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撩骚(2 / 2)

“……”程秘书摇了摇头,抱着资料进屋,懒得跟他争辩了。

于晚进了办公室,陆时熠跟一条甩不掉的尾巴一样,也跟着进来了。他跟以往一样自来熟的走到沙发区,将保温盒放到茶几上,一一打开,摆好。只不过今天他怎么叫于晚过来吃,于晚都无动于衷,冷着脸,坐在办公椅上,低头处理着文件。只是怎么看,目光都没从第一页纸移开……

陆时熠走到她对面,双臂撑在办公桌上,高大的身躯俯下身来,凝着她,软的声继续哄,“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早上肯定没吃就出来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跟我生气了好不好多少去吃一口吧。”

于晚握着笔的手,微微紧了紧。

陆时熠对她还真是了解,于晚每天睡的晚,起床自然也晚,为了上班不迟到,在家确实没吃早餐的习惯。

不过这会儿,于晚依旧把他当空气,不说话。

“我都认半天错了,你就理理我呗”陆时熠终于意识到,什么叫撩妻一时爽,哄妻火葬场。

于晚低垂着头,陆时熠看不到她的神情,索性歪着脑袋,伸长脖子去瞅她的脸色,这会脑袋都快贴在桌面上了。他呲着牙咧着嘴,卖着笑脸继续哄,“你要是很忙没功夫吃的话,要不,早餐我喂你吃”

“滚——谁要你喂了!”于晚终于破功,抄起文件,把他的脑袋摁在桌上,就是一顿暴揍。

办公室里顿时传出陆时熠嗷嗷直叫的求饶声,“领导饶命啊,领导!头可断,发型不可乱,我这发型可是抓了一早上呢,求放过我的脑袋,打其他地方吧。”

他“奋力”挣扎着,虽然被“暴打”,于晚好歹是理他了。

而陆时熠还不怕死的又提议了一句,“要打你就打我屁|股吧,我屁|股肉厚,你随便打……嗷呜——”

在提到“屁|股”时,陆时熠顿时被揍的更狠了。

那帅气的发型,直接被于晚发泄般的捣成了鸡窝。文件在他身上打的“哐哐”作响,其实也就听起来吓人,打在身上一点也不疼。

不过,好好的一份文件,在“暴打”了两分钟后,已经变得又皱又破。显然是没法用了。于晚盯着陆时熠毫无形象的发型,终于解气了一点。她已经记不清,自己这是第几次被陆时熠招惹的毫无总裁形象了。

现在她急需一个人冷静一下,再和陆时熠呆一起,她无法保证自己不会再动手揍他。

细高跟响亮的朝门口走去,于晚拿着打皱的文件,拉开办公室的门,深呼吸了口外面的空气,这才喊程秘书。

“来了于总。”不远处的程秘书听到声,赶忙应道。她赶紧在送花小哥的文件上签下字,捧着一束硕大的玫瑰花,哒哒哒的小跑到于晚跟前。

“这份文件重新给我打印一份。”

好好的文件,怎么破烂成这样了

程秘书盯着递来的文件,心里虽然又惊讶又好奇,面上还是一派平静的接过,“好的,于总。”

她想到什么,在于总转身走时,赶紧将手里的花递到她跟前,“对了于总,这是您的花,刚给您签收的。”

程秘书手里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约莫百来只,张扬又惹眼。

“我的”于晚盯着跟前的花,眉心蹙了蹙,“谁送的”

“这个不清楚,不过,里面好像有张卡片。”程秘书眼尖,提醒道。

于晚抽出卡片,打开,看到卡片上的文字后,神情变得古怪又复杂,眸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窜起火苗。她面容紧绷,红|唇紧抿,沉默了一会儿后,她捧着那一大束火红的玫瑰,直接进了办公室。

“砰”的一声,身后的门,被她重重的甩上。

程秘书:“……”于总这是怎么样

怎么感觉收到花,不但不高兴,反而还很生气呢

……

于晚冷寒着脸,径直朝屋里正在抓着发型的陆时熠走去,走到他跟前停下脚步,直接将手里的花,不客气的扔进他怀里。陆时熠下意识抬手,一脸莫名的接住花,困惑的看向于晚。

“你给我送花是什么意思出国几年长出息了是吗还适合滚|床|单没大没小谁都敢乱撩了是吗”于晚胸口剧烈起伏,盯着陆时熠,眼眶都在冒火。

若说出办公室之前,于晚就对陆时熠生气了,那都是小打小闹的情绪,这会是彻底被惹怒了,目光寒的没有一丝温度。

“这花……”

“听我说完!”于晚怒声打断,微扬着脸,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我记得那晚跟你说的很清楚,我只把你当弟弟。我不管你对我是真喜欢,还是抱着玩玩的心态。现在,我可以明明确确的告诉你,我没时间,也没精力跟你玩无聊的感情游戏,更不会和你做炮|友!如果你还想在这工作,我欢迎你留下来,但是,如果你把留在这,当做骚扰我的手段,那么立刻从我眼前滚蛋!”

于晚说的无比的决绝。

陆时熠从花里找到卡片,打开,看到卡片上的内容后,整张脸骤然铁青铁青。

[有没有人说过,我们很适合外表、精神、乃至肉|体都无比契合。尤其是在深夜里,适合一起品酒、共舞、做|爱至力竭,在彼此的体|液中相拥而眠,多美妙。]

落款:陆。

卡片在指尖瞬间捏成粉碎,陆时熠从未像此刻这般憎恨别人跟他同姓过。

那日早上,陆时熠从于晚公寓离开时,他虽然在她的纸条上写着“待我容貌恢复,我会穿着正装,手持鲜花,正式来追求你”。虽然今早,他特意早起买了一束新鲜的粉玫瑰,但一想到于晚在公司里那么注意自身形象,若他明目张胆的拿着花来公司送她,恐怕不仅不能讨她欢心,多半还会招来她的反感。

所以,下车时,他直接将花留在了车里。

而于晚看到这束花,又看到卡片落款上的“陆”字,自然误会是他送的了。这些陆时熠心里都清楚,但是,于晚后面说的那些话,还是无可避免的,戳中了他的心窝子。

心脏,一下一下,钝痛着,像是有密密麻麻的针扎过。

陆时熠盯着手里的花,就像在盯着情敌。不知盯了多久,眼珠子终于动了动。他低哑着嗓子,情绪低落,“我是要追你,但这花不是我送的,卡片上的字也不是我写的……”

于晚:“……”不是他送的

陆时熠抿了抿唇,又说,“你要不喜欢这花,那我帮你拿出去扔了吧。”

说完,他微垂着头,也没再去看于晚,就这么走了。

陆时熠背脊高大挺拔,落地窗外的晨光打在他身上,照的他的背影像是沉淀了难言的落寞和心事,脚下的每一步都走的又沉又重。

于晚看着他一脸受伤的离开办公室的模样,她的心,忽然疼得像针扎一样。

指尖微微蜷起。

于晚的目光闪动,仿佛偌大的办公室里,此刻,她的眸底只余这一个受伤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