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生气(1 / 2)

铃铛儿知道他说的是实情,他们在这里,只会让苗毒王有机会要挟他和坎扎,立即拖着容格的手叫大家离开。其他几人都还想逞强不肯动,她破口大骂道:“你们想害死木头吗那点三脚猫功夫,别呆在这里连累他,快跟我走!”

其他人被骂醒顿悟,子蒙一把背起坎扎和大家一起撒腿就跑。正被席慕双刀缠住的苗毒王却大笑起来:“你们一个都走不了!”

她一声令下,手下那些苗人就全部向铃铛儿他们追去。

苗毒王看手下都追去,一边徒手悠闲地和席慕打斗,一边娇笑道:“你以为就凭你能和我对抗,真是太天真了。”

说着手爪又攻到。席慕沉着地偏身错开,一边左手执刀护体,右手的短刀向窝金腋下刺去,淡淡地道:

“本来我也没信心能抗下你,我以为璇玑先生应该教了你不少东西,你应该也能算上是顶尖的高手。不过经过竹阵后,我就有了一点把握,璇玑先生教你的阵法,不到他学识的十分之一,他教给你的武功,应该也没有多少。”

他注意到苗毒王脸色微微变化,心里更加淡定,手上双刀不停,向苗毒王的颈项和前胸分别攻去,嘴上继续不停说着:

“你的竹阵,是璇玑先生教你的最简单的八阵法,不仅是最简单的,还是简化过的,否则不会被我看破阵眼,因为真正的阵法,四正四奇是不断移动而不是固定的,阵位应该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按照方向设置。所以璇玑先生,并没有认真教你。”

又翻身避开一掌,另一边肩膀被拳头打中,刺骨地疼,不知道是不是骨头受挫了,他依然嘴上功夫不停:

“否则以我现在的功夫,怎么敢单独拦下你至少也应该和其他人一起对付你。你知道我要告诉你的最后一个关于璇玑先生的信息是什么吗其实你这么聪明的女人,应该早就想到了。璇玑先生对你根本就没什么感情,早就忘了你。”

苗毒王脸色大变,怒骂道:“你胡说八道!”眼神更加阴狠,下手更加毒辣,席慕躲避得十分吃力。

但他脸上却挂着嘲讽的笑意,言语里也饱含着讥诮:“璇玑先生的才学,以你的聪明,如果他有心教你,绝对不会只是学到这点皮毛,只有一个原因,他对你保留了太多。他若是真心对你,为什么会对你这么保留呢他连易容数这个都欺瞒你,是看准你对汉地的武术不了解,于是给自己留了一手,他留这一手做什么就是准备有朝一日要金蝉脱壳,他早就想到早晚会离开你。这一切只有一个解释,他对你没什么感情,即使开始有,后来也没了。他明明没有妻室,为什么还用这么低劣的理由和借口骗你要离开这种借口不就等于是说,他选了另外一个女人,决定抛弃你。一夜夫妻百日恩,他就不觉得这样对你太残忍他这样说不就是要你绝了心思他这么狠,就说明他对你已经没了一点怜惜,所以才不在乎你是不是伤心难过。你这么聪明,难道还不明白你是不明白,还是有意骗自己去逃避这个事实”

他每说一句话,手中的刀就挥出去一次,脸上的笑意就多添一分。

没听到他说一句话,苗毒王的脸色就难看一分,怒气有多张一分,他手中的刀没有伤到窝金,窝金的心却象被利刃划过一样疼。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窝金原本艳丽无比的脸蛋已经彻底扭曲,彻底成了一个为爱疯狂,为爱伤神,为爱绝望的女人。

这是一个女人最脆弱最没有理智的时候。

席慕虚晃一招,将自己左侧身送到窝金面前,吃下她一掌,这一掌让他几乎以为听到了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但他左手的刀已经毫不犹豫地向窝金左肩劈去,盛怒中的窝金向右平移错开了这刀,而席慕也同时错身反手将右手的短刀刺入了她的上腹中。

这一刀是用尽全力的一刺,又迅速地抽了出来,窝金就在这个瞬间感到了来自了心灵之外的剧痛,她不敢相信似地低头看着自己右胸下方迅速渗出的血迹,她还不知道,除了那里在流血,也有血渗出了她的嘴角。

她不知道,是因为刚才她已经愤恨地咬裂了自己的银牙,牙龈早已渗血让她满口都留着血腥味。最关键的是,她除了盛怒,其他的感觉都迟钝了许多。

抬头看看退到二尺外的席慕,他笑得比刚才更加鬼魅神秘。他的眼神不再是似笑非笑的平淡,而是冷冽中带着诡异,他就定定望着窝金,冲她举起右手的短刀,眼睛眯着看了一会,冷冷地说道:

“啧啧,好象插过了你的肋骨,都磨出豁口来了,怎么样,是不是很疼但愿没有伤到肺叶,不然你好听的声音就没了。没人爱没关系,只要留着本钱,你还是有机会的。不过,比起这点伤来,你是不是该好好考虑一下你中的夜蔓花毒呢据我所知,这种毒不太好控制,四川唐们的大少爷中了之后是昏迷,没有什么痛苦。但是你,坎扎调的是三十天,可你却这么精神。你猜猜是为什么呢他是要你清醒地看着藤蔓一点一点地爬满你的全身,你心跳快一点,血流的快一些,都会让毒蔓延发作得更快。本来我对付你最多有一成把握,可是你却中了毒,我的把握就有五分。”

窝金咽了咽唾沫,忍住右肋的剧痛,又向他逼过来,这一次席慕的闪避比原先显得轻松很多,他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可是实际上,他的胸腔里血气也在激烈地翻腾的,但是他还是硬生生地压下去,做出无比轻松愉快的样子,输人不输阵,更何况,现在他还没有输!

对于窝金右肋的伤口,席慕很有信心。那一刀造成的伤害足够她一直流血,她右手每出掌一次,那个伤口就会牵动一次,会流血,会疼,她的右手力道已经大为不足,他已经不必忌惮她的右手。但这还不够,因为他还没有将她打败。

他一边躲闪,双刀舞动将自己护得严严实实的,一边深吸了一口气,将翻滚的血气再压下去一些,又开口说道:

“前面我告诉你,璇玑先生没有死在你手上,但是,璇玑先生现在却真的已经死了,十几年前他就死了,你想要找他晦气,找他报仇,也没有办法了。你三十年来费心经营,就是为了出这口恶气,没想到,他没有妻室,你报不了仇,他没死在你手里,却是真的对你不住,可是你想找他报仇,还是没机会。你会不会觉得,这三十年来你过得很没意思一个女人三十年的光阴就这样浪费了,你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你现在很生气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