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唐佩苓对面的托尼.斯塔克焕然一新。

“叫我托尼，佩妮，真的，我喜欢你叫我托尼，你的声音动听极了。”斯塔克的笑容轻松自在，他没有像第一次见到唐佩苓时的优雅礼节，反而散漫中带着一点儿快活：“你肯定想象不到我是怎么回来的，虽然听上去很奇怪，但里面有你的功劳。”

“我们还是说回订单吧，托尼。”唐佩苓当然知道这里面有她的功劳，而且功劳还很多。

“好吧。”斯塔克露出为难的神色，“事实上，你知道，我已经宣布武器部门彻底关闭了，这几天的新闻你肯定看过，所以，我想取消我们的交易。”

唐佩苓先是什么也没说，石膏一般的盯着他。

“我知道，这有损斯塔克工业的信誉，但我是认真的。”斯塔克说，他的表情的确前所未有的严肃，“我遭遇了一些事，一些你无法想象的事，我认为我几十年来的发明创造都是错误，我现在要改变这一切。”

唐佩苓道：“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你能安全回到纽约，我非常欣慰。”

“谢谢。”斯塔克道。

“但无论如何，这些都是在你和我交易之后发生的事。”唐佩苓道，“想想看，就算你关闭武器部门，同样可以事先赚上一笔，我可以接受延期，你不用付给我赔偿金。”

“我确实有考虑到这点。”斯塔克说，他接过齐航递过来的咖啡，没有喝，“但是，如果那样做就显得我的决定毫无意义，所以，我们的交易只能终止。”

“你已经考虑清楚了吗？”

“没有任何时候比我现在更清醒。”

唐佩苓注视着斯塔克真挚的眼眸，她无法蛊惑持有狐灵珠的人类，她只能任由斯塔克将决定贯彻到底：“好。”唐佩苓道，“你已经准备好付上一笔巨额的违约金了，我想。”

“是的，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斯塔克轻松地说。

唐佩苓从一堆文件夹中抽出合同，她把它打开，翻到违约条款那一页：“既然这样，我希望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那是一笔就连像斯塔克这样对金钱没有概念的富豪看了都不敢置信的金额，不是100亿也不是500亿美金，而是一笔天文数字般的额度。

“哇哦。”斯塔克仔细看了一下赔偿的部分忍不住发出叹声。

“叹为观止是吗。”唐佩苓撑着下巴说，“我们第一次见面谈合同的时候，就已经讲过这事儿了，违约赔偿金还是斯塔克董事会定的，我们都没有提出异议。”

“我得……唔，请允许我打个电话。”斯塔克道。

“请随意。”

即便斯塔克离开办公室，他的味道也让齐航难以置信。

“你先离开这儿。”唐佩苓道，“我可不想你现在吃了他。”

“为什么会这样？”齐航道，“他的味道和之前不一样了，他……”

“他闻起来很可口，你想说这个对吧。”唐佩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充斥在房间里的香气让她无比饥渴，“离开这个房间，我会弄明白原因的。”

齐航道：“恐怕他刚才一路走来，已经吸引了整栋楼层的同类。”

“让他们提前下班，动作快一点儿。”唐佩苓道。

“罗曼洛夫肯定会起疑心。”齐航道，“还有外面的特工。”

唐佩苓道：“顾不了那么多了，见机行事吧。”

斯塔克拨通了佩普的号码，他来不及问候，将有关赔偿的事快速地说了一遍：“是的，我知道数目很大，不要再感叹了，我只想知道我最快能挪用多少资金来付这笔赔款。”

“托尼。”佩普的声音听上去格外哽咽，“就算你卖出所有你手里的股份，也无法一次性偿还全部损失，这还不是最糟的。”

“还有什么比亿万富翁没有足够的钱赔付违约金更糟的事情？”

“一旦你拿出所有财产支付违约金，托尼，你就破产了。”佩普顿了一下继续补充，“我是指，整个斯塔克工业，都将面临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