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南冠客思深(六)(2 / 2)

世女的燃情岁月 步澹 3327 字 2个月前

临出殿之际,他听见蒲老太君苍老的声音:“老身被接到宫中,万事不中用,若真有最坏的那一日,烦请太保到安国寺请位大师,为我祖孙三人超度。”

吴太保但觉树倒群猢散的悲戚,他肃立道:“堂姐姐放心,我让吴康将圆通大师从江西行省找回来。”

吴太后凤驾莅临乾元殿,与处理政事的皇帝静坐。

原在殿里投壶玩的乌云其木格被流光使人拉了出去,太后来势汹汹,她怕这位公主出言不慎,惹恼了太后。

毕竟太坤殿对乌云其木格颇有微词,常常传出太后对异族女与陛下太过亲近之事的不满。

殿内除去流光和太后的贴身宫婢流云,就只有陛下和太后两人了。他二人分坐两侧,有一柱香的时辰没人开口了。

置于两人之间的黄梨木桌上的,是一只犀皮漆盒,它开了一半,上头漆得时而平滑时而褶皱,触感起伏的盖子搭在盒沿上。

一串金黄带白斑的蜜蜡躺在盒中,若是细看,还可以看到盒里红垫被粘上的点点脂粉。

吴太后打破了这宁静,他道:“蒲家既然已经反了,陛下也该收收心,择几名世家子,早日大婚诞下皇嗣。”

他要自己收回放在若斐身上的心,苏容婳心口发闷,她不去想久居深宫的父后是如何得知自己的这一段情。

不过蜜蜡手串在桌上摆着,当漆盒被流云揭开时,苏容婳就什么都知道了,料想知情的宫婢不多,也不敢。

这串赝品蜜蜡自那日被送入太坤殿,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太后的寝宫,太坤殿迟迟没有动静,本想好说辞的苏容婳就不以为意,以为太后并没有识破假珠子,现在看来,太后的无作为只是在等一个契机,一个挑破她与蒲若斐关系、催她大婚的契机。

“父后,皇儿还当青春,且眼下东西战事不定,皇儿若大婚,必忙碌有司,万一耽搁了战事,那如何对前线浴血奋战的将士交代”

“皇帝还当青春”吴太后激动,她也不想再与苏容婳磨下去,明了道:“哀家听说前日院首亲去西厂提要犯,奉了皇帝的旨意,是为了研制一味治胸痹的丸药。陛下,你不是告诉哀家,你的病已经大好了吗这么说,前段日子的昏厥,也是因为这胸痹引起的吧。”

西厂发生的事怎么这么快就传到了父后耳中,李洪将西厂治的如铁桶,还有什么人可以自由进出西厂和皇宫呢。

苏容婳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名字,她记起李洪曾向她说道,西厂的指挥佥事有一个姓吴名康的,是太后的侄子。

此人官位不高,能进西厂全凭太后的调度,当初为的是能借西厂的手段,给太后做些私事,送圆通大师去江西是一件,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这件事,想必也是他遇着了,查出告给了太后。

苏容婳道:“皇儿是因急火攻心,才突然晕倒的。”

“皇帝,你瞒父后有什么用呢,胸痹严重起来可不是小事,”吴太后见苏容婳还要搪塞过去,又气又急,语重心长的劝她:“别说你身子不爽利,就是以后怀了龙子,生产时也是有大风险的。”

苏容婳拂开描金边茶盖,饮茶不语。

吴太后见她这静默的态度,更加气了,她气苏容婳对自己隐瞒病情,更气苏容婳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她道:“皇帝身上的怪症,也纠缠了好些年头,胸痹、心绞……还有什么不是这症状没引出来的。不过,还好并不是时时折磨我儿,可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哀家也承受不住,唉,蒲氏那姑娘是否也知道陛下的病”

苏容婳抬手端茶的动作僵住,片刻后她放茶盏于桌上,道:“朕为何要告诉她蒲若斐不过是合朕心意的面首,父后不要多想。”

她冷艳的容貌一如往常,不曾被这三个字融化过,出口的嗓音更像是烈夏里山泉的甘冽——独她这处散着凉意,眉间眸里皆也是无情的淡漠。

陛下还是太女时,也不见对那隋轻衣这么上心过,吴太后是不信的,他试探的问:“真的是哀家多想了”

“朕与蒲若斐,进可大婚牵制侯府,退可由她探知世家动向,她对朕有益无害。”

吴太后将漆盒的盖子彻底推开:“那陛下又为何要把哀家送你的这串蜜蜡,放到她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  前文有提到,吴太后让自家侄子吴康派人送圆通大师去江西行省

也提到过蒲老太君与吴太后的本家关系(远房)

陛下的病也是太后催婚的一个原因,她本身的资质与病有关,至于这病跟什么有关系,本菌就不剧透了……

嗯~昨晚没更是因为本菌太累了,硬生生的坐了一夜的火车,回校后码到一半就睡着了,对等更的小可爱万分抱歉……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支半节、一杆老烟枪、晋江书虫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一杆老烟枪 40瓶;圣何塞 38瓶;一口马猴烧酒、思无邪 10瓶;大大图 5瓶;一叶障目 4瓶;高兴 2瓶;好哈很好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