇就好了,别打扰他们了。”
林让点点头,却没有要走的意思,还专注的看着他们。
魏满赶紧去拉林让,说:“别看了,走罢。”
林让还感叹的说:“庐公子亲吻的模样,好生俊美。”
魏满:“……”
魏满差点原地自爆,气的他一把打横便把林让抱了起来,扛着就走。
林让吓了一跳,最主要是这个抱法有点子奇怪,魏满将林让直接扛在了肩头上,怎么看怎么像是恶霸强抢民女,如果这个时候林让踢两下腿,再挥舞着小拳拳,那就更像了……
魏满扛着林让,气势汹汹的准备把林让扛回房舍去,势必要让他看看,谁亲吻的时候最俊美!
两个人走到半路,就看到夏元允和段肃先生快步跑了过来,魏满见他们拦住自己的路,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觉得不好,可能有什么事儿又要发生。
果然就夏元允说:“主公……人主的诏板到了。”
魏满眯起眼目来,赶紧把林让从肩头放下来,夏元允这么急匆匆而来,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儿,但是没成想,竟然是从京城里来的“坏事”。
夏元允说:“人主的使臣刚刚已经连夜入了城池大门,带来了人主的诏板,正往府署飞扑。”
魏满淡淡的说:“孤知道了。”
众人刚刚说完话,就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果然有人飞扑进了府署大门,下马之后,一路疾跑而至,看到魏满,赶紧行礼,说:“齐州牧接诏,人主有令!”
陈继带着一帮子郡守州牧弹劾魏满,魏满知道,按照小皇帝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性子,绝对不会放弃这次机会。
果然,诏板还是来了。
而且诏板入鲁州的速度,还算是慢的,看来小皇帝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下了这份诏书。
使者看到魏满没有动静,硬着头皮,额头上有些流汗,说:“魏公,请接旨罢!”
林让这次回来,已经过了四五年,这四五年他没有经历过,但已经大体知道一些。
自从他“离开”之后,小皇帝,也就是昔日里的小包子与魏满不和,小包子太过聪明,魏满又专/制霸权,小包子忌惮魏满,想要重新树立皇家的权威,也是他太过年轻,大刀阔斧,魏满则是觉得小包子过河拆桥,这二人的梁子便这么轻巧无声的结下来。
林让看了一眼魏满,魏满这才屈膝跪在地上,声音冷淡的说:“魏满……接旨。”
使者松了一口气,赶紧捧着诏板,宣读上面的旨意。
令众人咋舌的是,小皇帝并没有谴责魏满,也没有声讨魏满,而是全程替魏满说好话儿,不止如此,最后还晋升了魏满。
“……升齐州牧为骠骑将军。”
之前魏满替小皇帝打下京城的时候,就是骠骑将军,仅次于大将军,可谓是位高权重,后来还做过大将军,再后来便被贬到了地方。
如今小皇帝竟然重新升魏满为骠骑将军。
魏满眯了眯眼睛,果然,就听小皇帝还有后话。
魏满身为骠骑将军,小皇帝招他即刻进京谢恩,并且将魏满的齐州军留在齐州,不与进京,将魏满的兵权,下放到他手下各个将军手中。
姜都亭、夏元允、魏子廉、召典、司马伯圭、司马越、吴文台、吴敇、庐瑾瑜等等,甚至就连还在牢房中关押的武德,也得到了三千兵马的兵权。
林让一听,登时就明白了,明升暗降,这是皇家管用的手段,小皇帝已经不放心把魏满放在地方扩大势力,因此采用了“推恩令”,把魏满的兵权打散,表面上看,是推恩给魏满麾下,人人有份,其实就是想要将魏满的几十万大军打成粉末。
一旦魏满失去了兵权,再进入京城,那便危险了。
夏元允一听,立刻火儿了,这分明就是人主想要针对主公,而且是铁了心想要碾死主公的手段。
夏元允立刻就要站起来,魏满却突然抬起手来,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工作,说:“臣……领旨谢恩,多谢使者,还请使者入内歇息。”
那使者暗暗留着冷汗,生怕魏满一个不欢心,牵连了自己,听到魏满接旨,赶紧松了一口气,哪里还敢停留,连连作礼说:“魏公您太客气了,小人还急着要回去复命,便不多叨扰了,这就先告辞了。”
魏满面容很是冷淡,淡淡的说:“那便不送了。”
使者也不敢让魏满送他,赶紧一溜烟便跑,逃难一般出了府署大门,跨上马,飞奔而去。
夏元允气愤的说:“主公,您如何这般就接旨了!”
