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咱们一共遭遇了两拨怪物,丧尸算是一波,白胖女士是另一波,他们属于两个阵营,其中丧尸是病人,而白胖女士是鬼,能够很明显地看出来,他们互相之间对对方都是极为厌恶的。再从今天不管是白异还是白珍妮护士长对于邪神的态度来讲,能感觉得到他们是真的信奉这个玩意儿。”
而根据这两天精神病院里的异状来看,邪神在此地的“统治”已经是很稳定的了,他手下的病人丧尸们却还是厌烦并隐隐有些惧怕那些鬼怪,只能说明鬼怪是邪神也暂时奈何不得的“敌对阵营”。
这一番推论也算是说得通,其他玩家们默默点头,孟珂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怪叫道“邪神吃不了那九个鬼怪,所以咱们这些玩家,不会就是过来填鬼怪的坑的吧”
可能是因为对未知的事物本能地就有一股恐惧,这个目前还深藏不露的邪神听着比死掉的病人变成的鬼,或者是什么丧尸病人吓人多了。
话说到这一步,其他人也能顺利推下去了,齐云就皱着眉说道“所以,这里的boss是邪神而不是什么医护人员和病人以及普通鬼怪的话,那我们之前听故事的时候做出的选择也要符合邪神的利弊。这样看来,原本应该是比较叛逆的不同意自己的死法反而是安全的,因为不死就不会变成鬼,就可以被邪神吃掉,而看起来比较怂的同意死法则很不安全,死了就会变成鬼不会被吃掉,这样邪神就要想办法先控制住这些人了。”
当然,不同意也不代表能一直安全下去,以后肯定会慢慢收拾他们,而且可以确定的是,他们的选项到时候也会起到很重要的效果。
这不就是不管怎样都会凉吗
众人这下子不仅担忧凌绝,还更加担忧同样选择了危险选项的苏西,但看这两人的神情,就发现他们自己反而比外人还轻松,黄晓杰瞅了半天,恍然大悟“你们你们这是早都算好了”
先不说这两人的脑仁是怎么长得,咋那时候就已经能算到后面这么多了呢就单说人家的自信吧,这得对自己的实力多有把握,才敢往邪神手里撞啊
那边凌绝又想起来逗苏西了“小朋友,晚上要是跑不掉,欢迎你来找我求助呀。”
这口气别提多欠,苏西深吸一口气,板着脸“不用了我有办法你管好你自己吧”
将要被邪神拜访,那感觉和平日果然不一样。
昨天晚上凌绝记得他是上了床等巡逻的人走了之后,很快就睡着了,然后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就到了第二天早晨,好像这一夜是直接让谁给抽取掉了似的。
但今天他们并没有出去搜查,就直接在床上等邪神到来,一直到巡逻的人离开之后,他的意识还是保持清明的。
但并不是他想要这样,而是受到了外来的力量不可抗拒的影响。
凌绝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身体飘了起来,他闭着眼睛,明知道这是一种幻术,也还是感到新奇有趣。然后等他穿过了黑色的通道,再次落到一个像祭坛一样的地方的时候,他睁开眼,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真的变了。
黑红色封闭的大厅内部,地面蠕动像是什么玩意儿的体内,墙壁边角处有不少蠢蠢欲动的触手,和诊疗室金大卫医生病床下面的阴影很像。
而他现在躺着的地方就是祭坛的正中央,他坐起身来,头顶上便有一只巨大的混沌无面目的“东西”垂下来。
这个把自己的一般隐藏在黑暗里,仅仅露出了肉块一般狰狞的躯干和触角的邪恶生物垂到凌绝面前,用它四处滚动的眼珠仔细观察眼前“猎物”的反应。
它似乎对于凌绝的镇定和淡然很不满意,甚至还张两下嘴,想啃过来似的,但那布满了细细密密锋利牙齿的嘴巴凑到凌绝面前,又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缩回去了。
然后,在这堪比恐怖片一般的氛围里,它又缓缓降下来一条更小的触手,上面挂着一张小小的信函纸
“凌绝 先生,你好。
在这样一座精神病院里,我想,你应该也有很多欲求想要得到满足吧。
你想要的是什么金钱权力力量还是想要报复他人又或者是想要复活某人
你可以写下自己的愿望横线。
然后把你自己交给神艾修斯,他会为你重塑身躯,指明道路。”
凌绝“”
他嫌弃地看着这张比楼下美容院发得广告纸还要粗制滥造的信函,上面那个填写愿望的横线甚至有些可笑。但他的目光还是凝滞在“想要复活某人”上。
他现在,就想把这个邪神从祭坛的天花板上拉下来,然后把它踹成一滩肉泥,来回报他对自己的嘲弄和戏耍。
已死之人,是不可能因为活人的愿望而复活的。
凌绝呼吸粗重,但听在邪神艾修斯的耳朵里,那就是人类心动的表现,他也不知道自己差点就要挨一顿暴揍。最终,凌绝克制住暴戾的想法,他装作被蛊惑的样子“我需要考虑一段时间”
艾修斯又对他呲了一下牙,不过很快又收回去,端着架子像模像样地说“你考虑吧,人类,最终,你还是会臣服于我。”
然后他就拖着身躯又回到暗处去了。人类的心中有无尽的贪念,他们收下信函之后,很快就会被腐蚀,他不担心。
凌绝眼瞅着自己周身的祭坛坍塌消失,等他再睁开眼睛,却发现还躺在床上,邻床的张成胡噜打得震天响。
他的手里果然多了一张少女粉的信纸这要给人说是邪神给的,估计人都觉得掉价,但上面隐隐露出的力量却能够证明它的身份。
他将这张纸收好,现在巡逻的时间已经过去,却还没有到必须睡觉的十二点。凌绝走出宿舍,靠在走廊墙壁上思考为什么艾修斯两次冲他呲牙,却都没有真正伤害他。
他看起来很饿了,而且也并没有什么忍耐力。
但最终总是能停住,这更像是狗被人拴上了链子,只能嚎叫却无法啃咬的状态。
但可想而知,只要能摸到链子那边的人,把这个谜团解开,他还是有机会把这一对令人厌恶的主仆拉在一起打一顿出气。
他们居然动摇了他的心志,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间,但这才是他最不能容忍的。
他按住胸口,平息情绪。虽然一直保持冷静并不容易,不过在敌人死掉之前,他都不会大意的。
然后,走到了楼梯口的他,正好看到有一个黑影从二楼蹿上来。
凌绝“苏西,我想你这次必须得解释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