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论御猫的腰力(8)(1 / 2)

我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说到底江湖门派都有个通病,不大瞧得起朝廷,魔门是摆在明面上的,白道是背地里的,虽然此间的朝廷比起乱世大唐要强盛一些,但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太大区别。

我犹豫的是要不要先去睡一觉,然后再出去找人,毕竟城门已经封了,孩子放在那里又不会死,早一天找到和晚一天找到,结果都是一样的。

我把包子吃完,又喝了几口水,坐在床边上正要脱鞋,听见展昭回来了,还没来得及高兴,他拿了包子又走了,语气也比平时要急促一些。

我忽然睡不下去了。

到院子里打了一桶水洗了洗手,我这一次出门带上了展昭送的剑。

兵器绝对是古人智慧的结晶,以锋利的铜铁代替朴素的双手进行杀戮,有效地解放了顶尖战力,还大大地降低了普通人杀人的门槛,三流的高手拥有一把锋利的兵器,就有了和二流高手一战的实力,相应的,二流高手带了不错的兵器,在人数占优的情况下甚至能围殴死空手的一流高手,而像我这样的顶尖武者拥有了一把大而厚实的长剑……

可以杀人不脏手,省水。

我带着剑在汴京的屋顶上飞掠,从白天检查过的地界边缘向内绕圈,借着一点夜色的遮掩,我把行迹掩盖得很好,至少就算有人在底下直盯着屋顶,也只能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什么飞鸟过去。

直到三更宵禁,人烟尽散,鸟雀无声,我几乎要被吵到麻木的耳朵陡然活了过来,这一次只花了一盏茶的时间,我就在一个很高很漂亮的府邸里听见了十几道小孩的呼吸声,还有两个成年男子打呼噜的声音。

我从屋顶上跳下来,没看到小孩,只看到两个守在院子里的男人,还都睡得正香。

我没惊动两人,循着声响来到了一处空心的青砖地面前,琢磨了一下,后退几步,把地面捶开一道口子,然后扒开了周遭的青砖,里面果然是个隐蔽的地窖。

我张望了一下,里面很黑,有一个很大的铁笼子,里面关了一多半的孩子,都是光着身子的,还有几个捆着绳子堵着嘴挤在角落里,笼子里的都睡着,捆着的睡了两个,剩下的孩子不是吓得不怎么动弹,就是在拼命试图挣脱绳索。

我比较欣赏试图挣脱的孩子,这样的孩子只要没死在恶人的折磨下,无论到了什么地方,都会努力让自己过得更好一点。

但这会儿并不是判断孩子资质的时候。

我走到了两个男人面前,比划了一下,杀了那个比较瘦的,这是我的经验之谈,瘦人血少,杀起来比较方便,胖子的血管很神奇,有时候你明明避开了出血比较多的经脉,他还是能飞溅一大片鲜血,总把杀人现场弄得像杀猪现场。

我踹醒了胖的那个,一剑鞘抽在他脸上,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弄这么多孩子来是做什么的?”

胖的试图大叫,我又踹了他一脚,没留神一下踹狠了,胖的咳了几口胆水,挣扎几下不动弹了。

……所以我并不适合逼供。

我也就不再管这两具尸体,先是到院子外面看了看,这个关小孩的院子附近有两处通铺似的大屋,至少有四十来个年轻力壮的成年男子,想来这一胖一瘦两个人但凡有点动静大叫几声,就能把这些人招来。

我在先去把这四十个人杀了和先救孩子问问情况之间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到地窖里去看看。

在上面还好一点,一下到地窖,我差点没跳回去,里面不光不通风,而且特别臭,是那种闷闷的发酵了的屎尿味道,地上也不干净,到处都有干掉的屎和没来得及干掉的尿,尤其是铁笼子里的孩子,他们身上的泥简直和屎一个味道!

我仅有的一点同情心也消失了,屏息运起《踏月法》,脚底顿时和地面分离开了一小段距离,我没管笼子里熟睡的脏小孩,而是“飘”到了角落里衣着完好的小孩面前,替他们割断绳索。

一个小孩跳起来就要跑,我用剑鞘打了一下他的头,没好气地说道:“上面有人守着,你想死就跑啊。”

小孩不跑了,用仇恨的眼神盯着我。

我仍旧用剑鞘打他的头,指指那边铁笼子里的光身子小孩们,问:“你来了多久了?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吗?这里又是什么地方?那些人为什么要抓你们?”

兴许是我的问题太多了,小孩露出一个茫然的神情,我有点不耐烦了,敲敲他的头,“算了,我现在把他们放出来,你负责带着他们跟我走,要是有人哭闹起来被发现,走不了,那就别怪我不带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