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捌伍☆车上叙情(1 / 2)

长夜将明 拉刻西斯 3112 字 29天前

面对同性的裸体,祝愿点了根烟缓冲,她曾经花天酒地,见识过舞娘用更撩人的姿势一件件除掉衣衫,远的不说,泰国芭提雅的成人秀更令人瞠目,但都不及此刻她的震惊,阮琼枝脖子以下体无完肤,一道道伤痕青紫交错,隐私部位尤甚,掐痕、鞭痕、齿痕,此外起水泡的地方应该受到过炙烤,几乎可以想象到施暴的人如何兽性大发,无所不用其极地摧残这个美丽的女人。

阮琼枝从她沉默的眼神中看出讶异和疑惑,冷笑一声,“你大可轻视我,但不至于连句话都不配同你讲。”

为排除某种可能,祝愿笑笑,故意说:“姐妹,不知道你从哪里听到的奇怪流言,特此声明,我没那种嗜好。”

阮琼枝怔了怔,万万没料到她想歪了,哈哈大笑后悲从中来,“在你看来,我或许是出卖身体不知羞耻的低贱女人,可说了你恐怕不信,我第一个男人是法国佬,他教我法文,还说带我回法国,结果嘛,人跑了,留下本书,茶花女,从这本书中,我学到了两件事,一,不要对男人抱有金钱以外的期待,他们的感情狗屁不值。二,爱惜身体,所以给再多钱,我也绝不玩性虐,因为我要靠身体养家糊口,供弟妹读书。”

祝愿为自己说的话道歉,“我丝毫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如果我的话让你不舒服,对不起。”

“我做皮肉生意也没想让人尊重我,这个世界笑贫不笑娼。”阮琼枝自嘲,“只要我日子好过,管别人说什么。”

祝愿拿起一旁鎏金的烟灰缸,弹弹烟灰,正色道:“你要说的不止这些吧”

阮琼枝弯腰捡起衣服,慢悠悠穿回身上,“我要说的当然和jiva大小姐你有关,不然我为什么斗胆拦住你”

祝愿指了指耳朵,“你说,我洗耳恭听。”

“跟了将军,我以为靠上大码头,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还沾沾自喜将军为我赶走了梅夫人,直到在床上遭受毒打,我才从佣人口中得知,那个女人是不堪折磨逃走的,我身上的伤想必你也瞧清楚了……”说到这里,阮琼枝瑟缩了下,模样惊恐,“他发作时简直不像人,不,禽兽不如。你不要觉得他只在床帏间发疯,他对跟了多年的手下同样不留情面,你知道他为什么找你合作吗,你接替的那位就在昨天被他割了舌头,仅仅因为言辞冲撞了他,他现在绝对不是正常人,你为他办事,可要加上十二万分小心。”

祝愿把烟蒂摁熄,沉吟片刻,“只有将军身边人才了解他的真实状况,根据你所说,将军的病情不容乐观啊,然而这么重要的消息你为什么告诉我,你完全可以有其它选择。”

阮琼枝拉开窗帘,脸沐浴在阳光下,微微笑了笑,“我一直靠男人吃饭,但生死关头,我决定相信一次女人。“说着,她转过头看祝愿,“我只有一个要求,请帮我脱离南.拉迪功,在那之前,我会一直向你传递消息。”能被将军和三和帮老大重用的人一定能量不小,求她会有活路吧

祝愿背光站立,闻言不置可否,取出一张名片交给阮琼枝,不咸不淡地说:“有机会来泰国,我招待你。”谁知道这个房间有没有隐形摄像头,态度保守些比较好。

阮琼枝自然晓得她有顾虑,接过名片细细看了眼,印的人名叫吉琳,头衔是金融投资公司的独立董事,她似乎明白了什么,隐晦道:“我听将军说有批要出口的冻龙虾存放在码头的集装箱,至于哪个港区,我就不清楚了。”

