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坑爹 (抓虫)(1 / 2)

沈汶气愤,微撩了车帘,飞快地就把那个纸包拿进了车里,打开,饼软肉香,沈汶一口咬下去……“哎呦”大叫了一声,吐出一枚铜钱!车外张允铮哈哈笑起来。

沈汶从车帘缝儿中狠狠地把铜钱打在张允铮的背上,当然没用什么内力――怎么能打自己人呢何况张允铮刚刚打完了火罗,身手的确狠辣矫健,看着十分解气。

张允铮摇着脑袋把饼吃了,扭头对车帘里皱着眉吃着肉饼的沈汶说:“不告而取是什么别说你不知道。啧啧!没羞!”

沈汶满嘴的东西,可还是努力说:“混球……谁想和你说话!”

张允铮哼声:“混球那是我给自己买的,你偷吃,你是什么”

沈汶吃到了好东西就不管什么理亏,一边咀嚼一边说:“你该主动给我的!一点风度都没有!”

张允铮说:“干吗要对猪有风度”

沈汶满口猪肉地说:“你才是猪!笨头笨脑的,没人理你。”

张允铮呵呵笑:“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在南方,天天来理我的人多了!还都是能书会画的大家小姐,没一个是爱吃的小猪!”那些女孩子当着他的面,一口东西都不曾吃过。

沈汶心知张允铮长得太英俊了,又带着股冷酷的味道,大概把他外祖家的女孩子们都迷住了,心中很为那些女子不值,反正张允铮也看不见,满嘴喷着饼子沫地说道:“你有什么好的臭脾气,不让人,日后谁找了你谁倒霉,还不被你欺负死整天还不够哭的呢,能书会画有什么用还不如学了武艺能把你打一顿!”

张允铮切声道:“你个小鬼,懂什么人间情爱我哥说了,我是我们家最好的男子,日后肯定有个好姻缘。”

沈汶知道张允铭对这个弟弟的爱护,现在借着人家的钱,可不能挑拨人家兄弟的感情,只好嘟囔道:“那是日后,反正现在你还是个混球!”

张允铮回头道:“把你吃的肉饼吐出来!”

沈汶咽下最后一口,抹了抹嘴,然后在车里做呕吐的声音,说道:“吐出来了!就在你车里的地板上!”

张允铮说:“你怎么能这么耍赖呢!难怪从小名声就不好!”

沈汶嘿嘿笑:“你竟然去打听我的名声了不是开始注意我了吧”

张允铮语带鄙视道:“你别太高看自己了!先从猪变成人再说吧!”

沈汶反击:“混球!”

张允铮说:“猪!”……

两个人隔着车帘,一路走一路交换了许多已经丧失了敏感性、变得毫无意义的浅薄词句,最后张允铮到了严府的后门附近停下了,沈汶贴着车帘说道:“你就知道吵架,我还有正事要说呢!”

张允铮皱眉道:“谁不让你说了是你自己在浪费时间的。”

沈汶指责道:“你出去了那么长时间,怎么没长大些!”

张允铮马上问:“你觉得长”

沈汶疯狂:“什么叫我觉得长!我管你长不长的!你又在捣乱!”

张允铮停了片刻,轻飘飘地说:“好吧!你不是猪了,你只是猪变的还不行吗”

沈汶抓头:“我是鬼变的好不好!不是猪!你别弄错了!不对!我跟你说这干嘛!……”

张允铮立刻说:“那也行,我不在意你又是猪又是鬼变的了!”

沈汶清醒了些,恶狠狠地说:“如果你不让我说正事,我们误了事,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张允铮叹了口气,语气低沉地说:“沈则天小姐,请讲正事!”

沈汶捶车板:“你这个混球!臭石头!二货!……”

张允铮咳了一下,沈汶以为有人,停了下来。她闭眼感触了下,周围没有人,就问张允铮:“你咳嗽干吗看到什么了”

张允铮带着一贯轻蔑的语气说:“哦,我哥说,有人要发疯的时候,咳嗽一下,也许能把那个人的魂儿给叫回来。你看你,果然回魂儿了,你难道不该谢谢我吗”

沈汶恍然道:“你这个混小子,就是以欺负人为乐的是不是!你以前欺负你哥,现在你来欺负我了!”

