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段时间正好停战, 织田信长确实是想着让她的领地暂时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她也暂时性的蛰伏。
毕竟, 她治下的民众需要休养生息,而除此之外, 她新获得的领地还不稳, 她只是打下了浅井家和朝仓家,还没完全将越前和近江的领土牢牢把握在手中。
在大军过的时候, 当然是安稳无事, 但真正容易出问题的, 是在平定之后。
就像之前的京都不就是如此吗,她在的时候稳若泰山, 一旦她回到了岐阜, 马上就冒出各种各样的牛鬼蛇神。
这些, 都需要时间慢慢消化清理。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既然上杉谦信在手, 织田信长在刚才就改变了主意。
祸水东引, 她要让上杉家觉得,是武田家对上杉谦信做了什么, 狠狠的一盆脏水泼上去,以武田家和上杉家常年交战的状态, 是跳进大海里也洗不干净的。
等两家打个两败俱伤,她就能趁此机会出兵,一举平定两家,扫除她统一天下的进程中, 最大的两个障碍,武田和上杉。
到了那个时候,她也该从岐阜城搬出来了。
岐阜虽好,但要管理这么大的领地的话,还是应该选择更好的地方,她觉得琵琶湖边就不错。
在想清楚着一切后,面对着上杉谦信怒瞪着自己的目光,织田家的家督收敛了神色,她刚还是如春华般的温和,在瞬间就转为寒冬般的凌厉,“立刻回家。”
她要马上回岐阜布置对付武田上杉两家的战略,运用得好的话,影响会不仅仅限于两家的领地。
“嗨,嗨。”织田信长下了命令,她的家臣暗卫们自然遵从,立刻就开始有条不紊的收拾起来,准备立刻赶回岐阜。
这个时候踌躇满志的织田信长还不知道,就在她刚离开岐阜不久,她才攻占的越前,本地对织田信长不服气的武头,和因为她火烧了比叡山,恨毒了她的本愿寺勾结起来,发生了叛变。
一向一揆原本就在这些地方拥有强大的影响力,战火在骤然之间燃起,已经从越前波及到伊势,虽然伊势大部分还是稳定,但已经有部分一向一揆的乱兵,趁机进入伊势等地了。
驻守伊势的织田家家臣一边向着岐阜回报情况,一边组织起人手,在伊势边缘布防。
现在的重点,是不能让一向一揆攻入伊势的地方,这可是他们织田家辛辛苦苦才治理好的地方。
建设艰难,破坏容易的很啦。
至于小股的乱兵,因为人数不多,流窜很快,破坏性也不如成建制的军队打,所以暂时织田家的家臣还没花费大力气来清缴。
于是就在织田信长带着手下家臣、暗卫们返回岐阜的道路上,正好撞到了这些乱兵。
好在,第一次他们遇到的乱兵,人数并不众多,很快这些乱兵就在羽柴秀吉和池田恒兴带领着暗卫们的打击下被消灭。
但这样的情况同样也引起了织田信长的警惕,在审问过留下的活口后。
织田家的家督大人也是难得脸色沉重,说实话,这点小叛乱,还不被经历过无数征战的织田信长放在眼底。
但现在重要的是伊势也有些这些流窜的一向一揆乱兵,这会影响他们的回程。
如果在路上上碰到只是小股的乱兵还好,如果乱兵人数多了,可就不好办了啊。
她这个样子,大约是明晃晃的标志着自己是头肥羊
嗯,感觉不管是劫财还是劫色,都好像还挺有些劫头。
片刻的沉思后,织田信长整了整腰间的短刀,“尽量避开乱兵,以最快速度回家。”
“嗨,嗨。”虽然答应着织田信长的话,但羽柴秀吉和池田恒兴对望一眼,眼底都有些忧色,他们也想到了织田信长想到的东西,若是遇到大股的乱兵,又该怎么是好。
这群人当中,也不知道是谁乌鸦嘴了,还是说在极致的好运之后,也会来点坏运气调剂。
虽然织田信长一行人已经极力避开乱兵了,采取的方法也饶有成效,确实避过了大部分的乱兵。
但好死不死,在快要平安脱险的时候,他们仍旧撞到了他们迄今为止遇到的最大股的乱兵手里。
完全知道这些一向一揆可以说已经完全脱离了原本的信仰,只是烧杀劫掠的机器,织田信长在看到对方虽然拿着各式武器,却一个个眼睛泛着绿光的样子时,眼底泛起纯然的冷。
下一刻,织田家的家主没有任何犹豫的下令,“迎战!”
随着她的话,羽柴秀吉和池田恒兴都拔刀迎了上去,当然还有不多的暗卫,织田信长本人则直接走到马边,略显粗鲁的把人从马背上拽下来。
为了加快速度,上杉谦信已经是被马驮着走了。
织田信长一把扯下塞在上杉谦信嘴里的也不知道什么布料,话说得直接了当,“你也看到现在的情况了,那些人可不会管你是谁,你有没有利用价值,如果我们都在这里战死了,你也难免一死。”
上杉谦信眉头动了动,却没有开口。这大概是受过骗上过当,还被人揍过的人对于这么对待过他的人的本能反应。
不管那人说什么都是抗拒的。
织田信长才不管上杉谦信怎么想,半分没有浪费时间的继续道,“我们做个交易,你助我们迎敌,如果能杀退敌人,我就放你离开。”
这次上杉谦信总算开口了,不过受了这么多气,他开口的语气也不见得好,“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再次撒谎呢。”这个女人的话,一句都不可信。
现在想起来,上杉谦信还觉得自己的肚子在隐隐作痛呢。
被称为“越后之龙”的人,这辈子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织田信长勾了勾唇角,“以织田家的名义起誓。”这样的情况,也容不得她拖拖拉拉,干脆就以这个时代关于荣耀信誉等等的家族名义起誓好了。
“你果然是织田家的人!”上杉歉信微微眯了眯眼睛,当他意识到织田信长根本没打算放他离开的时候,就有个猜测,这个女人,是织田家或者织田家结盟的家族的人。
而看到他们所谓回家的方向,上杉谦信更是肯定了这种猜测,她就是织田家的人。
现在,也不过是肯定了这一点罢了。
“是,我是织田家的人,”织田信长点头,根本没说多余的废话,“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我还可以以家主大人的名义发誓。”</p>
啧,如果以她织田信长的名义发誓,那她是遵守呢,还是违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