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苏、叶二人,以及照顾太子的张德妃和宫女们,其他并无人再有近距离接触过太子,她们二人的可疑程度直线上升。
虽然段婉妆和苏韶贞的关系较好,不过在这种时候她必须先查明真相,若是苏韶贞与此事无关,也能趁早排除嫌疑,若是有……
春儿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张德妃在一旁轻声道:“臣妾记得,叶淑仪是七日前,苏昭仪大概是五日前来过。”
段婉妆低头沉思,手托着下巴,这错开的时间至少证明她们两来这里并不是事先约好的,也就是说就算当中有人作案,也只是一人而为,而不是两人串通作案。
七日和五日,距离太子中毒的今日都算是比较久之前了,若是在那么久之前就有心投毒,凭着一个婴孩的身体,能撑到这么久之后再发作吗?
心中的疑惑很多,在这么森严的缀霞宫中,是何人能够狠下心残害一个不足三月的小娃娃,这样做对幕后之人到底有何好处,到底是怎么才能害太子与无形之中。
段婉妆突然脑海中一闪,灵光乍现。
若是这毒/药,就是专门针对孩子才有效果的呢?
这等念头冒出来,混沌的脑子一下久开明了,段婉妆觉得一切真相都即将水落石出,越来越多的可能性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来,她神秘的笑了笑。
张德妃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内心一喜,急切的问道:“娘娘,您发现什么了吗?”
段婉妆只是含笑,并不透露半点内心的想法:“稍安勿躁,此事你不必操心,给太子换一个厢房修养,明日本宫便让此事水落石出。”
张德妃会心一笑,整个焦躁不安的心也沉了下来,恢复了往常沉稳端庄的摸样,脸色也轻松了不少。
跪着的宫女们在段婉妆的示意下也全部洗去了嫌疑,她们带着感激和敬重的眼神,写过恩典后回到了各自该待命的地方。
太子住的是缀霞宫的正殿厢房,这是张德妃为了体现自己对太子的关怀和疼爱,特地将她原本住的正殿腾出来给太子,自己则委屈了些,搬到了偏殿去。
本是好意之举,却万万没想到竟是厢房出了问题。
张德妃在里面住了这么多年,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或者可疑的地方,先前闻女官也怀疑过殿内有问题,她派人检查后并没有查到毒物,才转移了方向。
不过这一次是段婉妆命令的,她便不再多说什么,顺从的将太子接到偏殿,与自己同住。
至于正殿,在此事彻底查清之前,她不打算让任何人靠近。
从缀霞宫回到慈宁宫,段婉妆也没心思再练字了,她让周女官把东西收一收,爬上了床就去找周公下棋。
第二日清晨,晨光熹微之时,段婉妆迷迷瞪瞪的从床上爬起来。
她只不过是想去个净房,没想到周女官悄悄进来却向她禀报:“娘娘,闻女官来了。”
段婉妆错愕的睁圆了眼,看了看窗外,确认了不过才刚刚天亮,无奈的叹了叹气:“不料她这般心急。”
周女官一边帮段婉妆换衣裳,一边笑道:“奴婢倒能体会,要是娘娘陷入这般处境,奴婢怕是三更天也要在陛下殿前守着、给娘娘讨回公道呢。”
段婉妆莞尔一笑,掐了掐她圆润细腻的鼻尖,排揎道:“就你嘴巴甜,尽说哄我开心的话。”
嬉闹着梳妆打扮后,段婉妆草草用了点早膳,才到正殿去与闻女官会面。
这时已是卯时过后,雀儿在树上叽叽喳喳的叫着,印证着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这句话。而早起的段婉妆,就是解决毒虫的鸟儿。
她随意的坐在正坐上,手里端着一碗小厨房刚温好的牛乳,有些慵懒的随性:“本宫吩咐的事情,都查到了吗?”
当面对很多宫人或妃嫔时,段婉妆总能端着一副威仪庄严的架子,尽展皇后的尊容。而在她一大清早单独面对还算熟知的宫女时,便难免暴露了一些本性,带着慵懒的妩媚,娇艳酥骨。
闻女官是个很谨慎的性子,她慎重的点点头,在没查清之前,她也不敢贸然来打扰段婉妆休息。
她跪坐在段婉妆身前,谦卑恭敬,语气中还有些少许不露痕迹的失望:“奴婢都查清了,端妃娘娘自上个月来就没有让人从宫外采入任何物品,全是宫中有的。”
段婉妆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