魏满淡淡的说:“孤若不接旨,立刻就会被扣一个抗旨不尊的大帽子,若是接了旨,还能再想主意对付。”
已经是深夜,早就过了三更,但麾下众人一听说圣旨的消息,赶紧全都跑出来,众人又齐聚府署的议会大堂,讨论对策。
姜都亭冷笑一声,说:“这人主也真是,当年若不是主公打入京城,他哪里能坐在如今的位置上享福,真真儿是卸磨杀驴。”
段肃先生说:“当务之急,必然不是责问人主的诏书,咱们是做人臣的,这些话传出去,恐怕引人做文章,对主公更是不利,如今的要务,是该如何对付分散兵权,推恩一事。”
他说完,众人全都沉默了。
夏元允第一个站起来,拱手说:“主公,我夏元允当年蒙受主公之恩,誓死追随,对天立誓,绝不窥伺主公任何兵权,便算是死,也不会争夺主公兵马,做这窝里斗的不齿之事!”
他一说完,吴文台也点头说:“夏将军所言甚是,如今的情况,诸位万要一心,不可起疑内斗才是。”
众人一听,全都站起来,拱手下跪,山呼发誓,绝对不起争夺兵马之心。
魏满看到众人全都跪在地上,不由有些感叹,赶紧伸手扶起众人,说:“我魏满何德何能,能有各位兄弟鼎力相助,我父与弟惨死于郯州牧之手,但幸而你们便是孤的兄弟手足,三生有幸!”
魏满说的十分真挚,死人怕是都能给他说活了,而魏满手下的武将们,最吃的就是这一套,立刻热血沸腾肝脑涂地起来。
林让则是淡定的坐在席上,研究着诏板上的内容,说:“进京谢恩,必然是要进京的,推恩的事情暂时可以放缓一些,主公不防将兵马暂时安置下来,然后领一些亲信进京谢恩。”
魏满也想到一处去了,这个流程肯定是要走的,当下便安排了一下部署,兵权暂时不分下去,夏元允督管全军,段肃作为谋主,姜都亭与林奉跟随魏满进京。
魏满都部署之后,竟然没提到林让的事情。
魏满说:“时辰不早了,大家都散了罢。”
众人很快便离开了席位,散出议会大堂。
林让并没有离开,还坐在席子上,淡淡的看着魏满,一时间大堂里只剩下二人。
魏满咳嗽了一声,说:“林让啊……”
林让淡淡的说:“主公方才部署进京的亲信,但没有提到让的名字,因此在主公眼中,让不是亲信,还是不能进京”
魏满:“……”
魏满咳嗽了一声,十分干脆的说:“孤不想让你进京。”
林让说:“为何”
魏满说:“这次进京,恐怕九死一生,人主不知设下了多少道坎儿等着孤,你好不容易回来,孤不能拉你冒险。”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缘由。
那就是昔日里小包子与林让关系最好,魏满真的很害怕,如果林让见到了小包子,会不会被拉拢过去。
答案肯定是不会,魏满心里也清楚,但清楚是一方面,却还是吃味儿,说白了魏满不想让林让见到小包子。
林让似乎一眼便看穿了魏满的想法,说:“主公,一定要让这般说么”
魏满奇怪的说:“哪般”
林让平静的说:“若不带让进京,那便分手。”
魏满:“……”
魏满登时头疼欲裂,都不知该如何回答林让才好,登时就笑了出来,说:“你若是早点说出分手这话,孤估计早就与你相认了,毕竟这话也就只有你能说得出来。”
林让挑了挑眉,说:“主公的意思是,咱们应该早点分手”
【3更】
魏满很吃这套,好不容易把林让再次套牢,绝对是不会与林让分手的,因此便依了林让,一起进京。
进京的队伍很快便确定了,又加了林让。
当然,姜都亭与林奉其实早就料到了,林让肯定会跟着他们一起进京的,所以当魏满宣布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惊讶的。
大家很快便启程,带着精锐亲信,准备进入京城去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