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1 / 2)

走廊里,于炀还有卜那那老凯跟了下来,眼睛鼻子通红的卜那那挡在祁醉前面,低声问:“你的手怎么了!”

祁醉无奈,他最怕的来了。

祁醉拍了拍卜那那的肩膀,没说话,要往前走,卜那那继续挡在祁醉面前,他眼泪掉了下来,低声吼:“我问你呢!你他|妈的手腕怎么了!”

祁醉喉咙口哽了下,任由卜那那推搡,一言不发。

“别这样……”老凯从后面拉着卜那那,哑着嗓子道,“队长要去采访区,你别这样……”

“祁醉你个王八蛋!”卜那那哽咽,“你这个老畜生!你不告诉我们,你他|妈的不告诉我们!老子问过你!你还骗我!你……”

卜那那从比赛开始前看到祁醉手上的绷带时就全明白了。

五局比赛,他和老凯打的浑浑噩噩,中间甚至一度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在做什么。

卜那那二百多斤肉不是白长的,他死死堵在祁醉前面,哭的滑稽又可怜,一遍遍推着他问,你的手怎么了。

“闭嘴!”于炀忍无可忍,一把拽过卜那那,把他推到走廊墙上,一字一顿的警告,“别碰他的手。”

“你算老几!”卜那那彻底疯了,他使劲儿推了于炀一把,怒道,“老子跟祁醉是队友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幼儿园过家家呢!”

老凯皱眉低吼:“那那!”

“……我没上过幼儿园,也不知道什么叫过家家。”于炀冷冷的看着卜那那,“我不算什么,你确实比我强,你至少跟他同期过,我呢”

卜那那抽噎了下,傻了。

于炀看看卜那那,又侧头看看老凯,淡淡道:“不用你们提醒,我知道我是什么东西……你们感情深,同队的时间长,每个人都比我强。”

所以于炀连质问祁醉的权力都没有。

无意中得知祁醉要退役的那一晚,于炀在露台上吸了一晚上的烟。

若是别人,大可以推门而入,拽着祁醉的领子对他破口大骂,骂他为什么不早说,骂他为什么不及时治疗。

但换做于炀,他只能几天不说话,自己慢慢消化这件事,然后在想通了以后,把祁醉的id刻在了自己肩膀上。

祁醉垂眸,眼眶微微红了。

“讨论我是什么,一点意义都没有,现在最重要的是……”于炀压抑的吁了一口气,“重要的是……他要去接受采访,明天我们还有双排赛,后天还有四排赛要准备……”

卜那那彻底呆了。

“想和我打架,找没人的地方。”于炀放开卜那那,捡起扭打时掉在地上的队服,“后天的四排赛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能被禁赛。”

卜那那怔了几秒,蹲在地上,闷头大哭。

祁醉深吸一口气,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去了采访区。

采访区前,贺小旭已等候了半晌,见祁醉来了忙迎了上来,给祁醉递了一瓶水,借机低声道:“退役的小纪录片俱乐部已经做好了,咱们的娱媒部门也准备好了,你这边正式说了,我们国内的官媒会同时发公告,你放心,准备的都很充分……”

“不用了。”

“什么”贺小旭呆滞,“什么东西不用了”

祁醉扫了眼台下的众多摄像机,淡淡道:“我没准备在今天宣布。”

“不今天要哪天”贺小旭焦急道,“你别疯了!你刚拿了这么吓人的成绩,这会儿宣布是最好的,风风光光的,不会留下任何污点,你……”

“我说了。”祁醉表情平静,“不是今天。”

贺小旭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不可置信道:“你不是要等后天……”

“单排本来就不是我的强项,第一是顺手拿的。”祁醉把水瓶递回给贺小旭,“我的目标是四排的金锅。”

祁醉走到采访区最中心,贺小旭拿着矿泉水瓶呆立在原地,咬牙:“这个疯子……”

采访区。

祁醉手上的绷带显然比他今天逆天的单排积分更引人注意,主持人和记者不断问祁醉手部的问题,祁醉全程没正面回答,只是表示略有不适,并未影响太多。

但祁醉的右手一直在不受控的微微颤抖,主持人甚至主动询问,是否需要她帮忙联系医生过来,被祁醉拒绝了。

有个韩国翻译用词过于严重,还被祁醉指出纠正,并用英语重复了一遍,韩国翻译战战兢兢,频频道歉。

安排给solo前三的采访时间是半个小时,针对祁醉个人的就占了二十五分钟,所有话题都围绕祁醉而来,祁醉避开了所有针对他受伤的问题,只是让大家期待hog的四排赛。

采访结束后,祁醉在工作人员的簇拥下出了场馆,上了hog战队的车。

理疗师第一时间凑上来,拆了祁醉右手上的肌内效绷带,给他喷了镇定剂,斟酌着力道替他按摩。

祁醉轻轻抽气,赖华眉头紧皱,低声道:“会影响后天的比赛吗”

理疗师不敢做保证,只说:“我尽量让他恢复状态。”

于炀坐在最后一排,静静的听着他们说话,自己从包里拿出平板电脑来,复盘今天的比赛。

一路无言。

回到酒店后祁醉和理疗师进了他房间,一直到晚上九点才出来。

祁醉从房间出来时,在楼道里看见了一连串的通红眼睛。

赖华老泪纵横,贺小旭梨花带雨,卜那那嚎啕不停,老凯哽咽不语。

祁醉头瞬间大了。

“奔丧呢”让理疗师折腾了几个小时,祁醉整个右手都没感觉了,也无所谓疼不疼了,他倚在墙上,心累的想找于炀借跟烟,“让别的战队看见了,还以为我死在里面了……”

四人闻言哭的更厉害了。

“闭嘴!”祁醉抬眸,看着卜那那冷笑,“下午你不是挺有劲儿的吗想找我打架”

卜那那羞愧的低下头,半晌粗着嗓子道:“我一时接受不了……我……”

“行了。”祁醉懒得听他嗦,看看左右,“于炀呢”

老凯尴尬道:“他在房间呢……”

托韩国方工作人员帮忙,于炀跟辛巴在酒店附近的网吧双排了两个小时,保持了下手感,然后在附近吃了点东西,早早的回了酒店。

于炀不是不想去看祁醉,但他下午险些跟卜那那动了手,一时不知该怎么跟大家相处。

于炀倚在床上,心里稍稍有点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