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幸福(1 / 2)

秦越朝杨佩珊点点头, 算作招呼, 又关切地问了问杨佩瑶的学习情况,便各走各的路。

待得走远了, 杨佩珊回头打量秦越几眼, “你们老师长得不错, 文质彬彬的,他太太老相, 看着大了好几岁。”

杨佩瑶简单解释秦越的情况,“师母原本就大五六岁,为了让秦老师专心工作,她又带孩子, 又操持家务,什么活儿都不让秦老师动手,

不过秦老师待师母也很好。”

杨佩珊想到适才秦越小心翼翼搂着赵凤芝腰身的情形, 叹道:“是挺好的, 我怎么就遇不到这么有良心的男人?孟淮有一半好处,

我也能将就着把日子过下去。”

杨佩瑶鼓鼓腮帮子没有说话。

两人又转会儿,寻个馆子吃了午饭,让王大力送回家。

顾息澜上午安排了会议,中午在公署吃,顾静怡雷打不动地去大学图书馆看书。

只有顾夫人在家,她坚持要等杨佩瑶, 还没有吃饭。

杨佩瑶歉然不已,“我跟大姐吃过了, 本来想打电话回来,可附近没有电话局,问了两家店铺都说没有电话……以后到了饭点,娘就先吃,不用等我。”

顾夫人和气地笑,“我没觉得饿,晚几分钟不当什么。铺子看得怎么样,可能成?”

这时厨房已摆了饭,杨佩瑶看着一碟红烧排骨浓香诱人,忍不住又拿起筷子,陪着顾夫人用饭,一边道:“很敞亮,位置也好,在三岔路口。要是能租下来,稍微收拾收拾,下个月就能开张营业。我画了图纸,待会儿娘帮我看看怎么布置好。”

“行,”顾夫人爽快地答应,又补充道:“我天天不出门,哪里懂得这些,怕不是帮不上忙。”

话语里隐隐有些怅惘。

杨佩瑶能感受到她的寂寞。

顾家不比杨家,杨家人多,几位姨太太每天吵吵闹闹地打麻将,现在虽然凑不起牌局,但又多了平哥儿这个解闷的。

太太心情好的时候,就逗逗平哥儿或者跟姨太太说几句话,要是觉得烦躁,就关上房门自己清静。

顾夫人却不然,家里常常只有她一个主子在,想找人说话都找不到。

这么多年熬下来,难得她还能心情平和,半点戾气都没有。

杨佩瑶想多陪陪她。

等阿秋把杯碟撤下去,杨佩瑶把先前记的尺寸找出来,用尺子量着,按比例画了张平面图,指给顾夫人看,“娘,东边是馆陶路,西边是长门街,这面是玻璃窗,我想放几个假人模特,进门放三排挂衣裳的架子,架子底下打矮柜,里面靠墙放个陈列架。”

顾夫人很感兴趣,“衣裳都是要挂在架子上,能挂多少?”

杨佩瑶笑道:“不用全挂出来,每样挂一件就成,其余的放在矮柜里。最时兴的当季衣裳挂在中间,左边靠墙挂长款的风衣或者连衣裙,右边架子挂袄子开衫。陈列架上摆点帽子、手套或者鞋、皮包等零碎物件,说不定有人买了衣裳顺便买双鞋搭配。”

顾息澜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情形。

婆媳两人坐在饭桌前,肩膀挨着肩膀,杨佩瑶在纸上写写画画,顾夫人像个小学生一般目不转睛地盯着看,脸上带着少见的光彩。

顾息澜心底软成一滩水。

他知道杨佩瑶跟母亲处得不错,却没想到会这么好。

就连顾静怡跟顾夫人也很少有这般亲热的时候。

顾息澜有意加重了步子,凑上前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你回来了?我以为要晚饭前才能回。”杨佩瑶把图纸递给他,“上午看的铺子,正跟娘商量怎么布置。娘说开张以后,一起去给大姐捧场。”

顾夫人笑道:“我哪里会商量,都是瑶瑶的主意……也不知脑袋瓜怎么长的,尽是点子。依我看,瑶瑶应该开间铺子自己打理着。”

“娘是夸我,”杨佩瑶弯起眉眼笑,把适才的想法又跟顾息澜说一遍。

离得近,杨佩瑶闻到他身上的酒气,抽抽鼻子,“又喝酒了,中午吃饭没有?家里做了红烧排骨,很好吃,让厨房热一热?”

