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23章 毛嘉敏(2 / 2)

总有刁鬼想害我 酒棠 3781 字 1个月前

葛云天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你知道什么了”

毛胜男说:“我找到了1999年参与了杀鬼君的商榷的一位前辈,他说,当时亲眼看到一个叫毛阿九的人用手中铜钱索击杀鬼君,将鬼君打回了鬼世,自己却坠入楼下,坠楼后,没有看到尸体。”

葛云天表情淡然,示意毛胜男继续。

“大舅舅给我了一本日记本,是妈妈的日记本,日记记录到了2005年,也就是我在巴陵待的那一年。”

葛云天瞳仁忽而放大,毛胜男紧追不舍:“所以,妈妈是不是没有死”

“谁和你说的这些”葛云天反问。

“想和我说这些的人说的。”

葛云天偏头,他看着窗外方寸蓝天,星城近几年迁重工治污染,多年灰蒙蒙的天空终于重回湛蓝,这种湛蓝总是让人忍不住回想起1999年的那个夏天。

葛云天喉咙一滚:“其实,同一件事,从不同人的口中说出来,可能都是截然不同的好几个版本,毛毛,你该信谁的呢”葛云天思路很清楚,“如果我也能拿出同样的证据来证明,你妈妈的确是在1999年的那个夏天坠楼了呢”

“所以我谁都不信。”毛胜男说,“我只信我自己找到的证据。”

毛胜男的声音尽可能的轻柔,虽然葛云天恢复得不错,不过气色和寻常人还是比不得,毛胜男看着,心里某处忽而柔软了一下,可时间紧迫,许多问题,她不得不问出口。

“我之前找个闫语西,让她帮我寻魂,但是她没寻到,我是不信妈妈会不留下遗憾的,除非她根本没有死。”毛胜男说,“也许她还活在世上。”

葛云天摇头:“不可能。”

毛胜男仔细听,没有心声的余音,葛云天说的都是真的还是他在防备自己

“爸。”毛胜男唤了一句,唤得葛云天心里一阵发热。

葛云天强调:“就算你妈妈没有死在1999年,她现在也不可能出现在你面前。”

这话,有意思。

“很多事我之前不记得了。”毛胜男说,“2005年,巴陵老家,一群人闯入,我最后的记忆就是外婆把我藏进了衣柜里,我迷迷糊糊不知道过了几天,但是我的爽灵魂,似乎还记得一些。”

爽灵魂的事,老赵倒是和葛云天提起过,不过才说了寥寥几语,毛胜男就来了。

其实不消多说,从毛胜男站在烂尾楼下亲眼看着一个女人坠落开始,爽灵魂就开始和本体分离,爽灵魂就像是一个潘多拉的盒子,毛胜男觉得可怕不好的记忆,全都藏在这个盒子里。

老赵说,某一天,毛毛找到了盒子的开关,打开了。

然后呢葛云天想知道,自己一直苦心孤诣保护的盒子,被毛毛打开了,然后呢

“爸,你一直都知道爽灵魂的事,所以你和舅舅联手,编造了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可我总不能一直活在谎言里。”

葛云天被一声“爸”喊得心里头有些乱,他反问:“韩森都告诉你了当年的事,他说了多少”

毛胜男忽而一笑:“爸,我刚才所说的舅舅,原本指的是小舅舅韩桩,原来,还是我想错了。”

葛云天抿嘴不说话。

毛胜男掏出背包里那本牛皮封面日记本,递给葛云天:“你要看吗从大舅舅那儿拿到的,妈妈的日记本。”

葛云天有些犹豫,却还是接了过去,抬头之际。

翻阅完之后,葛云天眉头皱成一个川字:“是你妈妈的笔迹,但总是有些不对劲。”

“扈三娘说,少了些东西。”

葛云天点头:“是少了些东西。”葛云天一直在日记本1999年的日期里反复翻阅,也不知在找什么,他手指夹着书页,给毛胜男示意:“1999年,她不可能只记这么些东西。”

“扈三娘说,妈妈进入过荒芜。”

――“靠!”

毛胜男看着一本正经的葛云天,这么些年来,她从未听到葛云天说过脏话。

――“妈蛋的,我到底说还是不说”

毛胜男憋住笑,听到葛云天开口:“是,所以我说,1999年她不可能只写这么一些,你还记不记得,从小,你妈妈比较忙,幼儿园都是你外婆去接的。”

毛胜男点头:“嗯,我记得你俩都挺忙的,反正都没来接过我。”

“但是除开1999年,那时候,你应该是上中班了,大班无所谓,差不多,那一年,你妈经常来接你,但是你经常和你妈妈赌气,因为你妈妈每次来接你,要么就忘记上次说好给你买糖葫芦,要么就是记错了要带你去哪里玩,有一次,3月份吧,我记得是你生日,你说你妈上次来接你的时候,说好带你去游乐场,结果带你去了植物园。”

葛云天回忆过去的事,脸上全是岁月的痕迹:“那天,你哭成了个泪人,在植物园就开始哭,一路哭着回来,二十多站路,你硬着头皮一路问人,直接走了回来。”

“那时候哪像现在这样方便,也没手机,你外婆在家里,接了个你走失的电话,就匆忙出去找你,找到你的时候,你正站在家门口那十字路口马路边上哭呢,也不知道你是哭你妈妈不守诺言,还是哭自己不敢过马路。”

当年的糗事,毛胜男勉强记得,她不知道季燃还在不在屋子里,她转头,指节不经意地蹭了蹭眼角:“那时候还小,不懂事。”

“也不能怪你不懂事,你妈妈那段时间,的确是奇怪。”葛云天看着毛胜男,曾经爱哭娇气的小哭包已经成了一朵刚烈霸王花,其实葛云天巴不得毛胜男当一辈子的小姑娘,他可以守着她,护着她,她不必勇敢,她有爸爸呢。

“后来我才知道,当时我见到的,或者说你见到的毛嘉敏,是从未来不同的时空,不断地通过荒芜回到了1999年。”葛云天语顿,眼眸里深邃得可怕,他盯着毛胜男,“你能明白我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