张允铮沉默了片刻,哼了一声说:“谁欺负你了想跟我哥一样别自作多情!”

沈汶咬着牙说:“你要是再和我吵架,我就去找你哥,跟他说我不带你玩了!我后面要干好多好多有趣的事呢,比今天的刺激多了!”

张允铮停了会儿,无精打采地问:“你要干什么”没有带刺儿的口气,这是表示休战了。

沈汶确定周围没有别人后,小声对着车帘说道:“你去对你哥说,要找人落草为寇,山匪,水匪,都得有。水匪是在梁湖上。还有,得找人帮我开酒窖……”

张允铮点头说:“小酒鬼倒是很常见的……”

沈汶生气:“你又来了!”她现在明白张允铮大概原来被圈出毛病来了,对什么都要搅合一下。

张允铮撇嘴:“还有呢”

沈汶想想说:“先把这些干了,以后再说以后的。”

张允铮又得瑟起来了,嘲讽地说:“你要干的事儿一句话就交代完了!还说有趣我建议你日后不要太高估自己的诙谐才能,自夸其实很没有风度。”这是在报复沈汶方才说他没有风度

沈汶见天已经过午了,一撩车帘跳了下来,气得也不顾男女大防了,往伸直了腿怡然地坐在车辕上的张允铮小腿上踢了一脚,说道:“我觉得这样有风度!”然后一溜烟地跑向严府的后门。

张允铮对着沈汶的背影说:“赖皮鬼!”

沈汶在后门敲了一下,里面等着的鲫鱼马上给她开了门,然后领她进了院子。沈汶早就告诉了她该在这里等着的钟点,倒也不奇怪。可是她受不了的是,鲫鱼本来就是个挺严肃的姑娘,现在更是眉头紧锁,步伐都僵硬了,弄得沈汶也跟着瞎紧张。一路没有人,鲫鱼拉着沈汶进了屋,才大声松了口气。

沈汶安慰她说:“你别瞎担心,这是内宅,几个仆人都在前院,二嫂都跟我说了。”

鲫鱼很郑重地说:“二夫人是贼大胆,万一有婆子到后面来怎么办”

沈汶指着自己的丫鬟服说:“就说是镇北侯府的丫鬟随你过来的呗。”

鲫鱼不依不饶:“万一那个婆子说嘴,告诉了外面镇北侯府的车夫怎么办万一那个车夫对别人说起怎么办万一有人谈起你今天一天都在二夫人的院子里,可我就带了个镇北侯府的丫鬟去了严府怎么办万一有人把两件事放在了一处……”

沈汶投降了:“箱子在哪里!我赶快钻进去吧!”

鲫鱼让沈汶躲进了来时箱子里,找人来搬箱子,说这是严氏以前留在严宅的自用旧物,让人把箱子抬到了车上,回了镇北侯府。

到了沈坚的院子里,鲫鱼再次指挥人卸了箱子,抬进严氏的屋子。沈汶从箱子里跳出来,鲫鱼如释重负。严氏忙帮着沈汶脱丫鬟的衣服,笑着对鲫鱼说:“你去歇歇吧!”

鲫鱼又大声叹气,低声说:“谢天谢地!”出去了。

严氏低声问沈汶:“还好吗都顺利吗”

沈汶说:“还好。”接着把经过小声告诉了严氏,严氏听了笑起来。

不久,沈坚回来了,严氏一听声音,就小跑出去,拉了沈坚的手和他一起进屋。然后边给沈坚脱外面衣服,边把沈汶告诉她的对沈坚说了一遍。

沈坚点头听了,问一边坐着的沈汶说:“不会惹起太子注意吗”

