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安轻摇团扇:“还是算了,我怕我娘她提着家法追着我打。”
“太傅是当世大儒,怎会那般不顾颜面”怀柔的目光依旧落在尤物身上。
苏妙安摇着团扇慢慢走远,轻飘飘丢下一句:“一掷千金,我可不如柔王富有。”
琉璃灯一出,有好事者胡乱喊价,柔王也不恼。
这些金银她还出得起,只是再望向喊价之人时,多少带了点狠绝。
公主犯法与庶民同罪,她现在是王姬了,还会同罪吗
神不知鬼不觉的要一个不识趣的人消失她还是能轻而易举的做到。
怀柔缓缓走下二层,一步一步走近舞台,她伸出手:“本王为你赎身。”
尤物迟疑了一下,他慢慢将手搁在怀柔的手上。
“请王姬赐名。”尤物柔柔跪地。
“高居莲台,安然如仙。本王为你赐名高安,高高在上,不染尘世。”
一盏琉璃灯点下来,着实废了怀柔好大一笔银两。历来大手大脚惯了的怀柔陡然一穷,不免生出其他想法。
自那时起,消失许久的五石散重新自黑市上流通,柔王府日进斗金都是后话了。
“安君,通知医馆的人最近收敛点,仙药暂时停了。”常宁不是说风沅寻到蛛丝马迹么,那她就暂时不卖五石散。
反正停了五石散于她而言不过是舍点金银而已。
而早已成瘾的贵族子弟却是不能离开五石散,闹起来也够那些挥斥方遒的官员头疼一阵。
高安不明所以,只得点头:“是。”
夜间,有栖楼院墙。
“告诉主人,柔王起争夺之心。”
“主人让我告诫你,棋局已至一半,莫要为情爱小事所困。”
黑衣人敛去踪迹,逃离富丽堂皇的王府。
高安沐浴在月光下,不知在想什么。
“安君安君”半夜醒来的怀柔习惯性往高安那侧一摸,只见人影空空,只有点点余温。
高安轻声应和:“奴家在外赏月。”
晚来风凉,怀柔睡眼惺忪,臂弯上搭着一件风毛披风。
她慢慢为高安披上,在看清他眼角挂泪后,柔声哄道:“你怎么哭了”
高安微微一笑:“月下悲凉,一时悲戚。”
栖梧院中,一黑衣人负伤仰躺在地,伤口处流出的鲜血染红青石砖。
常宁冷笑:“哪里来的小毛贼敢夜闯柔王府。”
黑衣人吐出一口血:“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常宁翘起二郎腿:“花狐。”
一直不语的花狐拱手:“是。”她执剑上前挑开黑衣人衣领,缓缓割断她的喉管。
“反正嘴也硬,给你个痛快了。”常宁扶着称心的手回房。
留在院中的花狐招来两个护卫,将黑衣人装进麻袋中,扛在肩上躲过巡夜的斥候,混入倒泔水的人中间,慢慢出了城。
至于往何处去
哪里人迹罕至便去往哪里,一个麻袋,随意的土坑,这就是人下人的归宿。
一夜过后,青石砖上再无半点血迹,花狐等人身上再无半点血腥味。
十一月跌跌撞撞闯来,秦知安在秦老太娘的见证下出嫁,嫁与陈舒蓉之姐陈舒微。
少年春心终是熄灭,化作一池死水。
许是随郑实意去送秦知安,亲眼看见秦知安眼底的火苗一点一点熄灭,心有不忍,早早离席。
存静斋练武场,许是心中烦闷,他手握木剑,现今他已学完那套剑法。
舞完一套浑身大汗淋漓,他接过长乐递来的丝帕擦拭汗水,隐隐约约察觉到剑法似乎少了什么,他却说不出到底少了什么。
十二月初,每隔三月必上供几张兽皮的小国使臣未至。
听郑实意说起后许是没多想:“是你们上次给的布匹茶叶太多了”
郑实意缓缓摇头,心中隐隐不安。
十二月中旬,兽皮小国疯了一样率军攻打南园青州,秦老太娘之孙秦佑率军抵抗,陷入胶着状态。
与此同时,西边青竹道亦遭受雪域三小国联合进攻,联军势如破竹,攻下三州。
陈舒蓉自请出征,帝未允。
十二月二十,帝命鸿胪寺少卿郑实意为征西大将军,方长恨为伐西将军,于来年二月向青竹道去。
作者有话要说: 等会儿练完车,我再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