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凝夏在床上躺了一会, 才想起给司博夏打电话请假。
她在短沙发上找到了自己的小包, 翻了翻, 找到了手机,调出司博夏的号码,还没拨打出去,对方就先来了电话。
司凝夏莫名有些心虚, 她接了起来,“早,哥。”
“还早”司博夏骂了她一句,“昨天没回家”
司凝夏想了想, 道“嗯,和屈语在外面玩得晚了点, 就在她家住下了。”
司博夏看了眼空空如也的办公室, 说“所以你就有理由旷工了”
司凝夏苦笑哈哈,“我这不正想找你请个假嘛, 结果你先打电话过来了。”
司博夏调侃道“怎么一晚上不够聊,请假去聊”
“嗯, 你批不批嘛。”
“晚上回家, 用不用我去接你”她们和敖氏公司有过合作, 屈语是敖氏总经理的助理, 倒是见过几次, 偶尔也听司凝夏说过几次, 还算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不用了, 我打车回去。”让司博夏来接她不就等于不打自招了吗
说到打车, 司凝夏有些后怕,她这辈子可能都和车子过不去了,被车祸支配的恐惧已经深深印在她的骨血里,除非她永远不出门,否则怎么都会接触到汽车。
司凝夏觉得不能这样下去,可是又找不到折中的办法。
搬到公司附近住司凝夏有这个想法,反正在国外她也一直独居的不过很快她就打消了这个想法,难得回国,她还是想多点陪着父母。
司凝夏死死地盯着天花板,无声的叹了口气。
冷听然很快就去而复反,司凝夏吃着她买来的粥,半个眼神也给她。
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和平相处一室了,冷听然格外珍惜,并且希望时间能过得慢些。她已经把今天的所有工作推掉,有一天的时间陪着司凝夏。
粥被吃个见底,司凝夏抽了张纸巾擦嘴,眼角瞥见冷听然正在看自己,表情微微一怔,她不在意的眨了眨眼,并不打算和她说话。
冷听然静静的看着司凝夏好一会,终于忍不住问“感觉怎么样头还晕吗”
司凝夏装死,并没有回她。
冷听然感觉一阵无奈,“想睡觉吗”
“”继续沉默。
冷听然叹了口气,“下午检查过后,我送你回家。”
想到回家必须要坐车,司凝夏终于有了些反应,感觉一阵心慌意乱,总之短时间内她是真的不想再碰到车这个物体了。
冷听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说“我们坐地铁。”
司凝夏猛的睁开眼,看傻子似的看了她一眼,反问“你坐地铁”
可别开玩笑了,先不说地铁平时就容易挤,冷听然要是出现在地铁站,那还不弄成交通堵塞
冷听然问“不行吗”
司凝夏气笑了,“大姐,你有没有一点公众意识,你现在什么水平去地铁是要祸害工作人员啊再说我也不想和你挤什么地铁,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行不行,帮帮忙,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行不行”
虽然昨晚冷听然帮了自己,但司凝夏没有感动到原谅她的地步,以前她也没少给冷听然准备早餐,这点程度也只能算是偿还一丁丁而已,她大可以毫无负担的接受。
冷听然沉默了一会,开口道“除了这个以外我什么都能答应你,我说过并不稀罕这个名衍,只要你开口,我随时可以退出娱乐圈。”冷听然想,司凝夏已经发现后自己是重生过来的事实,那她说话也没必要遮遮掩掩,“近年我刻意避开和纪初竼合作,就是担心你误会,我真希望你能放下偏见,好好回忆这几年来我说过的话。”
司凝夏慢慢冷下了脸。
她和郑心蕊相处得很愉快,甚至对她有了异样的好感,突然发现对方竟然是自己最避之不及的人,每次想起来她都能气到月匋口发疼。
司凝夏冷哼一声,倏地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她瞪着冷听然道“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要不是被瞒着,我根本不想和你说一句话,每每想起自己对你倾吐心事,都觉得自己像极了傻逼,你又一次搅乱了我的生活,现在叫我好好想一下真是好笑。”
司凝夏怒极攻心,反手将腰后的白色枕头扔了过去。
冷听然没有避开,印着医院名字的枕头直直砸到了她的脸上,然后掉到地下,发出浅闷的声响。
冷听然叹了口气,弯下腰去把枕头捡起来,同时她感觉鼻子一热,一滴血滴在了枕头上。
一时间空气都平静下来了。
司凝夏“”
司凝夏并没有觉得自己太用力,可看见冷听然流鼻血后又有些不确定了,眼底掠过一抹愧疚,她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就那样紧紧的抿着唇看她。
枕头砸在脸上时确实有点冲击力,但冷听然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么一下砸得流鼻血。
冷听然抬手抹了一把,手背顿时沾了一块血迹。
其实不能怪司凝夏太用力,她最近忙得根本没有好好休息,加上一直在想司凝夏的事,吃得也不是特别好,还有媒体和公司的各种压力,她已经有点喘不上气了,流鼻血应该算小事而已。
司凝夏微怔,下意识的把纸巾递了过去,忍不住提了一句,“你别低着头,会流得更多的。”
冷听然抬起下巴,“凝夏,你在关心我。”
司凝夏噎住“”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嘴嗨一句司凝夏无语的反了个大白眼,要不是自己把她砸成这样,她还真不打算说一句话。
冷听然慢慢向司凝夏靠近,语气带着委屈,“凝夏,你帮我擦一下。”
司凝夏吓了一跳,没有动手。
“夏夏”冷听然叫。
司凝夏忍无可忍,抬手就推开她,“别这么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