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云衣点了点头,“是这样没错。可陆府小爵爷他并不需要在意这些,他爹是国公,兄长位列朝班,姐姐又是育有皇子的嫔妃,他身为幼子,不需要再为前程打拼,家里就纵容他,让他走上修仙一道。”
庄越“哦”了一声,钟云衣对陆渊这么了解,倒是有点让他意外。想来目的是嫁入豪门的她,把陆渊当做目标考察过?
“他名声虽大,却不一定是好人。”庄越说,“今天这件事,我觉得挺蹊跷。”
沈倾站在一边一直没说话,闻言道:“你也发觉了?”
“嗯,这不是很明显嘛。这宫观是南淩城的知名景点,全年不知道有多少的游人,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邪祟,偏偏咱们一来,就跑出来个山魈。”庄越说。
钟云衣表情终于凝重起来:“你是说,有人针对我们?”
庄越说:“我不知道此人是把明光的弟子当初目标,还是单纯的盯上了我。单单等着没人的时候,放出了这山魈袭击我。”
钟云衣不敢置信,说:“竟然还有这等事?山魈竟然能被圈养吗?”
沈倾面带寒霜,说:“山魈不过低等的妖魔,奴役此类邪祟并不要求多高深的修为,难得是这种术法偏门,少为人知。”
庄越意味深长的说:“修为不低,见多识广,还偏巧在附近,及时出现救了我。”
钟云衣眨了眨,“你是说?你怀疑是陆府小爵爷干的?!”她一副三观都碎裂的样子,整个人都懵逼了。
“我也不想怀疑他,可实在太巧了,偏偏线索都指向他。”庄越抬起完好的那只手,拍拍钟云衣的胳膊,“防人之心不可无,总之,面对这个陆渊,还是要小心些。”
钟云衣大受打击,好似现代的粉丝发现自己粉了多年的爱豆竟然是个人渣,精神都恍惚了。
董莞陪着钟云衣去隔壁伤心了,沈倾坐在庄越旁边的扶手椅上,细细的看他:“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这次受伤,是管教帮着处理的,用的也是管教带的伤药。效果没有沈倾的伤药那么立竿见影,庄越的肩膀还一阵阵的痛。
不过,他不想让她担心,就佯装无事的摇摇头:“没事了,已经不疼了。”
沈倾看她发白的脸,实在不信她的话,可他知道她的固执,也不纠缠这个话题。
“我以为,你没那么快疑心陆渊。”他说。
庄越骄傲的抬了抬下巴,“小看我了不是。他这种先放贼,又捉贼,只不过是想形成英雄救美的假象,好让我对他感激涕零,我怎么会看不出来他的险恶用心。”
这种套路,现代都快玩烂了!
沈倾唇角一翘,讥讽地说:“他不知道你冰雪聪明,枉费了心机。”他眸光扫过庄越的肩膀,蕴含着愤怒,“可他把你弄伤了,只恨不能证明那山魈是他放的,否则……”
庄越直起身,用手轻轻覆上沈倾紧握成拳头的手,轻声说:“他到底有贵族的身份,没凭没据,只凭我们的推测,没法给他定罪。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这伤要亲手还给他。”
沈倾呼吸一下,紧握的拳松开,翻过手,让庄越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就像是要把她放进心里。
“嗯。”他微不可闻的应了一声。
下午的时候,雨停了,太阳有冒了出来。一行人登上马车,准备返回庄园。
身为病号,庄越得到了精心的照顾,不仅笑纳了倒霉观主的赔偿,还收了茶点路上吃。
董莞一边吃,一边好奇的问:“庄越,你是怎么想到那个陆府小爵爷不怀好意啊?”
她百思不得其解,庄越即使能觉察出山魈出现的蹊跷,又是如何能联想到这件事可能是陆渊干的。
“这推理很简单。”路上无聊,一说这个庄越来劲了,别人无所谓,董莞是太好骗了,必须让她长点心眼,“你想啊,从我们入南淩以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又有多少妇人跑到跟前试图说亲,董莞你自己不是也碰到过?”
董莞虽然不是顶漂亮,五官耐看,圆润讨喜,憨气质朴的样子,在姻缘上也是很得一部分青睐的。
董莞一下红了脸,嘴唇呶动,吃的都咽不下去了。
“沈倾曾教我,无知的百姓有的时候会做出可怕的事,可未必的,知道仙门厉害的人,做出来的事就不可怕。利欲熏心,为达目的,他们什么手段都会用出来。这假做英雄救美的套路,跟无知百姓往饭食里放药都是一个样,就是想叫仙门女子死心塌地,最终达成嫁给他们的目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