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选择(1 / 2)

红尘千里,深渊万丈,我陪你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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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十七岁的林襄还不知道,霍司容性别男,爱好男,白月光名叫林砚。

那时候林襄也只是鬼迷心窍,心血来潮。

林妈身子骨不太好,在隔壁卧室早早睡下了。

上个世纪的老房子隔音堪忧,一大一小,一上一下,不约而同地默契噤声。

林襄压低嗓音:“别看我。”

霍司容这才发觉自己一直盯着林襄的脸,他恼羞成怒地挪开目光,林襄那双手温热柔软,恰似无骨,霍司容有一瞬间的茫然,少年的身体轻飘飘的压在身上,像一株将开未开的玉兰,渗着清甜的香。

“你流汗了。”林襄面耳赤红地说,霍司容哑声道:“住手。”

林襄冲进卫生间,让冰冷的自来水冲刷滚烫的双手。

似乎洗干净了,林襄背靠门,惶然不知所措,我特么干了啥他抬起右臂,胳膊撑着额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一滴晶莹透亮的水珠沿纤白指尖跌落在地,在心头炸起轰隆巨响。

此后,讨好霍司容成了一种习惯。

林襄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喜欢上霍先生的,他仔细回想,说不清楚,可能是第一次跟霍司容上床的时候。

林襄拿到录取通知书当天,兴高采烈地给霍司容打电话,闻尧把电话转给霍司容,霍先生的语气听上去不大高兴,林襄小心翼翼地问:“先生,您怎么了”

霍司容没回答,后来林襄才知道,那几天林砚交了一个女朋友,霍司容敢怒不敢言,心里嫉妒的要死,脸上还要装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就差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一句:“与我无关。”

霍司容让林襄在家里等着,林襄惴惴不安。

霍司容来的那会儿,阳光很好,他穿了一件剪裁精良的水蓝衬衫,扣子解到第二颗,头发横七竖八、散乱而随性地堆放,墨镜罩住了大半张脸,唯余一双不薄不厚的唇露着,性感而优雅。

霍司容说:“下来。”

林襄身轻如燕地蹦下去,霍司容一把接住他,将林襄塞进副驾。

造型怪异的布加迪威龙悍然发动,银白车身疾驰而去。

那也是林襄第一次到霍家老宅。

霍司容的父母前些年移居瑞士养老,偌大的洋式建筑除了几位菲佣来去,再没别的人。沉重而古老的建筑屹立于半山腰上,大厅正对的楼梯中间,悬挂着霍司容祖父的画像。

画中老人精神矍铄,一双眼如鹰隼般犀利,尖锐的目光似乎能洞穿他内心隐秘。

林襄按住扶梯,心头发憷。

霍司容连谈判环节都省去了,就好像他很清楚,林襄根本不会拒绝他。

特别的地点,特别的人,特别的疼。

林襄咬紧下唇,霍司容撑开他的身体,像把弄一柄无法抵挡风雨的破伞。

林襄冷不丁冒了一句:“你对我好一点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