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若斐自然明白里面住的是谁,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对陛下隐瞒:“不是,院子里住的不是下人。”
苏容婳神色微妙起来:“静思园何时多了个二主子出来。”
这京城上下都知淮楚侯七小姐是女帝的禁脔,所以在大乾无论男女天乾地坤中庸,十五岁便可议婚的传统下,仍然没有一个媒婆敢去给六小姐说婚事,更没有人敢去为自己的公子小姐求婚事。而蒲若斐虚长十七岁的年纪,莫说通房了,就连青楼都没去过。
女帝连二主子都说出来了,这罪名加在王小琴身上可不轻。
蒲若斐也是个极有分寸的人,这时解释道:“里面的人是二哥案子里的苦主,我怕出了什么闪失,就安排在偏院住下。”
“既然牵扯命案,为何不依律押送到刑部大狱听从发落?”苏容婳如珠落玉盘的声音有些恼怒:“藏在这里,你意欲如何?来人,押她回牢。”
藏在屋里…蒲若斐瞬息想通了,不要说这里面的女子跟自己有无瓜葛了,把她放在这里就等同于金屋藏娇。陛下何等尊贵,眼里怎么能容下一粒沙子。
不过蒲若斐于心不忍,还是为王小琴劝了一句:“陛下,苦主怀了我二哥的孩子,我怕……”
苏容婳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将她打断:“怀的又不是你的子嗣,你怕什么?”
蒲若斐适时住嘴,跟着苏容婳慢慢地向别处转去了。她身后,大内龙禁卫将门叫开的声音渐渐远了,将王小琴押出来的声音也远了。
蒲若斐自小被养在江南,十岁母丧后才被带入京城侯府。在安城时,她被养在深宅大院,但每逢粮收也会随着族伯到庄子里住一阵子。相较于苏容婳,她见识过民间的疾苦和官府的黑暗,更容易明白百姓生存的不易。
又走了一圈后蒲若斐平复好了心情,苏容婳也觉得风大了。于是二人便回了屋。
在小楼上玩了三局双陆,每次都是以蒲若斐输了一枚棋子而告终。看着即将到手的成功屡屡成空,蒲若斐也不恼,只有苏容婳带来的宫婢看着轻轻笑出了声。
“可还要再试一局?”
“若斐棋艺不精,下一夜都不会赢的。”蒲若斐命人收拾了棋盘。
夜也深了,两人便洗漱歇息。可第二日还要早朝,不到寅时,流光隔着屏风将苏容婳唤醒。
床幔里,苏容婳仍倚在蒲若斐怀中,伸手一寸一寸的抚摸着她秀挺的鼻梁:“蒲若斌的事,朕给你解决。”
蒲若斐的下巴靠在苏容婳的青丝上:“无妨的,我心里有计较……二哥那边,也该吃个亏了。”
苏容婳不强求,只道:“昨晚的事,朕不想再看到有第二人。”
蒲若斐道:“是。”
将女帝从密道送走后,蒲若斐叫来文琦:“今日谁在园里当值?让他托刑部张郎中告诉王小琴,审案时只有将她看到的原原本本的说出来才能出狱。”
文琦不解:“世女,这样一来不就真的将二公子牵扯上去了吗。”二公子不足惜,坏了侯府的名声可是件大事。
“夫人一房整日仗我横行京里,如此下去定闯大祸,不如现在就杀鸡儆猴。”蒲若斐道:“那王氏女被抢在前,其父被打在后,她是不知她的父亲已不在人世。”
文琦思虑周到:“那要不要给王姑娘送些衣服被褥进去?”
蒲若斐摇头:“不成,太明显。赵仁凤的人会诬陷我们串口供,让张郎中也小心行事,不要让人抓了把柄。”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是存稿菌
解释一下,蒲陈氏不是蒲若斐的亲生母亲,是继母,先前蒲陈氏是淮阴侯蒲四维的妾,后来娘家得势,才扶为正室
真的没有小可爱给我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