顾息澜笑一笑,“不饿,等晚上一起吃……我回去冲个澡,换件衣裳。”抬手揽一下她肩膀,便往屏风后面走。

杨佩瑶忙叮嘱声,“先点上火盆,别用冷水。”一时想不起热水瓶是否还有水,先吩咐下人烧水,又对顾夫人道:“娘,我回去看看……会长图省事,说不定又拿冷水擦。”

虽说已经出了正月,天气开始转暖,可仍是冷的。

顾夫人乐呵呵地说:“你去吧,我回屋稍眯一会儿。”

杨佩瑶匆匆回到东跨院,果然屋子里火盆没点,热水也没兑,顾息澜站在屋子当间,正脱衣裳。

衬衫扣子解开三粒,露出麦色的肌肤,健壮而结实。

胸口处隐约一圈齿印,前天还是青紫的,这会儿颜色淡了许多。

杨佩瑶“腾”地红了脸。

这些天两人孜孜不倦地探索,终于体会到生命的乐趣。

顾息澜使坏,分明已经瞧出杨佩瑶黑亮的眼眸里水汽氤氲,却故意逗她,让她喊“哥哥”,喊“自新”。

杨佩瑶羞恼得不行,怒喊一声“顾息澜”,张嘴就咬他。

顾息澜乐在其中,愈加兴奋。

杨佩瑶怀疑他是不是有点字母倾向,不过他既然皮糙肉厚不怕疼,她也不留情,生气了就咬他,掐他。

咬完了又觉得心疼。

一点一点抚过他伤处,噙着眼泪问:“你疼不疼?”

顾息澜轻笑着安慰,“不疼,你那点儿手劲算不得什么。”

相比学武时候捱过的棍棒,这点疼在他来说,就好比蚊子叮了一口。

而且,他喜欢这样热辣而又放纵的杨佩瑶。

不同于在外人面前的乖巧懂事。

这个肆意而为的她,独独属于他,独独在他怀里。

瞧见杨佩瑶骤然嫣红的脸颊,顾息澜当即明白了什么,低声诱惑她,“一起洗吧,你帮我搓搓背。”

“不,”杨佩瑶一口回绝,“我怕冷,还没写完作业呢。”

“我身上热乎……”正说着,听到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顾息澜立刻停住话音,把衬衫穿好。

少顷,“笃笃”的敲门声响起,下人送了热水进来。

似是感受到屋里暧昧的气氛,下人一分钟不敢多待,目不斜视地离开。

顾息澜继续蛊惑她,“现在是白天,比起晚上暖和多了。洗完了,正好清清爽爽地写作业。”

一边说着,已手脚利落生好火盆,又在大澡盆里兑好半盆水,哄着骗着把杨佩瑶拉到卫生间里。

洗完澡,杨佩瑶身体软得没有半分力气,倒在床上就合了眼。

及至醒来,日影已经西移,夕阳的余晖从宽大的玻璃窗斜照进来,照出一道明亮的光束。

顾息澜坐在光束里,冷硬的轮廓像是镀了层金色的柔光,幽深的双眸愈加黑亮,比夜空的星子更加闪耀。

杨佩瑶看得有些呆。

顾息澜走到床前,俯了身子,对牢她眼眸,“再看我就想亲你了。”

“讨厌,”杨佩瑶嘟起唇抱怨,“怎么不早叫醒我?说好的要写作业。”

顾息澜扶她坐起来,拿靠枕垫在她身后,柔声解释,“看你睡得香,没舍得叫。等晚上再写,晚上我不闹你。”

杨佩瑶低应声,依在他肩头,呢喃低语,“结婚真好。”

和相爱的人结婚真好!

经过一夜休整,转天杨佩瑶神清气爽地起床,先把昨天确定好的图纸交给程信风,请他有空的时候送到杨家。

吃完早饭,跟顾静怡手拉着手去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