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一声咳嗽惊醒了卿玫，卿玫转头看了杜松一眼。

杜松淡淡道：“就如我之前所说，他上了冰场就变得不一样了。”

卿玫点头：“在场上，他实在太亮眼了。”

杜松：“所以，你才……”

他竟然吞吞吐吐起来。

卿玫莞尔一笑。

杜松叹气：“你呀，总是这样固执，好吧，我也没法儿劝你什么，不过，如果这小子如果以后胆敢辜负你，我就敲断他两条腿。”

卿玫笑盈盈瞥了他一眼：“你才不会舍得，这样的天才，你只希望他能安安稳稳地滑下去，只要他按部就班地成长，未来就会是他的时代。”

杜松：“就怕他自己揠苗助长。”

卿玫的脸也沉了下来，“我会看着他……”

话说到这里，全场突然爆发一阵掌声。

卿玫猛地抬头，正见王子厉微微侧头，倒着滑开，他穿着黑色的裤子，那条裤子紧紧绷在他的腿上，显出修长双腿和紧翘的臀。

他这是刚刚跳完一个勾手四周跳。

王子厉简直就是勾手四周跳小王子，明明这个四周跳的成功率极低，他却每次都能在比赛场上完美地跳出来。

卿玫单手支着脸颊，心里忍不住想起网上对他的评价。

天使的脸庞，魔鬼的身材。

宽肩，窄腰，翘臀，真是一个魔鬼少年啊。

王子厉再次跳了一个难度较低的四周跳，接三周半跳，又接了一个两周跳，他不断起跳的身影灵动如燕，又迎来一阵阵掌声。

他连指尖的动作都做的格外细致优美，随着音乐节奏做出一个个动作，每个动作都卡在节奏上，简直美极了。

在他进入联合旋转的时候，速度加快，蹲踞式旋转，贝尔曼旋转，以及越来越快的直立式旋转。

他两腿交叉，单脚旋转，一身黑衣的他就像是一只正在树梢跳跃的燕子，燕子的尾羽泛着明亮的光。

他越来越快，就在快到尾声的时候，突然岔开双腿，手臂一伸，头顺着旋转的惯性微微偏转，又猛地甩头，发丝上的汗珠被甩出去，零碎明亮如同碎钻。

他回头，微微仰头，明眸皓齿，骄傲一笑。

灯光在他眼中闪烁成一片星空。

这是他最后的定格动作。

玫瑰遮蔽了天空，又遮盖了冰场。

王子厉扶着胸口，因为气喘，胸膛不断起伏，湿漉漉的汗让他的黑色衬衫贴在胸膛上，勾勒出清晰的线条。

他探出一根手指，勾着衣领，轻轻扯了扯，让衬衫不黏在身上。

场上又爆发出女孩子的尖叫声。

他歪了歪头，没有理会那些人。

他弯腰低头，拣了一朵玫瑰，用刀齿在冰面上兴奋地跳了两下，跑到卿玫的面前。

他在卿玫面前站定，微微躬身，捏着她的手，在她的手背吻了一下，而后，他将那朵玫瑰拿出来。

卿玫以为他又要送给自己，正准备伸手接过来。

王子厉却将玫瑰折断，却留着花茎上的一丝皮。

他将皮贴着卿玫的手指饶了几圈，又仔细缠好。

这样……她就有了一枚玫瑰戒指。

卿玫心尖儿发麻，不确定他这番举动是不是想要跟她有进一步发展的暗示。

然而，王子厉只是扬眉一笑，“果然，玫瑰还是没有教练漂亮。”

“你啊……”卿玫指尖儿一片酥麻。

……

两人回到等分位上，这次的等分位是金色的，像是王座。

王子厉左右看了看，捂着嘴小声说：“感觉我和教练就像是国王和王后。”

卿玫看着他，没说话。

王子厉立刻改口：“又或者……女王和她的男宠”

卿玫一脑门儿黑线：“你都在瞎说什么啊。”

王子厉眉眼弯弯。

成绩下来之后，观众席彻底疯了。

自由滑单项破了纪录，短节目和自由滑的分数相加又破了纪录！

王子厉骄傲地扬起自己的头，“我说什么来着，我一定可以的。”

卿玫宠爱地看着他，低声说：“是是是，你最厉害了。”

然而，一贯骄傲的小王子却摇头道：“我并不是最厉害的。”

他对着卿玫眨眨眼睛，“在我心里，卿玫才是最厉害的，是世界第一厉害的存在。”

卿玫忍不住被他逗笑。

这次王子厉的表现实在太优秀了，即便是拿着高速摄影机回放他的现场表现，也找不到他半点错误，他起跳时机好，没有存周，落冰完美。

只要是长着眼睛的人都能看出，王子厉的分数是应得的，第一名的位置也是实至名归。

什么黑幕，什么裁判后门的谣言也就不攻自破。

王子厉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下子我终于能够以自己的方式保护教练你了。”

卿玫看了一眼他微微发颤的小腿，叹了口气，从座位上起身，蹲在他身旁，揉起他的腿肚子。

王子厉握住了她的手，“别。”

卿玫：“你太拼了，这种抽筋的轻快得赶快处理。”

“你还不到19岁。”

王子厉：“快了，回国那天就是我的19岁生日。”

卿玫笑了：“我记得，所以，你这是在撒娇冲我要礼物吗”

王子厉惊讶道：“我这辈子最珍贵的礼物不就在眼前了吗有了你，我什么都不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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