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航在厨房为娜塔莎准备午餐, 他们睡到中午才起来, 窗外下着雨，但也不妨碍两个人温馨的午后时光。收音机里播放着节奏轻快的爵士乐，小娜坐在地上把玩儿没有子弹的枪, 娜塔莎递给她一枚生鸡蛋，算是给孩子的午饭了。

小娜非常好养。

娜塔莎没有特别爱吃的食物, 也没有不爱吃的，所以，只要冰箱里屯放的食材，齐航即使什么也不问，也能做出娜塔莎喜欢的美味佳肴。

女特工此时坐在离齐航很近的椅子上, 看着他忙碌的背影。

齐航身材修长，不能算是健美，他没有明显的肌肉纹理，肩膀也不宽阔，就像是舞蹈表演家的体型。

这恰好是娜塔莎喜欢的男性身材，毫无攻击性，优雅且坚定。

“你在看什么”也许是娜塔莎的目光过于直接，齐航察觉到了, 他侧着脸，用余光瞥见女特工暧昧不明的笑容从他的嘴角滑落出来。

“你为什么在家里也穿这么多”娜塔莎端着装满一半冰块一半伏特加的玻璃酒杯，把冰凉的杯身轻贴在自己的脸上，“我记得我给你买了短裤，还有短袖的t恤。”

“我不热（hot）。”齐航扭过头继续洗菜, 他把洗好的蔬菜罗列整齐地摆在事先准备的碗里。

娜塔莎将杯子搁在桌上，朝齐航走近，她的手掌顺其自然地放到男人的屁股上：“你很性感（hot）。”

齐航的呼吸顿了一下，他关掉水龙头，咽了一口唾沫说：“娜塔，等会儿再做，你早饭和午饭都没吃，这对你，身体不好。”冰凉的肌肤瞬间传来一股炽热的触感，是齐航迷恋的温度，400年来，他一直以为自己对于情爱毫无感觉，显然那是错误的以为，他现在每天都想和娜塔莎在床上待着。

娜塔莎巧妙的移动指尖，穿过男人的上衣摸到他冰凉的腰，齐航的肌肉非常紧致密实，那不是普通人能有的韧度，娜塔莎轻轻地捏了一下：“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齐航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会儿娜塔莎掌心的热量，然后开启眼帘看着她说：“我知道，你现在想我和上床，你希望我今天一整天都陪着你，我当然愿意满足你的要求，但前提是，你得吃饭。”

齐航听见娜塔莎一声轻笑，女特工的脸便已经靠在了他的肩膀：“别费力气，你如果希望我胖几公斤，那是不可能的，你好像每次跟我在一起，都在催促我吃饭。”娜塔莎并不一定得按照正常人那样一日三餐或者更多的餐，她每天一顿饭或者摄取少量的食物也能撑好几天，改造过的身体在对抗饥饿方面的效果尤其显著。

“你喜欢吃我做的菜。”齐航道，语调是只有娜塔莎才听得出来的宠溺，“当你吃它们的时候，你会感到愉快，我希望你愉快。”

娜塔莎没有说话，她只是靠着他，像是在酝酿某种惊人的话语。

齐航擦干了手，他试探性地问道：“你想现在就开始吗，如果你想的话，我也，不介意”

“我可没有要现在跟你在床上。”娜塔莎哭笑不得地回应对方，男人的指骨紧绷出好看的线条，“虽然我的确很想和你在床上度过今天。”

齐航的表情有些踌躇，他叹了一口气：“抱歉，我现在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你彻底放下戒备。”他将女特工揽在怀里，“你到底想要什么”齐航亲了亲对方的头顶，“我还能给你什么，娜塔”

娜塔莎把头抬起来，她能从齐航金色的眼睛里看到真挚的关切：“我无法怀孕，漂亮男孩儿，你大概不能从我这里得到后代。”

齐航眨了一下眼睛：“所以这才是你拒绝我求婚的真相对吗，而不是，因为你是一名出色的职业女性，害怕婚姻导致你失去自由和工作”

娜塔莎笑了起来：“你把特工当职业女性吗，齐航，真是可爱。”

“克林特是这么说的。”齐航蹲下来，他的个子很高，几乎与坐在床上的娜塔莎持平，也有可能是床太矮的关系，齐航沉沉地透了口气，“你想要孩子吗”

娜塔莎抚摸着齐航的脸颊：“至少大部分结婚后的女人，都想有个孩子，也包括我。但这不是我拒绝你的理由，我知道你不介意这些，其实我也不是很介意。事实上，我只是有点难以安心，对于，有个家这样的说法，我感到胆怯，那太真实了。我无法保证未来的走向，也许，当我的仇家找上门，我就不得不选择离开这里，换个身份，彻底消失。”

“你没法在我面前消失。”齐航歪着头感受她的碰触，“无论你去那儿，我都能找到你。”

“我知道。”娜塔莎低头吻了吻他的鼻尖，“所以我只是需要点时间适应有你的陪伴，永久性的。”

齐航突然瞪大眼睛。

娜塔莎亲吻齐航的嘴唇，微笑着说：“快跟我求婚吧，或许这次你可以得到想要的答案。”

齐航站起来，不断的往后退，看得出来他正在克制某种高亢的情绪，以防止搞砸接下来他要做出的行为。齐航挥了挥手，至少有20个戒指盒出现在餐桌上，盒子的大小差不多，颜色也是统一的酒红色。

“我应该说什么”娜塔莎笑得更好玩儿了，“该死的有钱人”

戒指盒打开了盖子，里面摆放着不同戒托款式的钻石戒指。

就在娜塔莎说话的同时，齐航已经换了身黑色的西装：“选一个。”他对娜塔莎道，像命令亦像请求。

“这可一点儿都不浪漫，漂亮男孩儿，如果你让我从这么多戒指当中只选一个的话。”娜塔莎又发出了几声笑声，补充道，“剩下的你要给谁，留着给别的姑娘”

“它们都是你的，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式，就把今年的流行款式都买下来了。”齐航道，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变出一束红色的玫瑰花，他严肃认真的模样让娜塔莎觉得自己像看现场的魔术表演，“明天你可以换着花样佩戴，但是现在，你得选一个。”

要一个冷血动物做到浪漫实属不易，两个月前他本来有所准备，结果安东尼破坏了齐航的求婚仪式，现在要他临时想点花样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娜塔莎耐人寻味地打量着他，齐航知道她在等待别的道具凭空出现。

“没有了，就这些。”齐航紧张地说，“这间屋子不适合点蜡烛。”

小娜一边吃着鸡蛋一边盯着两个成年男女瞧。

娜塔莎假装谨慎地挑选戒指，她其实根本没有把精力用在上面，对她来说这些戒指每一颗都无比美丽。娜塔莎把嘴角保持着上翘的曲线，经过了30秒的思考（对齐航来说绝对是漫长的30秒），她对齐航道：“你替我选一个，我希望你为我做一次决定。”

娜塔莎这么说就意味着她打算将自己全身心都交给对面的男人。

齐航从众多戒指中拿出一枚，他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一步。

“把花给我。”娜塔莎提示他说，“我真应该换一身礼服。”

齐航硬生生地将玫瑰花塞到娜塔莎的手上，毫无情调可言。</p>

“你很紧张”娜塔莎调侃他，事实上，她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娜塔莎的心跳正在不自然的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