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到底经历得多,见识也不少,所以很是稳得住,朝织田信长微微颔首致意,“信长公不急,我们当然更不急。”
他们确实无意在此与织田信长多加纠缠,因为时间再耽误下去,背后的浅井家的兵士就要追杀上来了。
织田信长绝不应该命丧于此,也不是历史该有的轨迹。作为历史维护者的他们,也不希望有这样的事发生。
然而这一切,织田信长本人应该什么都不知道,但就是如此,身为被追杀的对象,在别人看来几乎快到绝境之中,他不但不急着逃命,还能如此从容,甚至能抓住一些微小的破绽反击。
真是个深不可测的可怕男人。
“既然如此,”就在织田信长这句话出来,其他所有人都以为她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没想到,下一刻织田信长却突然之间转了口风,“那今天就到这里吧。”
然后,她就像个和主人家告别的好客人一样,朝蓝色狩衣的男子致意,“我和我的家臣们就先告辞了。”
虽然也有些惊讶于她的干脆,但蓝色狩衣的男子仍旧是客气的回忆,荒郊野外之中,礼仪也是丝毫不乱的优雅,“织田公请便。”
织田信长脚步略顿,“还会在见面吗”她问了这么一句,然而却不等对方回答,已经自顾自的接了下去,“我觉得,我们还会在见面的。”
对方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织田信长嘴角略一勾,在对方心底大概像是炸雷般不得了的话她说得云淡风轻,又有几分理所当然,“你们认识我的话,应该知道,我对美人,”特意加重了读音,“是格外宽容的。”
说着,也不等对方的反应,直接朝木下秀吉和明智光秀一招手,“我们走。”
“嗨。”木下秀吉和明智光秀连忙跟上。
织田信长说走就走,没有半分拖泥带水,带着她的手下家臣越过这几人就走得飞快。
就像后面有人在追她似的,好吧,她后面确实有人在追她。
而被留在原地的几人中,蓝色狩衣的男子嘴角的笑容化为某种奇怪的意味,“对美人特别宽容”这样的话还说得这样理所当然,该感叹不愧是织田信长吗
旁边水色头发的男子忍不住手握拳抵在唇边笑了笑,“信长大人确实如此,从不掩饰对长相好看的人的偏爱。”他说又微微叹笑道,“我之前的主人,因为此事撒泼打滚过不少次呢。”
哪怕到后期,他前主已经是位高权重,还会在自己妻子面前打滚,主公大人更喜欢光秀大人,是不是因为他长得比我好看,我不服气我不服气我不服气。
然后被宁宁夫人一句轻飘飘的主公大人还更喜欢兰丸呢不然你也去比一比给怼得哑口无言。
然后片刻之后又接着滚,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
相对这两人的和谐,那两个少年说的话就颇具趣味了。
“我终于又见到信长大人了。”紫发少年脸上露出可称之为梦幻的表情,“真想继续留在信长大人身边。”
“信长大人身边已经有一把不动行光了。”黑发少年理了理手上的手套,明明是少年的模样,却是稳重如成人的神色,连声音也是低沉悦耳,“虽然现在还没到信长大人手里,不过应该很快了。”
紫发少年一下就跳了起来,“你是嫉妒信长大人喜欢我。”
黑发少年表情没有丝毫动摇,仔细去看的话,就会发现他的瞳孔里有种泠然,和之前离开的织田信长很有几分相似,他用一种陈述性的话这样道,“你看到信长大人腰间佩着的刀剑了吧。”一长一短,短刀就是……药研藤四郎。论起爱刀,谁才是当之无愧根本无需明言,所以,他有什么好嫉妒羡慕的。
“可恶!”紫发少年双手握拳,不甘心的大声叫道。
刚被织田信长怀疑自己始乱终弃的两个人,现在却是异常的沉默。
半晌,那个粉色袈裟的男子,嘴角才挂起一点讽刺的笑容,也不知道是在讽刺对方,还是讽刺自己,“还真是一点没变啊,那个人。”上一刻还是春风拂面,下一刻就能寒冬酷暑,真正翻脸如翻书的高深莫测。
他旁边神父装的男子眼底的嘲讽几乎要满溢出而出,“那种人,又怎么会变。”冷血无情、无心无肺,说是爱若珍宝,转头就毫不犹豫的弃之如敝履。
粉色袈裟的男子微微垂眸,长睫掩了表情,那瞬间,就像是要哭出来似的,但仔细看去,却发现他并没有丝毫泪意。
骨子里的冷,他不比织田信长少。
多多少少的,如果他们愿意承认的话,他们身上都沾染了那个人的气息,被那个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蓝色狩衣的男子在和水色头发的男子愉快交流之后,转过头来说道,“浅井长政的追兵应该很快就会过来了。”
这句话其他人倒是没有意义,他们的动作很快,不多时就身影就消失在树林之中。
当然他们不知道的是,已经带着人离开的织田信长在稍远的地方,突然心情颇好的转头看向明智光秀,“光秀啊,你说这个世界上会有两把一模一样的刀吗”
明智光秀世家出身,对冶炼刀剑也有一定的了解,闻言有些怔愣,“主公大人,您应该知道锻刀的流程,哪怕仿刀仿得再是相似,也不会和之前那把一模一样。”
“是吗”织田信长嘴角的笑容意味深长,刀柄可以换,刀鞘可以变,但刀本身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刀剑们掉马了吗意味深长笑ing
毕竟,那可是织田信长。
有小天使问到我说的无限流,无限流并不是说要离开这个世界哦,而是指这个世界像文案说的那样,有电视有漫画有游戏,这样分类叫无限流,233333
这篇文就是织田信长的故事,她所书写的历史。
撒,就仅仅是如此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