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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无落落大方,福身行礼,“张将军,今夜又见面了。”

月色之下,女子身姿曼妙,体态风流无双,一袭青布春衫衬得那腰身不赢一握,静若琼花照影,动如弱柳扶风,竟是个媚艳无双的娇俏佳人。

张鸣山顿了顿,恍然,“你是昨夜跳敦煌舞的那位唐姑娘。”

他说完下意识看了眼李淮准,却见王爷目光沉凝望过来,脸上看不出喜怒。

这姑娘在王爷心中怕是不一般。昨夜张鸣山亲眼看着李淮准将她狠心赶走,罚去北山冰场,可在马车中醒来,王爷却又不顾己身安危,单枪匹马去将她追了回来。

这般冲动不智,若非亲眼目睹,他都不敢相信,这是王爷会做出来的事情。

听回来的护卫们说,这姑娘似乎为了王爷,还受了箭伤。府中又听林安提及,昨夜王爷将她留在了自己的寝房之内,一夜相伴之后不知为何,又对她不甚满意,还迁怒了林安。

无论其间隐情如何,王爷对眼前这个唐姑娘看起来比从采签会上带回的那位唐小姐还要上心啊,此刻见她笑意盈盈给自己烹制羊肉,又伺候上汤,再瞅瞅王爷睨过来的眼神,张鸣山瞬间有些如坐针毡。

他忙起身,似要还礼,又忍住,纠结了一瞬,转向李淮准,“王爷,这羊肉汤当真不错,王爷何不尝尝?”

李淮准盯着唐无纤美的细腰,似笑非笑,“这肉这汤都是给鸣山准备的,本王怕是都挨不上个儿呢。”

唐无暗想不好,在这偌大的英王府中,还有人能排在王爷头上去吗?她刚刚大意,没有注意到,此刻听王爷之意,似有怪罪。

讨好了张将军,却失喜于王爷,得不偿失。

于是唐无大着胆子,奉着彩绘陶瓷扁口汤皿,盈盈碎步到了王爷近前,“王爷,奴婢伺候王爷用汤?”

李淮准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望着她。她见王爷没有拒绝,于是便自动自发开始布汤。

一碗羊肉汤,在她的巧手下,被布置得格外引人食欲,翠绿与浓白互衬互托,再加上那双忙碌不停的芊芊美人手,无一处不细致美好。

她摆好了羊肉汤,又乖觉地用锋利小巧的匕首将羊肉削成薄片后摆盘,安置在英王触手可及的位置上。

李淮准在她切肉的时候,注目盯着她。她和昨夜不同,衣饰素净,手腕间也无镯子珠链等物,让平时听惯了青碧服侍时叮当作响动静的李淮准,颇有些意外。

但她安静,却不容忽视。顺着夜风,鼻端全是她身上萦绕不退的袅袅香气,不很浓烈,却很扰人,即使羊肉的香气,也压不住这种莫名的侵袭。

李淮准吃了一口羊肉,微微蹙眉,却见她小心翼翼望过来,见他眉宇皱起,似感意外。

他暗想,她倒是很自信,笃定她做的羊肉一定好吃。

于是他没再动箸,她的脸上闪过一瞬的茫然。

他转过头,不再看她,举杯道:“鸣山,喝酒。”

张鸣山今夜却吃的十分尽兴,亦举杯,“承蒙王爷厚爱,属下敬王爷一杯。”

杜清淼道:“羊肉虽不是我亲做,但我荐人有功,王爷难道都不和我喝一杯?”

自己府中,几人说话随意,李淮准道:“难道不是你该来敬本王?受你荼毒多年,也没减了你的俸禄。”

“王爷,在下只是炖肉方子不佳而已,余下方子可从未出过纰漏……”

“这还有个抢功的,好好,我替王爷敬你……”

肉香飘散,酒酣耳热,几人谈笑风生,不知不觉夜便深了。

闹到将近亥时,杜清淼不胜酒力,被府中小厮架走。张鸣山酒足饭饱,也想撤了,对王爷请辞时,李淮准起身相送,身形微晃,似乎也有些醉了,唐无一直伺候在侧,未敢离身,见状忙一把扶住李淮准。

男人身形高大,长臂舒展,撑在她的肩头,犹如将她揽在怀中一般。兰麝之气入怀,李淮准搂住她的动作更加收紧,刚想细细闻一下她身上到底哪里这么香,却听唐无忍不住,痛嘶一声。

李淮准动作一僵,侧头看她蹙眉抿唇,长睫微抖,显然已经忍痛很久。

他恍然想到她身上还有伤在,恐怕刚刚他这动作弄疼了她。

他蓦地推开她,唤道:“林安。”

林安见王爷似有醉意,本想去准备醒酒汤,此刻见王爷叫他,便立刻上前,自然地将王爷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之上,走出两步,忽然回头对唐无道:“你去给王爷准备醒酒汤。”

林安自小跟随李淮准,见王爷刚刚搂着唐无,便猜测今夜王爷估计还是想由这个女子陪伴,便找机会帮王爷促成此事,省得王爷失望。

李淮准没有说话,听身后不远处的唐无低声答是,随后问道:“送去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