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我想象的强大, 佩苓。”安东尼从凹陷的墙面爬出来, 似乎没有因为唐佩苓的攻击表现出愤懑，他吞咽了一口唾液，舌头舔舐嘴角, “你有些不同，跟其他宇宙的佩苓比起来, 你的味道要好闻很多，我想，你的血液应该也更加香甜可口，而这一切，都将属于我。”

和安东尼先前的粗暴完全不同, 娜塔莎竟然在对方喃喃的话语里听出温柔的调情：“佩妮，他非常狡诈，你最好不要相信他说的每一个字。”

安东尼龇牙咧嘴地调整好姿势坐在地板上，他好像很疲惫，但又似乎精神饱满：“我只骗过你一次，佩苓，我也为此付出了代价，除开那一次, 我从没有对你撒过谎，当然，偶尔给你制造惊喜前的隐瞒，不算谎言。”他像是自言自语，安东尼的眼神有些涣散, 但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唐佩苓的身上。

“我先送你回去。”唐佩苓对娜塔莎道，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安东尼此刻的情绪带有明显的情//欲，是对自己，但也不完全是，“齐航如果醒来见不到你，估计又要做傻事了，为什么男人就不能理智点儿。”

唐佩苓没有理会安东尼的絮叨，他现在收敛了全部的攻击性，没有敌意，他也不介意娜塔莎就这么离开。

“大概是由于，爱情使人盲目，哪怕他是个冷血动物。”娜塔莎道，她看向安东尼，像是意有所指，“我自己可以走，神盾局肯定出动了外勤小组，他们很快就能到。”

从头到尾，安东尼都没有做出阻挠的动作，他的嘴角一直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如同唐佩苓算计别人时那样微勾嘴角。

“当心点儿。”娜塔莎道，“他可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斯塔克，尽管他们长得一样。”

唐佩苓治愈了娜塔莎脖子上的伤，同时恢复她的体力，女特工顺着窗户的管道爬下楼，避开了聚集在门口嗷嗷叫唤的吸血鬼。门外的新生吸血鬼还没彻底变的无药可救，唐佩苓将他们冰封，用妖力一点点的把嗜血毒素慢慢净化掉。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重新正视眼前的男人。

安东尼和斯塔克的确长得一模一样，就像双胞胎，也包括他们的味道，但唐佩苓依然能从安东尼身上扑捉到几丝跟斯塔克不同的气息。

“终于只剩下我们了。”安东尼道，“你有什么想问的，我都愿意告诉你。”他抬起胳膊，黑色的皮肤预示着无法自愈的伤势，“当然，如果你能先替我治疗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你……”

“叫我安东尼。”他说，“我喜欢你这样叫我。”

“你废话太多了。”唐佩苓朝他走近，“不如最后讲一句遗言吧，我可以给你三秒钟时间。”安东尼身前的地板上附着着银白色的液体，唐佩苓从液体上跨过的一瞬间就被共生盔甲束缚住全身而动弹不得。

“我知道我们的时间不多。”安东尼想要抬手抚摸唐佩苓的脸，但他失衡的力气已经不够他高举胳膊，“但肯定不止3秒。”

唐佩苓的身体被液态金属牢牢地封锁在盔甲里面，只露出脖子和头部，她分不清扣住自己身体的东西是什么，那种带有冰凉金属感的液体像有自主意识般控制住她的四肢，顺着肌肤的神经末梢让她的骨髓都感受到异样。

“我很想你，佩苓。”安东尼说，他趋势共生盔甲朝自己靠近，同时也让唐佩苓接近他，“无论哪个世界，你的味道都令我着迷。”他最终还是勉强把手抬起来放在唐佩苓的脸颊，安东尼的体温就像死人一样冰凉，他没有脉搏，也没有温度，皮肤格外洁白，吸血鬼所有的特征都在他的身上显现出来。

唐佩苓任由安东尼碰触自己的脸庞，她没有回应他，就好像被这突如其来的偷袭弄得狼狈且羞愧。

“你会爱上我的。”一贯强势的安东尼语焉柔和，他操控着盔甲的姿势，让唐佩苓做出依偎在抱怀里的动作，“每一个佩苓，最终都会爱上我，因为我比原来那个废物好一万倍。”安东尼将嘴唇压在唐佩苓柔软的脖子上，冰凉的唇瓣轻触她的颈部动脉，“别担心，我会很温柔地咬下去，你甚至都感觉不到疼痛。”

