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酸水(1 / 2)

他懒懒散散地倚在椅背上,手中把玩着那只银质酒杯,有酒液不小心溅到了他的手上,他也丝毫不在意,他酒量好,未曾醉过,总想醉那么一回,恣意做自己想做之事,在梦里能看见自己所想见之人。

兰因呆愣愣地坐在那处,失神地盯着那坛子酒,皱着眉仔仔细细地想。这问话本就没个正经气儿,可偏偏兰因就当了真。

雅间之内一时之间静了下来,兰因抿了抿唇,将小手撑在大腿上,上身微微前倾,因为细细的手臂微微收紧在胸前,更显胸前弧度饱满,殷昭只拿眼儿瞥了一眼,又别开了脸去,可白皙的耳廓却泛着不大正常的红色。

因为她的上身向前倾,两个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她似乎有些紧张,鼻尖冒出了些汗珠儿,又舔了舔上唇,颤着声音可又极其认真道:“我……我可是命定的豫王妃殿下,你敢不听王妃殿下的?”

殷昭再转回头时,神色已趋于平淡,他勾起了唇角,唇红齿白的那么好看,兰因禁不住看呆了眼儿,男人将空了的酒杯扔到了桌上,而后带着笑腔道:“我还会怕你个小豫王妃殿下?天王老子都管不了我。”

殷昭看着她神色忽地黯淡了下来,后背慢慢靠在了椅背上面,尽是失望之色。这小丫头,嘴巴一点也不甜,他也并非嗜酒之人,不喝便不喝,不过想叫她哄一哄他,就这么难?

他轻咳了几声,低声提醒她道:“只是我所娶之人才能管的了我。”

她被他绕的脑袋发晕,可杏眸中还是晶亮晶亮的,这会儿觉得殷昭是自投罗网来,她笑道:“那不就是豫王妃殿下?所以得听我的才是。”

她喜滋滋地要将他扔到桌子上的酒杯拿到了自己的面前,却在此时叫人按住了小手儿,殷昭眯着凤眸,哑声道:“我哪知道你是不是?”

他松开覆在她的手上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唇,他比着口型,兰因看了红了面颊,他却在此时解释道:“日后我什么都听豫王妃的。”

你就吻我一次,就这么一次,日后都是我疼你爱你,定不叫你受半点委屈。

兰因蹭着步子往他身边挪,他嫌她太慢,伸出手臂将人拉到大腿上坐好,手臂圈在她的腰间,听她小声道:“真的什么都听我的?”

她的脖颈上都染上了可爱的粉红色,听见殷昭在她耳边低低笑道:“有那么件事怕是不成,其余都听你的。”

兰因捏了捏他的手臂,问他:“哪一件事?”

他再不继续言语,只唇间含着笑意看着她,过了半晌,只觉得他圈在她腰间的手臂微微收紧,他依旧将声音压低道:“现在先不告诉你。”

她脑子里晕晕乎乎的,不过就那么一件事情罢了,想来也无伤大雅,更何况殷昭哪里用得着她管着呢?她颤着眼睫,纤细的手臂抱住他的脖颈,凑得愈近,那股子酒气缠着药香味就越来越浓,她越来越想要往回缩,可收拢在她腰间的手却不允。

若说她只是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薄唇,那么他便是反客为主,他缠着她不放,有丁点儿的退后都不行,反而吻的愈来愈凶,他的唇微微往左移,去吻她白嫩的脸颊,恰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香,他笑道:“可还喜欢?”

她昏了头,似乎他唇齿间的那点儿酒气就足够让她醉的沉沉的,她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杏眸眸尾泛红,眸中潋滟,他去吻她的纤细的颈,再不逾矩,他似乎在强忍着什么,将小人儿松开,怕吓坏了她,只浅尝辄止。

她领口的扣子松了四五颗,颈间又有红红的痕迹,回过了神来,她将领子扣好,就要从殷昭的腿上跳下来。

太羞耻了些,他却将她抱紧,佯装失望道:“真是可惜了这么一坛好酒,不喝便不喝了。”

他将怀里的人儿抱紧,站起了身来,手臂托着她的臀,往窗边去,他抬手捏了捏她红彤彤的小脸儿,哄道:“乖,将窗户打开。”

算算也到了时辰了,她嗔着看了他一眼,手臂没有什么力气,软绵绵地将窗户打开,夜里的寒风正烈,她往他怀里缩了缩,他笑道:“眼睛不要眨。”

殷昭话音甫一落下,便看到西边天空上绽放着烟花,她被惊得张开了小口,男人咬了咬她没带耳坠的耳垂,听他口齿含糊道:“岁岁有今朝。”

往常过年时虽有富贵人家放烟花,可她向来都躲在闺阁当中,实在不识得烟花究竟是个什么物件儿,这会儿看到了,她这才知道原来真的有这般美的花,兰因挣着要从殷昭的怀里出来,他将她稳稳地放了下来。

她眼里头只剩下了漂亮至极的烟花,而他的眼中只有她的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