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水寇(捉虫)(1 / 2)

阿萝 长安街的药铺 2471 字 4小时前

她杵着下巴,抬头看着夜空,男人低沉的声音顺着凉凉的晚风入了耳,“你自个明白便好,本督不是时时能提点你,莫要到时又叫他人为你操了心去。”

谢幼萝闻言,正欲脱口而出――不叫他人操心,莫不是从此只叫三爷您操心不成

这话却在侧目望见男人的清隽的侧脸时生生顿住,她捂着心口,暗叹自己是越发的得寸进尺,没有分寸了,想到这,她弯了弯唇角,点头乖巧应道,“三爷的话,阿萝记着了。”

正这时,白越带着两人回来了。

“爷,若是这会出发,约莫半个时辰,能到最近一处码头,明儿辰时,有一艘前往凉州的客船,小的与那船家留了话叫他安排了几间客舱出来,就等咱们过去了。

原来这白越是去了码头,谢幼萝这才意识到,裴珩是准备走水路。

不过此举也是正常,她这一出事便耽误了半天,水路本就比陆路快,裴珩想必是赶着时间的。

见他们似是有事继续商量,谢幼萝识趣地转身,去寻碧云,将这睡得香沉的丫头给叫了起来。

那边白越见谢幼萝走了,这才低声道,“爷,近来那水寇盛行,小的怕偏偏给咱遇上了,您说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裴珩摆手,远远看了眼谢幼萝,这人坐不得马车,再继续走陆路,那点身子骨,只怕是不出几日,便要撑不住,他大步往马车那走,边道,“有本督在,出不了什么事。”

白越素来是裴珩说什么便信的,有他家爷这句话,那还怕什么。

一行人再次上路。

许是在外边歇了会,这半个时辰的路,谢幼萝倒是没出什么事。

戌时左右,抵达那码头。

大概是入了夜,除了他们便是稀稀疏疏几人。

这艘船有上下两层,每层都挂着一圈灯笼,这会都给点了,走上那甲板,脚下眼前的事物一眼儿清。

那船家边迎他们进客舱边道,“我这船上守着的人都是经过专门训练的,若是出什么事,喊一声就成,就是妖魔鬼怪来了也能给他打的不敢再近身。”

碧云笑出声,对谢幼萝道,“这船家真是说笑,太平盛世的,哪里来的妖魔鬼怪。”

那船家却道,“这位姑娘一看便是初次出门,近来水寇盛行,极少有人走这水路的,我这也是跑最后一趟,可不敢再跑了。”

碧云闻言,瞬间不敢出声了,抓紧谢幼萝的手。

谢幼萝也是怕的,她低头去看此刻平静无波的水面,打从爹娘去世后,她便没过几日安稳日子,一丝风吹草动都能叫她不安。

她暗吸了一口气,船家从她眼前绕过去,留出一眼的空隙,抬眸眨眼间,她望见裴珩背手伫立在甲板边上,男人的肩背总是挺的笔直,高大的身影,似青山如松竹,屹立不倒一般。

只这仓促一瞥,莫名地,竟叫她觉得分外的安心。

进了客舱,碧云还在后怕中,谢幼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谁,道,“没什么怕的,再不济三爷还在,他不同你我,水寇之事自是早就知道的,既然知道,还走水路,必定是有把握,有法子对付的。”

见她这般说,碧云也只得认了,尽管她还是觉得怕,这水寇贼子都是要钱不要命的,现在只盼着可别真叫他们给碰上了才好。

到底夜深了,折腾了一天,谢幼萝很快便睡了去。

第二日醒来,船已经离岸了。

她之前打晋州上京,便是坐的船,自然无需适应什么,比那马车,可是要舒服许多。

见碧云还在睡,谢幼萝也没叫醒她,矮身出了客舱,正碰上白越往这走来,手里捧着一个黄纸袋子,见着谢幼萝,快步过来,将东西递给她,“谢姑娘,这是新鲜的橘子,小的一早去这码头边上的集市里买的,您若是觉得晕船,不舒服了便吃上一个,最是管用。”

难得他细心如此,谢幼萝也不好拂了他的意,接了过来,道,“阿萝谢过白侍卫了。”

白越讪讪地笑,“小的可不敢居功,这都是爷的意思。”

闻言,谢幼萝微微发愣,她抱着那袋橘子,突然地觉得这玩意沉了不少,她迟疑道,“那,就劳白侍卫替阿萝将这话传给三爷。”

白越略思索,他这三爷在女人事上细心一次不容易,怎么得也不能浪费了,他得紧着趁热打个铁才是,见谢幼萝转身欲回屋里去,他忙叫住她。

谢幼萝慢慢回头,脸上满是疑惑。

白越一时看的有些呆了,好一会才回神道,“早膳在前头,姑娘不妨过去吃点。”

是有些饿了,谢幼萝进去放好东西,又出来随白越去了前头用膳的屋里。

这船上用膳的地方都在一个屋里,是一个前后畅通的长堂,入口打着帘子,谢幼萝掀帘而入,许是这会尚早,堂内没什么人,只有一个黑衣男人坐在临窗的位置。

虽是一个背影,谢幼萝也能分辨出来。

那人是裴珩。

谢幼萝顿了顿,手上松了松,帘子唰拉一声落下,男人闻声回头,微眯着眼看她,随后抬了抬手,“过来吧。”

她在他面前落座,探着脑袋去看他手边的早膳。

很是清淡,一碗白粥,一个白面馒头。

裴珩吃东西的时候很慢很专心,她过来后,便撂了汤匙,叫来这船上管饭的,“要吃什么,同他说。”

谢幼萝方才路过那边做早膳的,包子饺子馒头豆脑儿还要糯米糕,真真想都来一份,只是,人家这侯府三爷吃的这般清素简单,她也不大好意思吃的太好,矛盾许久才道,“和他一样的来一份就成。”

裴珩修长的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叫住那人,“厨房里有什么都来一份。”

谢幼萝心下腹诽,这这这人莫不是会读心术不成她冲裴珩摇摇头,“三爷,阿萝喝粥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