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医治腰间盘突出,也就开点跌打损伤的药,然后就是回家静养,除此之外,没别的辄。这回真得你家俞大夫来了,在这方面,中医是牛逼的。”他一扬下巴,示意邢唐打电话:“请示吧,看看你家俞大夫是在病房呢,还是在办公室。”
一个被下属请示惯了的总裁居然听得心里一软。邢唐拿出手机给俞火打电话。通了,但没人接,他说:“应该在忙。”
左欲非建议:“那先去她办公室看看。”
路上,两人聊到中医。邢唐说:“之前我受刀伤的时候,肩膀也被钢棍打中了一下,直到第二天,胳膊还抬不起来,开车都把不稳方向盘。她给了我两贴膏药,贴上就好了。那膏药是她自制的,味道就没那么大。”
“你那是心理作用吧?”左欲非有点不信,“膏药无非就是简单的中医外治疗法,除了能发挥点活血化淤止痛的小效用,没什么大用。我不是质疑你家俞大夫啊,她是华老的学生,肯定差不了。但客观地讲,医学它是一门经验学科,年轻的中医大夫医术好的,寥寥无几。不可否认,中医虽说有上千年的历史,但临床疗效和西医没法比。除了小针刀,根本没有什么显著的科技成果。而且相比西医,中医太不科学了……”
这时,一道女声在他们身后响起,质问道 :“你懂中医?”
左欲非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一跳,他回头,就看见一个太阳眼镜卡在发顶的漂亮女人,“你问我?”
赤小豆看了眼邢唐,也没和他打招呼。只是踱步过来,语气很冲地回左欲非:“刚刚不是你在侃侃而谈中医吗?”
听出她的语有不善,左欲非一笑,“这位小姐有何指教?”
赤小豆毫不客气地指教道:“中医在我们国家单有记载的就有五千年的历史,西医进入中国不过两百年。西医没来之前那几千年中华民族是怎么活过来的?包括你我在内的十几亿人口是怎么样延续到现在的?难道不是中医的功劳?西医有什么了不起?抗生素?激素?脱离仪器检查,西医是什么?你心里没个数吗?”瞥一眼他胸前的姓名牌,她嗤笑一声:“我看中医别姓中,西医也别姓西,都随你姓左得了。”
从没被这样怼过,左欲非被噎得哑口无言:“你!”
“我叫赤小豆!对方辩友,欢迎来辩!”赤小豆撂下话,踩着高跟鞋,扭着小蛮腰走了。
左欲非气的胸口剧烈起伏,他看向邢唐:“她说她叫什么?”
“……赤小豆。”一旁观战的邢唐难得地解释了一句:“也是一味中药名。”
“中药?”左欲非看一眼赤小豆离开的方向,“我看她是吃错药了!等等,我怎么看她有点眼熟呢,她是昨晚和你家俞大夫在一起那女的?”
邢唐忍笑:“她是俞火的……闺蜜。”
“所以,她也是中医?”
“是不是中医我不知道。可以肯定的是,她学过中医。”
这是碰上茬子了啊。左欲非撸袖子:“走,我去和她辩辩!昨天就瞪我!这还没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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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小豆先一步在病房找到了俞火,她连标点符号都省略了一口气吐槽了一堆,末了说:“你们家霸总怎么会和这种人做朋友!”
“你说谁?”俞火才抬头:“邢唐?他来医院了?你刚刚说诋毁中医的人是左欲非啊。”
“对,就是那个姓右的。”
“我是问你看见邢唐了?”
“啊,手里还拿了个片子,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他刚从你这走。”
“片子?”俞火猛地想起他昨晚卖惨喊腰疼的事,“手机给我用下。”
赤小豆把手机递给她。
俞火调出拨号键盘,输号码。
“你能背下他号码啊?”
“你的我也背得出来。”
“我和你多少年的交情,他才认识你几天啊。”赤小豆嘁一声:“重色轻友。”
俞火也不理她,手机通了,听那边语气淡冷地说:“你好,哪位”,她说:“是我。”
邢唐瞬间听出她的声音,他拿开手机看了下,是陌生号码,但再开口时语气已经变了,温柔地问:“火火,你换号码了?”
“没有。我手机落办公室了,这是小豆的电话。”然后问:“你怎么了,真是腰疼?”
她能主动打电话来,还如此关心他。邢唐心脏都快暖化了,他特别乖地说:“嗯,可疼了。”
“那你找什么左欲非,不知道他是脑外科大夫?还是你腰疼到脑子也坏了!”俞火没好气:“过来我看看。我在病房。”
左欲听得一清二楚,等邢唐挂了电话,他落井下石:“该!让你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