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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菱捏了捏额角,脱力一般坐到了凳子上。

她就知道迟早瞒不住,从见到杨九斤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

“是,一位高人给了我隐藏体质的药。我原本以为兴许可以撑过考核期的。”

翁明明这么晚焦急上门明显是担心她,涂菱没有隐瞒朋友的必要。

“唉!”翁明明叹了口气,皱眉的样子跟他平时调皮可爱的模样完全不同,“你这体质还到处乱跑……不过此事也不能怪你,你该做的准备都做了,我根本没瞧出来你是特殊体质。怪只怪天意弄人,你表哥也来到此地。”

“当初杨九斤逼我跟他成亲就是为了让我成为他名正言顺的炉鼎,助他修炼。”现在说起这事涂菱已经很平静,“因此我才拼死爆发,戳瞎他的眼得以逃出。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跟大刀行勾搭上的,又是怎么突破有了灵根的。他来到此地,定然不会放过我。”

说罢涂菱把杨九斤之前情况简要说了一下。

“此事的确颇为蹊跷。如若杨九斤天性蠢钝,是不大可能突然开窍的,除非他寻得了什么天材地宝。”翁明明站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现在最该担心的还是小菱你。如若他把你体质的这个消息大肆传播下去,后果不堪设想,要知道大陆的邪修太多了,专门钻研双、修邪术的门派就不少。”

“别转了,我头晕。”涂菱拉住翁明明,“阿明你坐下吧。”

“……”翁明明瞪了她一眼,缓缓坐下,“你倒是淡定。”

“已经如此了,只能想办法应对。”涂菱给翁明明倒了杯茶,“阿明,跟杨九斤说话的修士修为高么?你认得么?”

“不认得,穿着一身黑衣,神色凌厉。”翁明明回想了一下,“但修为比你我都高,应该是筑基初期了。”

翁明明这个形容让涂菱想到她第一天去彩云间客栈,在大厅遇见的那个观察她的黑衣人。

起先她以为这人也是来参加测试的,但细细回想,这人昨日一整日都没出现在考场。

联系到他跟杨九斤的会面,不得人让人怀疑他来到慕水镇的动机。

“难道此人也是邪修?”涂菱捧着茶杯,脑子一直在转,“大刀行在欢喜镇的时候就跟邪修有往来,杨九斤明显是投靠了大刀行,又与此人说我的事情,想必八、九不离十。”

“那你就危险了。”翁明明道:“现在你在明,对方在暗。”

“我认为杨九斤不会大肆宣扬,他有自己的利益集团。”涂菱将茶杯放下,“但你说得对,我现在很危险,无论是在考场上还是考场外,都必须万般小心。”

翁明明喝了一口茶,神情严肃,“这个杨九斤,留不得。要是他落单,我们收拾他不成问题。”

涂菱点头,“如果找到机会,我不会放过他的。”

……

夜晚如约而至,涂菱关好门窗,吹熄蜡烛,躺到了床上。

没多久,她就进入了梦乡。

“嗙--嗙--”

街上的更夫敲了两下更,扯着嗓子喊着:“二更了,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沙哑的声音越来越远,一个黑影由远及近,身姿轻盈地在半空中点了几下便来到了窗前。

他拿出一支木制的圆管,抬手想戳穿窗户纸。

就在圆管快要碰到窗户的时候,他手一顿,像是思考了一瞬,忽然将东西收了回去,紧接着转身一跳,迅速离去。

片刻后,床上的人掀开被子,推开窗户,看着远处轻骂了一句:“真狡猾。”

月色将他孩子气的脸庞衬托得更为可爱了,就连骂人都显得奶凶奶凶的。

涂菱与白若风从衣柜后面走出来。

白若风打趣道:“阿明,看来对方对你这个假冒的姑娘不感兴趣啊。”

翁明明翻了个白眼,走到木盆前洗了手,“这厮一定是察觉到屋子里的气息不止一个人怕暴、露自己所以跑路了,毕竟他是筑基修为了。可惜我这宝贝没派上用场。”

白若风瞧了一眼盆里变黑的水,“你这毒、粉好生厉害,连我都不大能感觉到,几乎没有什么反应。”

“那当然,这是琉璃谷的谷主亲自炼制的药,金丹修为的修士碰到都会当即手脚麻木,无法动弹。”翁明明撇嘴,“可惜让这畜生跑了。”

“这样也好。”涂菱将烛火点上,“让他知道我们已经察觉到此事,也能有所顾忌。”

“以防万一,这几日我们就住一起吧。”翁明明道:“此时也顾不得那些男女之防了,小命最重要。”

“没有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涂菱感激道:“能认识你们,是我的福气。””

……

第二天一早,四人在客栈大厅汇合。

涂菱只来得及在用早饭的时候稍微给洛云霄说了下昨晚的事情,随后几人便匆匆赶到竞技场后边的试炼场。

此时试炼场的大门还未打开,三百名考生全部聚集在石阶下面的院中。

大家议论纷纷,几乎都在好奇今天的考试会是什么规则。

考生们的表情也都不尽相同,略通药理有点底子的人神色轻松,而武修入门的众人则是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