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事实上是他在想王固的事情,忽略了疼。
陆士仪大笑,“宋大人,你在衙门也是这样呆愣愣的会有损你的英明。”
宋淮含含糊糊地说:“只有在你面前才才是这样的。”
“你说什么?”陆士仪没有听清楚,问了一遍。
“没什么。”宋淮忙说。
“我觉得你在吃醋!”陆士仪信誓旦旦地说。
被她说破,宋淮索性豁出去了,“对,我吃醋,王固很不错。”
陆士仪不客气地敲他的头,“我与王家兄妹已经有五年没见,当年大家在一起玩时,都还是小孩子,这有什么好酸的!”
宋淮捂着头求饶,“我错了,求娘子原谅。”
“暂时放过你吧。”
陆士仪想起金珠的事情来,问道:“金珠的嫁妆你筹备的怎么样了?”
“我的俸禄除了俸金,还有粮食与布匹,咱们用不完,都拿出卖了还能换几贯钱。”
“这是杯水车薪不顶事儿。”
陆士仪将面前的一个箱子推到宋淮面前,“这里面有两百贯钱,当初我们说到金珠的嫁妆时,我说先给垫付,钱都在这里了,你要不要点点看?”
宋淮摇摇头,心绪很复杂,他根本不想要陆士仪的钱,可是暂时又没有别的办法,金珠出嫁在即,如果嫁妆太少,她在婆家的日子就不好过,宋淮不得不接受陆士仪的好意。
陆士仪拍拍他的肩膀,说:“等过几年,你的资历上去,升官了,就不是现在这样的,连我都要跟着你吃香喝辣呢。”
宋淮拥着她,柔声道:“好,我的俸禄都交给你管。”
陆士仪毫不客气地说:“宋大人,你的俸禄不是早就交给我管了吗?”
宋淮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中,道:“不止俸禄,我的心也交给你掌管。”
陆士仪脸上一红,推了推他,嗔道:“谁要你的心啊!”
次日,宋淮要去衙门,请了宋渭与韩毅两人陪王固,而王幼玉与金珠住了一晚上,幼玉活泼,金珠爽快,两人很投缘,还约定了常常往来。
在春风楼用过午膳后,王氏兄妹就要返回东京了,王幼玉道:“姐姐,我在东京等你呀。”
陆士仪说:“好,过几日我就去东京拜见舅母。”
王氏兄妹上了马车,王幼玉道:“哥哥,你怎么对士仪姐姐这么冷淡,刚才一句话都不曾跟她说。”
王固否认,“我是想说的,可是你嘴巴停不下来,太能说了,所以就都让你说了。”
王幼玉推了下他,“你可别什么是事情都往我身上推,哼,是谁总是在家念叨士仪姐姐,真见面了连一句话都不敢说。陆姨夫说你火候还不够,如果去参加省试,能中,但名次不会靠前,让你再静心读个三五年书再去考,你偏偏不听,这次非要上京来参加恩科。”
王固不接她的话,脸色变得煞白,王幼玉心疼起来,急忙说:“对不起,哥哥,我不该提这些事,是我不好。”
“不关你的事情,宋淮有才识有能力,士仪嫁的不错,我很放心,你回去后别在母亲面前乱说,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王幼玉答应下来。
……
最近朝堂上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御史中丞沈知正鉴于官员利用权力,大肆行商贾之事,与民争利,甚至闹到百姓家破人亡的份上,于是上书谏言,建议皇上禁止官员极其家眷子女从商。大梁开通海运,商业极其繁荣,很多官员都参与进去,获利丰厚,自然不愿意被禁止从商,一时之间,朝堂上议论纷纷。
陆士仪名下有两家铺子,一家是米铺,另一家是卖一些来自占城、真腊等国的洋货。如果确定官员禁止从商,她的这两家铺子就要盘给别人做了。
这事在朝堂上讨论了半个月,最终定下来,皇帝听从了沈知正的谏言。宋淮告诉陆士仪这个消息后,陆士仪道:“幸好我只有两家铺子,即使不做了,影响也不大。”
宋淮道:“那就好,今日我遇到江通判,他脸上都是焦虑担心,他的夫人陈氏出身商贾,一身的经商本事,听说在东京城里有很多铺子,开封县春风楼也投过钱,这次命令禁止官员经商,江通判的损失可谓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