沈汶摇头:“我看了,火罗的脸没怎么肿,他该不好意思说什么。”其实前世,火罗被打得鼻青脸肿也没公开抱怨,是翻译把沈坚的身份告诉了太子的人,太子还向皇帝告了一状,说沈坚想破坏两国盟约。

沈坚告诉了沈汶他怎么和沈卓一起与三皇子在郊外骑了大半天的马,他刚说完,杨氏让人过来叫他们,让他们去吃晚饭。

沈坚要去边关了,杨氏每次知道沈坚在家,就尽量要全家一同用晚餐。

大概是因为严氏还没有孩子,杨氏心里抱歉,所以从来不让严氏理事。与平时管着府中事物,也安排餐饮的柳氏不同,严氏去吃饭时只在一边摆个筷子,端上几碟菜,然后杨氏就会让柳氏和严氏一起入座。

因为沈汶在严氏这里,自然带了夏青与沈坚夫妇一同去了全家吃饭的大厅。他们走到半路,碰上了沈卓。他们还没有到厅门前,远远地就能听见里边沈强的啊啊叫声,接着就见沈湘一脸不快地带着春绿匆匆地进门,明明看见他们了,都没有停下等等他们。

沈汶小声问:“姐姐看着有些不高兴。”

沈卓也小声说:“过去我们出去骑马,总是带着她的。可是现在她大了,而且……今天她肯定是知道我们出城了……”他们去见三皇子,沈湘快十四岁了,自然不能带着沈湘,沈汶点了头。

沈坚打断道:“别说了!快去吃饭!”

几个人进了门,沈汶马上笑眯眯地往沈湘身边去,甜甜地叫了声:“姐姐,今天练武了”在沈湘旁边坐下。

沈湘没好气地瞥了沈汶一眼,微皱着眉说:“你怎么不去练武场走走还这么胖!真想当猪吗!”

沈汶暗自翻白眼:这些人都怎么了总把自己跟猪挂上钩表面撒着娇说:“谁胖了”

老夫人隔着桌子说:“汶儿不胖!看着有福相!”

沈汶心说这不就是在说我胖吗沈湘猛地出手,拧着沈汶的脸蛋说:“看看这肉,还不胖!咦,怎么还油乎乎的!你吃了什么”

沈汶挣脱开,使劲抹脸,委屈地说:“姐姐说什么呀!是桂花油。”

杨氏一边把沈强往桌子旁拉一边说:“桂花油好!湘儿,你也得有点儿女孩子的样子!也抹点儿吧!强儿,过来站着!一会儿吃的全掉地上!”

沈湘哼一声:“谁要抹那东西,像是吃了肉没擦嘴!”

沈汶心中暗跳,只能使劲撅嘴,表示不高兴,沈湘鄙视万分:“别撅啦,真跟猪一样了!”

杨氏说:“快别这么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你妹妹可不是猪,日后也许是个杨贵妃呢!”

这次沈汶和沈湘同时恶寒了,异口同声地对杨氏说:“娘!您这是说什么呀!”

老夫人也不高兴地说:“就是!当什么贵妃呀!这不是撑的吗”

杨氏赶忙说:“就是说她长的样子呀,也不是真的去当贵妃。宫里可不是人待的地方,别说宫里,皇家的人可都不能碰……”

沈汶明显感到沈湘情绪低落了,不理自己了,自顾自地吃饭,再也没有说话。

晚饭后沈汶回了院子,苏婉娘早已回来,她接替了夏青,服侍沈汶洗浴,准备安寝。

两个人躺在床上,苏婉娘才小声问:“今天那位就是你去见的张大小姐吧”这么机密的事,沈汶不会托付别人的。

沈汶点头。

苏婉娘感慨道:“你可别说人家浑了,人家哪里浑那么精神,眼睛亮亮的,身手不凡。你说人家坏话,可会让人会错意的。”

沈汶不解:“怎么会错意”

苏婉娘不想多说,只含糊着说:“反正不能随便说人家不好。”

沈汶不满地说:“他总说我不好的,总叫我猪。我那么胖吗”

苏婉娘忙说:“不胖不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