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比赛的时间虽然还要等到六七月份的时候, 但是, 在数学联赛的冬令营选拔中确认了六个参赛人选之后, 密集的集训便开始了。

其他落选的学生已经各自解散回家, 反正国内的一等奖已经拿了, 自主招生也好、高中保送也罢, 反正总还有事情要安排。至于周末末他们入选的这六个人，则是比其他人在冬令营中多停留了一段时间。

在集训的这段时间里, 周末末改过自新老实做人, 绝不继续嚣张，她的注意力几乎全都放在了准备竞赛上, 对私立高中以及应家那边的事情则是不管不顾。

不过，因为距离远了，应母的信用卡副卡又在这边，周末末终于还是以未成年的身份, 略刷了几笔钱补贴自己，至于她之前拿到的那些奖学金，已经全都花在了私家侦探上。

——因为经费支出着实有限, 周末末都没有再让私家侦探去详细调查当年的事情了, 完全就是找人盯着点应父，了解一下事情的大概走向而已。

系统一直陪在周末末身边，倒是始终都在通过私家侦探关注着应家那边的动静, 还时不时的给周末末汇总播报一番。

系统翻看着私家侦探发回来的消息, “应父的人一直在调查中, 昨天他们还去了当初县里的那家医院, 据说询问走访了很多当年已经退休的医院工作人员。”

听到这里，正埋头做题的周末末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抬起头来，“其实我一直不太确定，换孩子这件事到底是怎么进行的，毕竟，如果是在医院的话，那么，两个孕妇起码得在同一家医院才方便吧！”

系统也忍不住皱眉道：“之前的时候，我一直觉得，以应母和应怡然的生母之间的经济差距，两个人不太可能在同一家医院里分娩。所以，换孩子这件事，是不是在那家医院进行的，也有些说不准。”

但是现在，看应父这么目标明确的直接派人去那家医院里找当年的线索了，显然，事情还真就发生在那一家医院里。

周末末沉吟了一会儿，“我觉得，应母应该是出门在外的时候，预产期提前，所以临时住进了县里的那家医院里。”

系统迟疑道：“你的意思是，应怡然的生母，临时起意”

“当然不是。只是有这个可能而已。”周末末耸了耸肩，“临时起意的话，事情不可能准备的这么完美，十几年都不曾发现，而且，别忘了应母之前是知道应怡然的血型的，也就是说，孩子刚刚生下来体检的时候，还是对的，随后两个孩子才被调换的。”

系统恍然，“对哦。”

“也别太忧心，毕竟，应父那边的人手可比我这里充裕多了。”周末末随意道。

她现在是真的很贫穷，就算被应母认回去之后还拿到了信用卡副卡，但是，如果随便拿着应母的卡刷个几万十几万，这种水平的支出，显然是没办法用常理解释，以至于，就算身份变回来了，周末末依旧囊中羞涩。也因为这个缘故，周末末在调查问题时的行事作风，都不得不变得温吞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周末末还把自己所有的奖学金存款都拿出来花掉了，唯一的顾虑，其实就是怕当年两个孩子被有预谋的互换这件事，还藏着别的隐情。万一应父调查完了，结果却认为有些事情不适合拿到明面上说，他完全有能力直接把调查结果掩盖起来，为了避免这种可能性，周末末这边自然得提前有个准备。

密集的集训之后，周末末和另外五名参赛选手，终于被放回了家。

因为应母态度强硬的坚持，周末末在应家倒是真的不曾见到应怡然，结果，回到私立高中的第一天，便在班上和许久不见的应怡然走了个碰头。

应怡然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惊恐之中，竟然还带着几分嫉恨。

周末末挑了挑眉，表面上也懒得多说什么，直接去找自己的座位。不过，在意识之中，周末末却是抓着系统，一个劲的念叨道：“应怡然这个表情是不是不对”

班上的同学大多知道应怡然和周末末之间的微妙关系，一时间，教室里的气氛都凝固了下来。

系统直接去翻看好感度插件了，“啊，她对你的好感度已经低到负数的下限了。”

好感度插件的幅度范围，就局限在了正负100以内，比这个再高再低的好感度，其实都已经算是比较极端的情况了，插件也不会特意标出来。

周末末寻思了一下，“我好像没怎么针对她吧”

系统随口道：“但是应母替你出气了啊！”

说着说着，系统直接就卡壳了，“咦咦咦应怡然对应母的好感度，还是正的，目前50，居然还挺高”

看着这个意料之外的好感度数值，系统一下子就懵逼了，“这什么情况”

周末末倒是心里有数，眼睛里闪过一瞬间的诧异之后，推测道：“就算知道自己不是应母亲生的，但是，她之前显然一直认为应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而且，你看她这么恨我，应该就是因为，她恨我的出现打破了她以往的生活，比起她那个不知所谓的生母，估计，应怡然也更希望应母真的就是她的母亲吧！”

而且，应母的身份地位摆在这里，当应母强势起来的时候，应怡然就算还有应父和应大哥的照顾，依旧完全没有挣扎的余地。显然，应母天然的地位优势，让应怡然惶恐不安的同时，又充满了一种有些病态的对强者的仰望。

相较之下，周末末这边还真的没怎么针对过她，大概是出于“柿子专拣软的捏”的逻辑，应怡然才会对周末末如此的恨之入骨。

“既得利益者憎恨跳出来的受害者，其实是很常见的现象。”周末末不以为意的总结道：“真是没天理了！”

系统喂给周末末一块小饼干，“所以，接下来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