虽然信息有限,但查还是能查到的,祝愿笑了,“阮小姐,你不用担心退路,我来安排,如果你真想脱身,将军治病期间,是你最好的机会。”然后抛给阮琼枝一个“你懂”的眼神,“我们保持联络。”

蓝天下,鸽群掠过教堂十字架尖顶,一身宅男打扮的gk慢悠悠向教堂前的小广场走去,挥手和站在圣母玛利亚像下的清瘦男子打招呼,“嘿,p.n”,走近上下打量,“你穿得像来观光的。”

p.n穿着宽松的素色保龄球衬衫和深色西裤,脚踩了一双渔夫鞋,打眼看,和一般游客无异,“这座蓝色玫瑰教堂在海防原本就是景点,像观光的有问题吗”

gk耸耸肩膀,“你善于在逻辑上把谈话堵死,bro,和你聊天太无趣。”话虽如此,看到洁白的圣母像,爱吐槽的天性复萌,“像你我枪林弹雨闯荡的人,把见面地点约在教堂合适吗不会产生罪恶感”

“狮子吃掉羚羊,会有罪恶感吗”p.n面无表情道,抬脚向做弥撒的地方走去,路过圣洗池,回头对跟在后面的gk不无嘲讽地说,“你有罪恶感的话可以洗洗。”

gk从善如流,俯身蘸圣水划十字,面向圣所正儿八经行屈膝礼,再站直,“我的美国养父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谁能想到这样的体面人家暴呢,孩子们背不过祈祷词,就会被揍得半死,至今我还记着一段祷词,愿光荣归于父、及子、及神圣、起初如何,今日亦然,直到永远。阿门。”

关于gk的身世,p.n第一次听他提起,淡淡道:“不愉快的事没必要再回忆一遍。”

gk搔搔爆炸头,表情明朗,“单方面挨揍确实不太愉快,不过我用记牢的祷文每晚向上帝祷告带走这个该死的家伙,没想到应验了,有一天他喝得醉醺醺到农场骑马摔断脖子一命呜呼,所以我对教堂的感觉蛮复杂的,有点厌恶,还有点敬畏。”稍顿,他开玩笑道,“那个非要约在教堂见的康sir大概吴宇森的电影看多了。”

平日弥撒的时间已过,司祭和大部分信众离开,只有一个女信徒头盖白纱跪在祭台前忏悔。阳光透过拱顶的彩色玻璃洒落,p.n摘下太阳镜,坐到最后一排长椅上,gk坐在他旁边,看着祭台下的跪凳,不禁调侃,“我现在就跟巴浦洛夫的狗一样,不由自主想忏悔,求主垂怜,这就是我宁愿待在丛林也不愿意去城市的原因。”

p.n一本正经奚落他:“西西里岛的黑手党死后棺材会抬进教堂,你也可以死前请神父赦罪,但假如没有洗手不干的打算,现在忏悔早了点,还是说你的信仰允许临时抱佛脚”

“喂,兄弟,麻烦给点同情心,我可是有童年阴影的孩子。”gk吊儿郎当,摊开双臂,挂在椅背上,忽然他目光凝住,盯着p.n颈后的一处北极星图案问:“你什么时候纹身了”指纹都要磨去的人,会给身体留下印记

p.n露出警惕的眼神,循着gk的视线,抬手摸向颈后,稍稍摩挲,撕下贴在皮肤上的异物,一张类似纹身贴的东西。

gk从他手上抢过来,就着拱顶筛下的光能看出细微的芯片,疑惑道:“这是一种能吸附到皮肤上的微型定位追踪器,你昨天去过哪里了”

昨晚祝愿那个告别的拥抱果然有鬼,p.n蹙眉迅速起身,“南.拉迪功秘密修船的地点你查到了吗”

“一个野船坞,距离bach dang船厂不远,既然掩人耳目,运送毒品的船自然要改装一番。“gk顿了顿,举起手中的芯片,作势捏碎,“要不要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