他过于深情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唐佩苓嘴角的笑容是如此狡黠。

安东尼的尖牙插//进血管时候品尝到了他渴望已久的腥甜，他大口的吮吸着，野兽般的贪婪。

突然间，喉咙像火烧一样传来剧痛，紧接着是他的整个食道都快要烧灼起来：“你对我做了什么”安东的声音像是受到挤压后发出来的，气声混合着喘息，很快，他浑身上下仿佛被烙铁碾压般，撕裂的疼痛席卷而来，他几乎无法正常说话。

束缚在唐佩苓身上的共生盔甲散落一地，不断地冒着白色的霜气，很明显，她并没有真的被安东尼的小把戏控制，唐佩苓淡定地站起来，退离了刚才的位置。

“你的佩苓没跟你说过吗，她的血能不能喝，取决于她想不想让你喝，我反正是不想。另外，你现在的感觉就跟齐航喝下除妖剂差不多，你不会死的，就是得疼上几分钟，以及，其实我不打算让你活着走出去。”

安东尼有没有听见她的威胁已经不重要了，唐佩苓已经知道了对方全部的过去，以及他穿越不同宇宙的劣迹斑斑。他并没有杀死任何一个宇宙的自己，但那跟杀死没什么两样，安东尼利用卑鄙的手段将斯塔克们封存在低温室，然后代替他们与佩苓相爱。

安东尼非常危险，却又无比迷人，正如他自己说的，他比原生宇宙的斯塔克更有魅力，至少那些“佩苓”全都被他蛊惑了。不过倒也容易理解，只有这里的“佩苓”拥有足以压抑安东尼的妖力，她也没有因为看到他的过去，就像别的“佩苓”那样对安东尼产生不必要的好感。

她们太柔软了，唐佩苓的意思是，安东尼遇到的“佩苓”，她们全都是毫无攻击性的小可爱，真正意义上的小可爱，对人类友善而温顺。

她们还非常年轻，正是容易受到欺骗和诱惑的年纪，唐佩苓知道刚刚成年那个时候是最容易被新鲜事物影响心智的。

而安东尼，他在绝境病毒的帮助下俘获了一个又一个姑娘的芳心，因为本质上，他和斯塔克并无区别。

这大概是安东尼的自信来源，只有他的原配妻子和唐佩苓的力量相当，但他的妻子还没有到1000岁就结束了生命。

“没有人能叫托尼废物，即便他自己，也不可以。”唐佩苓道，她可以轻易地将安东尼的脑袋从脖子上拧下来，那样的话，他就彻底死了，这是杀死吸血鬼最直接的方式，通常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吸血鬼同类和力量强大的妖怪。

安东尼没有表现出害怕或是打算求饶的样子，他只是忍受着火烧般的疼痛，把身体反过来正面对着唐佩苓：“你真美。”他卖力地发出沙哑地声音，“你永远是我心目中，最美丽的姑娘。”

“我不是她。”唐佩苓道。

安东尼的蓝眼睛里闪过一丝很容易捕捉的失落，但随即又轻松地笑出声音：“没关系，你跟她长得完全一样，味道也是，我有很多话没来得及跟她说，对你说，也是可以的。”

“你不怕我杀了你”唐佩苓平静地道。

“你不会。”安东尼像是适应了那份痛苦，又或者，比起失去爱侣的绝望，肉体上的痛楚已经不能给他造成伤害了，“当你问出这个问题时，就不会杀我了。”他看着唐佩苓碧蓝色的眼睛，在那双冷漠的视线里寻找着最后一丝熟悉的温度。

结果，安东尼什么都没找到。

“你最好不要杀我，那不划算，我有很多新奇的东西可以交给这里的安东尼，也就是你的……唔，你们怎么还没有结婚”安东尼努力压抑着想要呻//吟的声音，这实在太疼了，他将语气故意挑出轻松的音调以掩饰自己的难堪。

“因为你搞砸了我的求婚。”斯塔克的金色盔甲加入到两人的谈话中，他从敞开的窗户飞进来，举着脉冲炮，将唐佩苓护在身后，就好像躺在地上的，跟自己一模一样面孔的男人是吃人的野兽，“怎么了。”斯塔克对唐佩苓道，“他在对你发//情吗”

安东尼从唐佩苓的眼睛里搜寻不到任何依恋，这是当然的，他们根本没有过去。

“你来得好晚。”唐佩苓一改先前的强势，带着少女的娇嗔对斯塔克道。</p>

“抱歉，但是你太快了。”斯塔克打开面甲亲亲唐佩苓的脸说，“我会想办法解决速度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