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乔一晚上都晕乎乎的,从进门洗澡到躺床上,都有一种特别不真实的感觉,像是在做梦。
额间的触觉仍在,烙在哪儿一般清晰。
湿湿软软的,很温暖,像是被小猫咪舔了下。
一想起方才的画面,舒乔便身子发软脸发烧,天呐,靳恒竟然亲、她、了!!!
照这么翻来覆去地失控兴奋下去,看来今天又要失眠……
舒乔从床上爬到地上,又从地上爬到床上……如此反反复复好几次,最后干脆四仰八叉仰躺在毛毯上。
可是胸口还是无法自控地砰砰乱跳,跳的她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
就在她翻过身,试图通过做瑜伽来舒缓自己心跳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动起来。
舒乔蹙眉看了眼闹钟,深夜十一点半。
也不知道是那个不长眼的,敢在这个时间点发微信。
舒乔打开手机瞅了眼,又是白穆磊。
这丫正在她跟靳恒他们三个人的小群里发消息发的一头劲。
白穆磊:同志们,都睡了吗?
白穆磊:别装了,我知道你们没睡,大家都听我说!
三分钟过去了,他要说的话还没打出来。
靳恒:说。
舒乔:人呢?掉茅坑里了?
白穆磊:你才掉茅坑里呢!你丫天天掉茅坑里!
靳恒:没掉茅坑你嘴这么臭?
舒乔忍不住甜甜一笑,在心底默默给他点了个赞。
白穆磊:草,现在都夫妻联手欺负人了吗?信不信我报警?
靳恒:不说我睡了。
白穆磊:别别别啊哥,给我点时间酝酿词汇嘛!我就是在你们睡觉之前赶来通知一声,明天上午要去看孟茜父亲,你俩别甜蜜上头给忘了。
舒乔连发了一排白眼过去:知道了,先睡了。
靳恒:我也睡了。
白穆磊:哥哥哥,人家小姑娘早睡养皮肤,你睡这么早干嘛?难道……你俩现在睡一块儿?
舒乔发了两把菜刀过去:白穆磊,你丫今天嘴巴被驴啃了?
白穆磊:小姑娘别瞎说!我的嘴明明只被靳哥啃过?
舒乔无语:你现在已经到了人剑合一的地步了,懒得鸟你,我先睡了。
白穆磊:一个人睡觉多寂寞啊!靳哥,走,我带你去嫖.娼!
见靳恒不回他,白穆磊也不在意,在群里自顾自言自语:仔细一想,娶媳妇是真不划算,彩礼最起码十万,娶回家还得小心伺候着,还不如去嫖!嫖一次不过才五百块钱!
舒乔躺在地毯上,举着手机默默看白穆磊发的微信消息,嘴角不自觉狠抽两下。
贱人的思想……果然是她这种正常人无法理解的。
靳恒:一次五百,一星期四次是两千,一个月八千,一年将近十万,两年二十万。
舒乔看到上面一串账单后,差点没被自己口水被呛死。
这男人外表看上去禁欲高冷,怎么会说出这么一番……骚.话,而且而且而且……一个星期四次是认真的吗?
白穆磊:卧槽,一个星期四次,哥你这么牛逼的吗?
靳恒发了个翻白眼的表情过去:哦,我高看你了。
舒乔连忙点击静音,将手机翻过去盖地毯上,双颊浮现一抹可疑的红晕。
咳咳,幸亏她撤的早,这话题……她实在没眼再看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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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孟茜父亲的手术很成功,但毕竟是在脑袋上动的刀,消耗元气不说,巨大的手术费用也让原本就不太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舒乔跟白穆磊靳恒他们两个商量个下,各自兑了些钱,由白穆磊出头,转给了孟茜。
他们三个拎着水果牛奶去病房的时候,孟茜父亲正在挂吊水,估计是睡着了,微阖着双眼躺在病床上休息。
老人家头发半灰,额头处裹着厚厚的白纱布,有种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恐怖感。
病房里有孟茜的叔叔弟弟轮番看护着,而且除了换吊瓶也没其他事,孟茜便带着他们出去吃午饭。
运城市人民医院在市中心,挨着最繁华热闹的万达广场,这附近最不缺的便是饭店。
几个人便在万达里挑了家餐厅,点完菜,靳恒视线扫过在座四个人,语气微微感慨,“我真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们四个还能聚一块。”
孟茜点头,“我也没想到,都六年多了,不少同学朋友都结婚生孩子。”
舒乔看了眼自打入座就埋头默默抽烟的白穆磊,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可不是,还有的生过孩子就离婚了。”
白穆磊知道她是在说自己,默默撇了撇嘴没说话,算是认同了。
说实话,这么多年的好朋友,舒乔还是有些心疼白穆磊的。
这家伙刚入大学时交了个女朋友,舒乔见过本人,长的漂亮身材也不错,白穆磊对她也是掏心掏肺的好,简直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掌心怕飞了。
以前经常听别人说,越在意的东西可能越不长久。
大三开学没两个月,白穆磊被好朋友提醒后发现,女生竟然背着他跟其他男生暧昧不明。
更狗血的是,这个女生的暧昧对象竟然是白穆磊的大学室友。
一切痛苦纠葛便就此展开。
白穆磊当时的情绪已经完全不能自控,不舍得骂女朋友便只能打男生,教室,宿舍,食堂……只要看到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挥起拳头就是一顿暴打。
以至于白穆磊那段时间在学校根本无法正常上课,家里人将他接回运城休学一年。
一年后,他选择了跟一个认识不到三个月的姑娘结了婚。
也是一年后,宝宝刚出生没多久,夫妻俩因一系列难以调解的问题又果断选择了离婚。
人生处处是选择,一步错就有可能步步错,有人可能会给你指路,但永远没有人能明确告诉你,那条是对的。
等服务员将菜一一摆上来,舒乔突然微叹了口气,目光转向孟茜,“我想问句心里话孟茜,你跟白穆磊……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